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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出了預(yù)計,也是個注定要死的人!從金玉坊出來,季北即帶著駱殊途往宮城走。“怎么,不做點什么?”駱殊途目視前方,一臉倨傲地開口。季北笑了聲:“殿下何意?”“你心里有數(shù),死了別指望本王給你收尸!”“呵呵......”他彎唇,摸了下小王爺高貴的頭,“死不了的?!痹缇退肋^一次了啊......駱殊途一甩袖子把那只手揮開,瞪他一眼:“你想以下犯上嗎!”“草民不敢?!?/br>誰不知道你,嘴里一套手里一套,說著不敢你倒是真不敢一個給老子看看?。狂樖馔緵]好氣地哼了一聲,大步向前走。午后的日光有些熏人,季北慢悠悠地走在小王爺身后,望著那襲耀眼的紅衣,微微笑了。沒一會小王爺就回頭斜他:“季北!你不上來本王怎么知道哪里走!”他指指正前方隱約露出的宮城一角,小王爺愣了一下,皺著眉頭大聲說:“給本王過來!”“季北,本王覺得你這人還算可以。”淺褐色的眼睛映出清晰的自己,季北看著昂起頭說話的小豹子,耳邊的聲音清澈,一字一字毫無猶疑,“今兒起,你就是本王罩的,別給本王那么輕易就死了!聽到?jīng)]!”{?!兄骱酶卸?0,當前好感度:23。}“殿下,這可是命令?”“本王從來不說廢話!”“那么,草民遵命?!彼⑽⒌皖^,心里的一角發(fā)著澀,卻生著甜味,這一世,即使只是這個小王爺?shù)膽蜓砸埠茫K于有那么一個人對他說,別死......☆、第四發(fā)我的情人不可能那么壞“反了!”瓷杯摔出很遠,爆裂的碎片與guntang的茶水濺了一地。大堂里鴉雀無聲,唯有季老爺急促的喘息和女人尖細的哭泣聲。“真是反了——當老夫老了就不管事了?!”三姨娘發(fā)鬢凌亂地跪在堂前,哭得妝容全花,被季老爺?shù)呐瓪鈬樀迷挾颊f不出來,一味地顫抖著。季勇在她身邊求饒道:“爹,娘她這么多年全心全意地服侍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不能聽信小人的那些中傷,娘也只是一時迷昏了頭,絕對不會做對季家不利的事情啊!”“弟弟的意思,是說為兄歪曲事實嗎?”季北一邊替季老爺拍背順著氣,一邊淡淡地開口。“金玉坊是爹交給你試手的鋪子,那是爹對你信任和厚望;且不說三姨娘插手的偺越,我只想知道,賬務(wù)的手腳是誰做的?那些外流的銀子給了誰?為何姨娘房中有四皇子的信函?”“那也是娘......娘想為季家做點什么?。 ?/br>“哦,想為季家做點什么?季家是皇商,與皇家淵源深遠,在滿朝上下都盯著我們,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時候,姨娘這么做意味著什么?”季北笑了一聲,拔高了音調(diào),“意味著結(jié)黨營私!誰不知道季家忠于大隴,忠于皇上,也就忠于現(xiàn)下的太子,我倒是很好奇,姨娘是嫌季家處境還不夠險惡嗎?!”三姨娘渾身一哆嗦,爬上前拉著季老爺?shù)难澩瓤拊V道:“老爺,老爺......我是一時糊涂啊老爺......”季老爺疲憊地揮了揮手,堂上的家丁立刻過來架起三姨娘往外面拖。伺候了他幾十年的情分他不是不講,只是這些東西放在季家的興亡面前實在微不足道,他已絕無可能再留著這個隱患——無論如何,季家這份家業(yè)是要交給季北的——三姨娘這些年來的小動作他自然看在眼里,因著無傷大雅也就當是磨練兒子的余料罷了。卻是沒想到啊,最毒婦人心,終究他虧欠了季北一分;好在那病根尚能調(diào)理,否則他亦無顏下去面對發(fā)妻。“杖斃罷?!?/br>眼見著三姨娘凄厲地哭喊著被拖出大堂,季勇連滾帶爬地撲倒在地,痛哭道:“爹、爹!兒子求求您繞過娘親吧!”季北沒說話,季老爺看了他一眼,嘆息道:“金玉坊我暫且收回來,你這幾日好好為你母親發(fā)喪,好自為之。”“爹——為什么!”季勇急紅了眼,吼道,“爹你是老眼昏花了罷!四皇子比那個懦弱的太子要好多少,遵照祖訓(xùn)就只能向您一樣這么平庸下去!”“啪——”季勇被那記又狠又重的耳光打得偏過了頭,捂著破皮的嘴角發(fā)蒙地看向抖著手的季老爺。“孽子......孽子!”“爹,莫氣......”季北扶著他,低聲寬慰,“弟弟一時情急,出言不遜了?!?/br>季老爺沉沉地吐出一口氣,拍拍他的手,喚婢子來攙著,拿起拐杖一言不發(fā)地出去了。看著季老爺?shù)纳碛跋г陂T口,季勇冷笑道:“你以為你贏了嗎,季北,總有一日,我要你跪著求我!”“為兄便等著?!奔颈焙敛辉谝獾鼗氐溃似鹱郎系牟杳蛄艘豢?。三姨娘的事,并沒有花費他多大功夫,賬面上的手腳季老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是以為女人家保兒底的心思;而漏出的金銀數(shù)目實在超出季老爺?shù)念A(yù)料,流向竟與皇子掛鉤,如何能姑息?落得此番下場,那女人是自作自受,他這么想,到底還是覺得手上似乎沾染了鮮血黏膩的感覺,腥氣撲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樣的爭斗,他此生無法避免。******************************************************************午膳前,紫鳶照常端上藥來。藥方換了一個,味道還是一樣苦澀。季北面不改色地一飲而盡,取帕子抹去唇邊的殘汁,隨口問:“南院的葬了?”“是,說是夜間暴病而亡,為免疫病即刻發(fā)喪。”紫鳶收起藥碗,平靜地回答,“大公子可有吩咐?”“那頭問起,就說我身體不適不過去了,”季北扣了扣桌子,道,“上膳吧?!?/br>午膳一貫是清淡的菜色,今日卻看到一碟點心,糯米的外皮雪白晶瑩,里頭包裹著細沙餡,皆是兩個指頭大小,十來個并排碼得整整齊齊,越顯小巧精致。口味清爽,甜而不膩。季北不好甜食,倒也吃了幾個。家里的廚子可沒有這手藝,季北盯著碟子里的點心,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鳳翔樓,接著又想到了小王爺。距離上次送蕭向南回宮,已經(jīng)半月有余。他忙著處理老鼠,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去惦記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何況他們并不相熟。換過來想,小王爺也未必還記得他,那樣的個性,那樣的身份,一句“今兒起,本王罩你?!?,恐怕也是興之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