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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取一個怎么樣?”……玄商懷疑自己聽錯了,而且江立也很快轉了話題:“你是哪兒的人啊,家里還有誰啊,都在哪里干活啊,收入高不高,有房有車嗎,身體健康嗎,有沒有什么不良嗜好,抽煙喝酒兇不兇?”江立一口氣問了玄商一大堆問題,搞得玄商都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回答的好。怎么聽著比查戶口還詳細呢……玄商以為江立就是逗他玩呢,沒想到問完之后江立拎了個小馬扎坐在地上,笑瞇瞇地仰著頭,一副等玄商慢慢回答的乖巧模樣。莫名的,玄商覺得江立看起來很可愛。“我家住得遠,小山村里,說出來你應該也不知道。我父母去世的早,現(xiàn)在老家沒有什么親戚了……”玄商簡單地應付了江立一下。他說他現(xiàn)在就是跟一個遠方表哥在京都這里搞施工隊,收入不高,目前還買不起車子和房子。說到這里,他憨厚地笑了笑:“雖然我現(xiàn)在沒有錢,但我在努力地攢著,就算將來不娶媳婦,我兒子還要學費呢……”“噗!”江立正悠哉哉地喝著水聽故事呢,突然聽見“我兒子”三個字,登時一口可口可樂全噴出來了,玄商順手拿起自己的毛巾給江立擦了擦臉,擦到一半感到一絲尷尬,他這塊毛巾用的久了,雖然經(jīng)常洗也免不了有點變色,像江立這樣整潔漂亮一看就很公子哥范兒的人是會嫌棄的吧。正欲收回毛巾,他的手忽然被江立的手按住了,江立神色無比陰沉地抹了把臉,然后狠狠摔了毛巾,目瞪口呆:“你都有孩子了!”玄商默默地把毛巾撿起來——洗干凈了還能用呢,就算你生我氣也不能浪費東西吧……不對,你生我什么氣呀。“是啊,我兒子今年五歲半?!?/br>“玄商!”江立眼中戲謔的笑意在這一刻徹底化為烏有,他蹭得一下站起來,幽幽的黑色火光在眼眸中燃燒,最終湮滅,“你可以的,你真是太棒了,你連孩子都有了你,你牛掰極了,你為什么不上天呢!”玄商被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整懵了,反應過來的時候江立已經(jīng)氣呼呼地走了。玄商伸了伸手,心說我還沒說完呢到底為什么生氣啊,我都這個年紀了,沒結婚也就算了,有個養(yǎng)子很稀奇嗎?☆、失蹤與黑影被玄商的話震驚到了,江立一路上又氣又急,真有撂挑子走人的沖動。想想吧,多不公平啊,他踏遍千山萬水只為尋找心中摯愛,而對方卻心無負擔娶妻生子,把他置于何地,又把玄澈置于何地呢?瞳孔中幽暗的火光越燒越盛,車中其他人似乎也感覺到了江立情緒的變化,時不時朝他瞟上一眼,他只好閉上眼睛,索性靠著椅背睡覺。大概是前幾天輾轉反側睡眠不足,他一歪頭就真的睡過去了,最后是張彪和林容雪叫醒了他。他朝窗外望去,果然已見不到建筑車馬和人家,山腳下比他想象得更加荒涼。見江立一手拎起一個大包,林容雪善意提醒道:“江爺,東西可以給后面的人拿的。車開不進去了,根據(jù)葉教授對周太子墓的初步位置推測,我們還要步行很久,這么多東西拿著太累了。”說著,林容雪順手一指,剛好對上了偷偷摸摸看了江立一眼的玄商,玄商抿了抿唇,盡管他手里已經(jīng)提了兩個大包,還是頗為自覺地走過來要接過江立的行李。江立一方面特別想用行李砸死他,另一方面又舍不得他拿那么多東西,暗暗唾棄自己真是娘們唧唧。江立故意道:“你能拿的動嗎?不要走到半路就累趴了?!?/br>“可以的?!毙汤蠈嵉攸c頭,伸出手去,江立卻往后縮了縮,他有些尷尬地瞄了江立一眼,又伸手去拿,這次江立總算沒有躲開了。玄商把黑色大包向后一甩,穩(wěn)穩(wěn)地托在背上,轉頭提起其他的行李。林容雪感慨玄商的力氣真的很好,張彪?yún)s有些疑惑。江立很重視他的那個包,看都不讓別人多看一眼,可他現(xiàn)在愿意把包交給一個臟兮兮傻乎乎的男人?所有人都下車后馮至寬讓手下再次進行了人數(shù)清點,數(shù)了兩遍卻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這剛進山呢還沒下到墓里就有人失蹤了,馮至寬沉著臉,左手無意識地觸摸著腰間冰冷的槍管。“缺了誰?”墨杜莎向馮至寬報告:“一個叫林亥的男人,是他們這伙工人的工頭。”常彬拎來一個農(nóng)民工問話,那人哆哆嗦嗦道:“剛才停車的時候林頭說要去方便一下,可能是昨兒晚上吃壞了肚子,他說五分鐘一定能回來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眾人朝周圍望了望,除了他們停放卡車的地方有一片空地之外,再往上走就都是密林了,一個人要是鉆進去,不管是存心躲藏還是出了意外,都不好找。“他去了哪個方向?”“大概……那邊吧?!?/br>“我去看看?!苯㈦S口道。馮至寬向賀建業(yè)使了一個眼神:“兩個人一起去吧,找不到也早點回來,我們會在上面安營扎寨,你們順著沿路的記號來找我們?!?/br>在野外生存,最怕就是失去食物和迷路,一旦挨餓且迷路,差不多就永遠走不出一座山了。他們?yōu)榱藰擞浡肪€采用了很多種方法,有放繩子的,有氣味跟蹤的,有畫圖案的,在高端裝備無法使用的深山老林,回歸最原始的笨辦法往往是最有效的。賀建業(yè)點點頭:“明白?!闭f完就跟著江立走了。玄商在隊伍的后面看著江立走遠,猶豫了一會兒要不要把他的包遞過去,可是隔得太遠,江立和賀建業(yè)兩三步就走沒影了,他也只好放棄。其實馮至寬并不擔心安全問題,他家底厚,給主要行動人員購置的裝備都很好,每個人隨身攜帶打火機、少量常用工程□□、冷煙火、信號彈、軍改民的折疊刺刀以及一支黑星92,雖然為了攜帶這些東西,一路上哪里荒僻就往哪里開,就怕遇到檢查,但一旦到了現(xiàn)場,不管是碰上大型猛獸還是劫匪強盜,幾乎都不用怕。人創(chuàng)造時勢,并且與時俱進,因生產(chǎn)力不足而受限制的老的盜墓一套已經(jīng)不能跟現(xiàn)在相提并論了,畢竟裝備上先進了這么多。不過,黑驢蹄子、蠟燭、糯米之類的老規(guī)矩他們并沒有無視掉,墓道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林子里空間逼仄,四處橫生的枝葉極其容易遮擋視線,江立和賀建業(yè)一路無話,賀建業(yè)一路用石頭記錄他們的方向和步數(shù),走著走著,他們已經(jīng)離開最初停車的地方很遠。兩人皺著眉頭停下來打量四周,風吹過灌木叢發(fā)出沙啞的歌聲,一團團黑影顫動躲藏,像隨時會撲出來一樣。再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