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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這樣?”嚴(yán)廷曄紅著眼,握著酒瓶:“不能夠!他是我爸,我是他兒子!”宋靖嘖了一聲:“還沒喝就大了?!?/br>“我怎么就大了?”“你還聽得見我說話啊?我以為你醉了呢?說說吧,這些年也就我沒被你煩透了?!?/br>嚴(yán)廷曄剛要說話,宋靖打斷他:“實際上我已經(jīng)被磨出繭子來了。所以,你還是長話短說。”嚴(yán)廷曄剛想說出的話又咽回去,他收拾起身:“散了吧,你回去還要陪嫂子。”“唉,你說??!”宋靖拉著他坐下。嚴(yán)廷曄捂著臉:“他有病,嗜糖癖。你聽說過這種病嗎?吃甜還會得病,真是聞所未聞。醫(yī)生說他會骨質(zhì)疏松,就近發(fā)生骨折的機率很高;而且他的血糖飆升,年紀(jì)這么小就可能得糖尿病,你相信嗎?他對糖以外的事物都不感興趣,他不吃別的食物,米飯強逼著,一粒一粒吃藥一樣往里咽;他沒有生活,也不去學(xué)校,不交朋友,不出去玩,只一個人在房間打游戲。他的人生都?xì)Я?,他對生活沒有熱情,光靠著那些糖吊著精神,和吃鴉片一樣。那邊一家人也不管,只會縱著他慣著他,還說吃點糖怎么了!真是愚昧無知!”宋靖皺眉道:“按說孩子嘛,吃點糖不算什么。我家那個還鬧了回蛀牙,不是也改過來了嗎?”“不是?!眹?yán)廷曄盯著酒瓶里搖曳的光:“你沒見過他的吃法,太可怕了。我從來沒想過這一層,我想過他會在那邊受欺負(fù)、被騙被賣、不認(rèn)我,甚至有創(chuàng)傷障礙……但我從沒想過這個,得了這么奇怪的病,他要怎么辦!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好他,都是因為我、因為我……”嚴(yán)廷曄痛苦地埋下頭去。宋靖嘆道:“你也不要自責(zé)。當(dāng)時誰能想得到呢,小琴和你鬧離婚,你也沒辦法……”“是我,是我……”宋靖道:“醫(yī)生說怎么辦?”嚴(yán)廷曄呆呆地:“現(xiàn)在正在戒,他逆反情緒很大。醫(yī)生推薦了一個自控計劃表,每天按照章程去做。密密麻麻的一大張紙,大人看了都要暈。還有一張獎懲表,必須按照上面的規(guī)則執(zhí)行。如果心軟,或者讓步了,就沒法在孩子面前立下權(quán)威。他會順桿爬、狡辯、耍賴,一步步喪失威信,欺到你頭上來。直到撕毀合約。我現(xiàn)在每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他面前唱黑臉,生怕一個不慎,前功盡棄?!?/br>“太痛苦了,太痛苦了……”他回想著兩人戒糖的過程,猶如打一場戰(zhàn)爭,漫長得沒有盡頭。方澄越來越焦躁,每次撒嬌討糖失敗,就會發(fā)脾氣。他摔東西,不吃飯,抗拒命令。還會破壞家里的一切,專門和他作對??粗哪请p眼,滿懷忿恨。“我現(xiàn)在給他請了一個家庭教師,每天來家上課。教他功課,教他彈琴、教他繪畫,什么都教。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擴大他的興趣圈,一點一點讓他愛上其他事物。”“效果怎么樣?”“很不好。他要么就打游戲不理人家,要么就把人打出去。已經(jīng)換了三個老師了……”“你這樣不行啊。