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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澄感覺頭疼,單蕊安頓好母親走出來,臉上還掛著眼淚。“嚴鳴,我媽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知道我不該再向你開口,可是我沒有辦法——”女孩低著頭忍受著習以為常的屈辱,就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她,站在食堂前,繃著臉硬邦邦地說打一份三塊錢土豆絲的情景。“你能不能向你爸爸借三十萬,只是三十萬而已。我給他打欠條,等我工作,一定按月還他。”她太緊張,句子都連成了一塊,恨不得馬上就說完:“或者你們算算利息,只要能借,讓我怎么樣都沒關(guān)系,好嗎?”方澄站著沒說話。單蕊的眼光黯淡下來:“對于你們這樣的人來說,三十萬只是一點消遣,不值一提;可是對于我這樣的人,卻是救命的錢。你真的狠心對我如此嗎?”方澄沉默了半天,最終回答道:“你讓我想想。”三十萬,是多少錢?單蕊無法明白,他要賣多少次,才能攢夠這些錢。可是他現(xiàn)在還能賣嗎?他還有資本賣嗎?出賣了身體,再出賣靈魂,離家出走就是一場笑話。他將永遠留在那棟房子里,父親所謂愛的囚牢里,永生永世都見不了光芒啦。他所憧憬的,做一個正常人,擁有平凡又正常的生活,永遠也不能實現(xiàn)了。方澄的遲遲不回應,讓單蕊的心越來越冷。兩人隔閡隨之加深,見面也如陌生人一般冷淡。單蕊變得很忙,她不再去醫(yī)院,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每天的醫(yī)藥費,方澄還在咬牙賺。每次都在最后一刻交上錢,而在他忙瘋的這段時間,單蕊則徹底消失了。嚴廷曄也因為拖不起離開了這座城市。天氣一天天熱起來,學校里的同學都在忙著找工作,朝不保夕,自顧不暇。他依然打工、醫(yī)院兩點一線,學校象牙塔的生活離他相距甚遠,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買了個rou餅他啃著回出租房拿東西,徐惠芳自從鬧過一次后,對自己的病表現(xiàn)得十分冷漠。他也沒有照顧人的經(jīng)驗,只好請護工照看。這次他回來拿些換洗衣物,走上樓梯的時候想錢還差多少,從哪籌錢,如果支撐不住還是和嚴廷曄說吧,不,不能說,他還能再扛一會。樓梯里陰沉潮濕,空氣悶熱,仿佛預謀著下一場雨。餅不好吃,被他順手扔了。他嫌棄地吧唧一下嘴,想念父親煮的魚湯。鑰匙在手里嘩啦啦響著,隨著步子樓梯里的燈一盞盞亮起來。他打開門,臥室房間竟有一絲光亮。他心里一喜:“單蕊,你回來了嗎?”臥室門打開,一身赤裸的女孩驚慌失措地撿起衣服藏身,趴在她身上的男人還在蛆蟲般的聳動。方澄驟然感覺那惡心的rou餅翻江倒海地反芻上來。“你們在做什么?”第三十五章救贖(上)彼此對峙兩秒鐘,男人箭步上前一個手刀將方澄劈暈在地。單蕊嚇得尖叫,那男人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找繩子!”單蕊哆哆嗦嗦地到處亂轉(zhuǎn),布料堪堪遮住她的軀體。那人嫌她慢,死死壓住方澄不準動,催促著單蕊一起將他綁起來。方澄感覺頭有點暈,那人仿佛練過,好似把他的脖子劈斷。模模糊糊的倒影里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腳,捂住了他的口鼻,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遠方飄來——“把他搬車上去!”“搬、搬哪?”“搬車上,笨蛋!”外面下起雨來,鋪天蓋地都是雨聲。傍晚時分的小區(qū)被雨水沖刷,連只狗都看不見。他被套著黑塑料袋搬到了一輛大車上。單蕊呼哧呼哧喘著氣,雨水澆得她睜不開眼,她卻從來沒有這樣清醒。在連綿的雨幕里,垂頭躺在車里的男生似乎沒有了生氣,沉重的眼瞼下有絲目光幽幽地看著她。那男人一個不忿,上去就要拳打腳踢。單蕊顫抖著聲音:“行了行了,別讓人看見?!?/br>車門一關(guān),那目光也被封禁在無盡的黑暗中。雨幕里聽不到任何聲音,一切陷入混沌。那大概是輛水果裝卸車,潮濕腐爛的氣味彌漫四周。車廂壁寒冷刺骨,冷意從皮膚扎入,深入肺腑,將他全身凍成一塊冰。他瑟縮在角落里,全封閉的空間,黑得看不到一絲光。他凍得牙齒打顫,開始害怕,拿頭哐啷哐啷撞車壁。“別關(guān)我,別關(guān)我!”……嗚嗚,mama,我要找mama!這里是哪?好黑,我怕黑……我想回家,嗚嗚嗚,放我出去!我想回家!爸爸、mama,快來救我——沸反盈天的哭聲從記憶深處響起,鬼門大開所有骯臟從地底下爬出來。單蕊只覺得背后的車廂驟然如掀翻了般一陣地動山搖、翻天覆地的震蕩,頭撞車廂的凄厲和里面翻騰碰撞的含混聲響,在大雨的夜幕里,毛骨悚然,驚心動魄!單蕊咬牙忍著一次次從背后撞擊而來的力道,慘厲的人聲和指甲磨礪在車壁的聲音幾乎撕碎了她的耳膜。她皺眉聽著,駕駛座上那人罵了一聲cao,整個車子橫沖直撞、歪七扭八地沖進雨幕。這群小崽子怎么這么能鬧?你去看看。你去!媽的,開了門跑了怎么辦?我看著門,你去!cao,都臭了,這是拉了多少屎。媽的尿了一車,都淌出來了!拉出來拉出來!我就說不能關(guān)這么多,分批拉不行啊?警察正盯著咱們呢,閉嘴吧,干活!先拉出來灌口水,還有活的沒?這有個活的,還哭呢!這幫崽子能不能不哭了,煩死老子了!拉出來灌口水,臭死我了!媽的!一具具軀體如同破麻袋一樣被提出來換了一輛車,長時間沒看到光,月亮大如銀盤,明晃如晝。銀輝灑遍山河大地,他想著天亮了,終于天亮了,那月光倒影在尿液里,留下一片殘影……爸爸,太陽好大……嗚嗚,我把太陽沖走了!在一個凄冷的雨夜,單蕊將方澄帶到了郊區(qū)破舊的工廠。這里廢棄已久,正在拆建中。一只大煙囪直沖入天,連綿的車間斷壁頹垣,幾只大吊車橫插在泥土里。滿眼廢墟,遍布荒涼。單蕊縮了縮身子,看到幾個高大的男人打著手電筒向他們走來。“你們想把他怎么樣?”她顫抖著聲音,話都說不連貫。雨水澆得她渾身濕透,嘴唇凍得青紫。“這你就不用管了,你有錢還了嗎?”“我沒有,錢我已經(jīng)花光了。我沒有錢,打死我也沒有。”“那就不關(guān)你的事了,滾開!”她被他們一推搡,撲倒在雨水里。一地泥水濺了滿身,澆得她呼吸不過來:“你們不能這樣,不能!”“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他不還,你還?!”大雨里那些人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