子上。原本巴掌大的貓仔，一團(tuán)就更小了。一丁丁點(diǎn)擱在一張柔軟的靠墊上，四周小小地陷下去。

“睡覺的姿勢都像?！绷_靖和突然笑得有點(diǎn)揶揄：“這樣團(tuán)成一團(tuán)，還非得睡在床中間。”

亓云臉發(fā)紅。他以前睡覺不太老實(shí)，經(jīng)常半夜?jié)L到羅靖和懷里，再一并把被子都搶走，團(tuán)成一團(tuán)睡在床中央，幸而床夠大，羅靖和還不曾摔下床去。有時候又會橫過來睡，枕在羅靖和肚子上，夢里蹙眉，嫌這枕頭不夠軟，弄得羅靖和哭笑不得。后來羅靖和受了傷，一點(diǎn)微小震動都受不了，亓云擔(dān)心他晚上突然難受，一直淺眠。現(xiàn)在即使睡熟也沒大有動靜，乖乖地貼著羅靖和睡覺。

“還得要貓糧。”羅靖和又加了一句。

“小貓不是喝奶或者吃飯菜之類的嗎？”亓云沒養(yǎng)過貓。

“我查了查，貓和人還不一樣，好些東西不能吃。有人說小貓可以喝牛奶，有人說不行，那就喝米湯吧。斷奶了干脆就買貓糧好了?！绷_靖和道。

小喵很弱。不知道大冷天的在外面餓了多久，又是個沒斷奶的小奶貓，情況更糟糕。所以和亓云打了招呼之后就一直伏在靠墊上睡覺，不動彈。亓云找個陽光充沛的地方放下靠墊，小喵舒適地喵了一聲。

“總得給它找個固定地方。”羅靖和笑道：“不能總放沙發(fā)上。一沙發(fā)的白色絨墊子，以后坐沙發(fā)下屁股之前還得看看那是墊子還是小喵，坐著人家多不好?！?/br>
亓云撲哧一樂：“倒也是，用舊衣服專門給它弄個窩。哦對了小喵還得上廁所，得教會它上廁所?！?/br>
羅靖和指了指客廳一角，一只鞋盒子里裝了一半沙：“我從花園里弄了些沙子回來，先湊合著用，以后要買貓沙。”

一只小貓從天而降，兩個男人突然忙碌起來。商量它吃什么，商量它住在哪里，商量它上廁所的問題。

亓云又湊上去親親它，真是個可愛的麻煩。

李旭飛一直沒來過。想起來要慰問羅靖和，便打個電話。大概是感同身受過對這種熱情的厭倦，所以盡量不麻煩羅靖和。其實(shí)羅靖和好得差不多了，但亓云堅(jiān)持他在家養(yǎng)一養(yǎng)，羅靖和樂得在家無所事事。小喵剛睡醒那會兒精神最好，把手指懸在它面前，它會伸出小小的小rou墊小心翼翼地?fù)?。逗它的時候通常會立即抬手，不讓它撲到。再第二次伸出手指到它面前，它就不撲了，仰起臉，睜著大眼睛委屈地瞧著人，小耳朵還會動一動，看得人從心里柔軟。所以它一向最愛玩亓云的手指，抱著用小爪子拍一拍，然后張開小嘴含住，玩得特別高興。

“越來越覺得你和小喵像了。到底是它學(xué)你還是你學(xué)他？”羅靖和笑著伸手捏亓云的臉：“要是有情趣貓耳朵就好了。給你戴上?！?/br>
亓云臉紅得冒水蒸氣，坐在羅靖和身上，咬著下唇不吭聲。羅靖和伸出手指，沿著他的脖頸，輕輕滑到鎖骨，一路向下，在左乳上打個圈兒，小小的rutou顫巍巍站了起來，然后往下，再往下，慢條斯理地?fù)崦饴愕募∧w。他們試過各種姿勢，唯獨(dú)亓云在上面的不行。亓云總覺得難為情，即使勉強(qiáng)坐下了也不敢動，手足無措地攥著床單。羅靖和笑，他就更緊張，后面絞得羅靖和難受。直到羅靖和受了傷，彎腰都困難，想干這事兒只能這樣。亓云臉紅得發(fā)紫：“那，那我動了？”