人家戒毒也沒有這么兇的。而且你這還不是戒毒,你想想辦法,別這么折騰下去。兩個人都吃不消……”“我知道?!?/br>嚴(yán)廷曄說著,嘆了口氣。宋靖見機把話題引到別的上面去了。彼此聊了幾句家常,又扯到工作上的事。然而嚴(yán)廷曄沒什么心思聽。宋靖看他狀態(tài)不好,也就不勉強。聊了不多會,就結(jié)帳各自回家。而男人不知道,回家等著他的將是一場風(fēng)暴。第五章離家出走方澄很難過,父親還沒回家。往日嚴(yán)廷曄都會早早回來陪他了,夜幕降臨,他玩完了游戲,后知后覺出這大房子的寂靜來。他下樓來,鐘點工早已做好飯走了。餐桌上留著父子兩人的飯菜,還有一份慣例的蛋糕。他爬上桌子,先把蛋糕幾口吞光,既而滿屋子找起甜食來。廚房、冰箱、柜子被他掃蕩一空,連沙發(fā)縫都沒放過,然而只有他肚子里吃下去的那點冰涼,其余什么都沒有。男人看管得太嚴(yán),一點糖渣都沒給他留。他摔碎了手里的碟盤,開始恨他了。他把冰箱倒騰了個遍,挖出底層那點冰塊,舔上面殘留的冰糕紙的甜味。他兩眼空洞,精神恍惚,妄想再從里面挖出些什么來。水果是有的,可是他不喜歡吃。熬到八點,他實在忍不住了。麻木地往嘴里塞橘子,那些橘子塞進(jìn)去,壓榨出些汁水,再把果rou吐出來。像一只榨汁機,麻木而機械地工作著。如此,吃光了所有的橘子。他嘴里發(fā)酸,苦得想吐,肚皮撐得圓滾滾的??墒?,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他精神上不滿足,嘴里就特別想吃甜。接著是獼猴桃、雪梨、火龍果……不論什么,他都囫圇往嘴里塞,吃了吐,吐了再吃,試圖尋找出那一絲熟悉的甜。然而,越吃越煩躁,越煩躁越想找,他像一只永遠(yuǎn)都無法滿足的餓鬼,將冰箱里的東西全翻了個遍。他再也吃不下了,肚子撐到了極限,一吃便吐,連身子都無法動一動。他橫在冰箱門前,絲絲冷氣圍繞著他,周圍的穢物仿佛將他埋葬。他聞到自己身上有股味道,臭氣熏天。他有點想家。在這里,沒有糖,沒有養(yǎng)父母,連那一片聊以慰籍的衣角都沒有,他仿佛是要死了……嚴(yán)廷曄,嚴(yán)廷曄……如果他在就好了,他想他已經(jīng)這么可憐,求求他,他應(yīng)該會給他的吧。不知又過了多久,漫長的時間,一分一秒的熬,從來沒有這么慢過,有那么一刻他恍惚墜入夢魘的深淵里……一大片的白光,照得柏油馬路都發(fā)光。太陽很烈很烈,將地面都燒著了。他身上的汗往下淌,胸前有個小書包,大大的口袋印著只貓頭鷹,里面裝著各種各樣的糖果。他覺得丑,男孩子不應(yīng)該背斜挎包,要背帶奧特曼的大書包。但是沒有用,mama是不會同意的。為此,他還哭過一次。前面的人叫他:“嚴(yán)鳴嚴(yán)鳴膽小鬼,這么大了還要大人來接,自己都不會走回家哦!”“我才不是膽小鬼!”他扯著嗓子和他們喊。“不是膽小鬼你敢自己走嗎?”“誰說我不敢!”“那你今天走一個看看!”“走就走!”明晃晃的大馬路,前面的人都在嘲笑他,太陽直射地面,照不出多少樹影,他往屋檐底下擠,所有的人一步一步從陰涼地里跳過去了,他跟不上:“等等我!”“膽小鬼,不敢走就回去吧!”“等等我,我給你糖吃?!?/br>“我才不吃你的臭糖,我媽說不要我跟你玩!”“嚴(yán)鳴家開大汽車的,不和我們一路,別帶他!”“對,不要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