羅靖和笑道：“動吧?！?/br>
“怪，怪怪的?！?/br>
“啊，我覺得也是。”羅靖和笑：“不過這樣看你好像更清晰。”他的目光上下來回掃他：“也更可愛?！?/br>
“你，你你你你……”亓云咳嗽一聲，突然拿枕頭蓋羅靖和臉上：“不準(zhǔn)看！”羅靖和身體顫動起來，笑不可抑。亓云一咬牙，死就死吧，上下動起來。

“真帶勁兒，寶貝兒。”羅靖和的聲音從枕頭底下悶悶地傳出來：“你那兒可真棒，輕點(diǎn)，乖。”

這種時候該抗議嗎。亓云一動神智都快要被頂出天外了，羅靖和躺著沒動，兩手在亓云兩條大腿上來回?fù)崦?，慢慢伸向亓云小腹下面?/br>
亓云終于叫了出來。

米曦暉家。

動物世界節(jié)目。麥醫(yī)生手握遙控器，對著寶寶笑邪惡地笑道：“你瞧，一只獅子，為什么要騎在另一只獅子身上呢？”

寶寶抱著絨布玩具，想了半天：“它們在打架?！?/br>
麥醫(yī)生搖搖手指：“漏漏漏，它們不是簡單的打架，它們是在妖精打架，這是為了愛在打架，通常是為了和愛人進(jìn)行刺穿rou體的，靈魂深處的交流……”

正當(dāng)麥醫(yī)生說得眉飛色舞，旁邊看報紙的米曦暉突然來了一句：“你錯了?！?/br>
麥醫(yī)生氣呼呼地說：“哪里有錯！”

米曦暉看了一眼寶寶，寶寶困惑地指著屏幕：“的確是兩只獅子在打架嘛。打架和交配的姿勢不一樣啊。”

麥醫(yī)生石化。

米曦暉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看報紙。

第25章

晚上下起了細(xì)雨。綿綿密密一層鋪開去，繞著窗子紗似的隨風(fēng)飄蕩。小區(qū)路燈用的是古典的唐式燈罩，仔細(xì)看能看到雨絲從罩子的飛檐上垂下來。黃色的燈光在雨幕里也渾濁起來，像是被洇在了宣紙上，迷茫的一片。

亓云擰開床頭燈，倚在床頭看書。小樓使用單獨(dú)的中央供暖設(shè)施，非常暖和，融融地舒適。亓云從小就特別喜歡在下雨天下雪天呆在家里看窗外，看路上行人神色匆匆狼狽不堪的樣子，一邊小小卑劣地高興。

他與羅靖和的臥室被他布置得極其舒適。地面鋪上厚厚的絨毯，他喜歡光著腳在上面走來走去，轉(zhuǎn)動陷在絨毯中的腳趾，感受那柔軟略帶沙癢的觸感。房間里有許多大大小小圓鼓鼓的枕頭靠墊，軟軟地堆在四角，填充著四周的空間。剛搬進(jìn)來的時候覺得房間真夠大的，可是現(xiàn)在看來卻越來越小。他每天都清潔整理臥室，直到自己滿意為止。

他喜歡這個房間。充滿屬于羅靖和的氣息。他們在這里休息，輕聲交談，zuoai。夜晚的時候被羅靖和擁在懷中，感覺自己和他就像是棲息在寂靜水面的水鳥。安靜，恬淡，愜意。

他擁著被子，拿著書本，在溫柔的光線下，靜靜地看書。床的旁邊擺著一只小籃子，小喵乖乖地在里面睡著。

羅靖和有些急。其實(shí)還不算晚，七點(diǎn)多鐘。但是天已經(jīng)黑透，冬天天短。下午告訴亓云有個應(yīng)酬，從三點(diǎn)多一直持續(xù)到晚上七點(diǎn)多。對方老板是個和羅靖和年紀(jì)差不多大的公子哥兒，很會玩的家伙，一直纏著羅靖和，喝倒了一桌的人。羅靖和心里不耐煩，但也沒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