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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上幾天幾夜,也難以抵消自己的罪過。燕將軍來到天子營帳前,對于即將面對祁煊心里感到為難。說到底,他還是對祁煊有怨的,他私心里仍然認(rèn)為,祁煊必定是用身分壓了燕歸,才讓燕歸妥協(xié)。他在外面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才進(jìn)去面見祁煊。祁煊坐在榻上,正捧著一本兵書,見到他來了,淡淡的叫了起,并且賜座。燕將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下,祁煊甚至還讓人看茶。燕將軍不認(rèn)為陛下是找他來喝茶的,因此心里一直懸在半空中,就等著陛下開口。“燕將軍,萬河關(guān)因為有你,所以朕很放心?!逼铎娱_口說道,燕將軍恭敬應(yīng)著,兩人說了一會話,誰知祁煊只字未提燕歸,讓燕將軍心下打鼓,越發(fā)猜不透陛下叫他來的用意。“大祁王朝因為有你,有燕家軍,所以朕才能高枕無憂?!逼铎宇D了頓,繼續(xù)說道:“不過朕最感謝你的,卻是你將燕歸教得如此好。”祁煊突然提起燕歸,讓燕將軍心里咯噔一下,還沒等他開口,祁煊又說道:“燕將軍,朕今日不怕告訴你,這世上除了燕歸之外,無人能入得了朕的眼?!?/br>“除了燕歸之外,朕誰也不想要?!逼铎右蛔忠痪渚従彽恼f道,讓燕將軍清楚的聽見了,他話語中的堅定和不容反駁。“陛下恕罪,微臣惶恐,求陛下放過小兒?!毖鄬④娨灰а溃鹕砉蛄讼氯?,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燕將軍,朕敬你是燕歸之父,所以將朕的心意說與你聽,也是因為愛著燕歸,所以不忍心把他收入后宮,否則朕身為大祁王朝的王,要一個人何其簡單。”祁煊淡淡的說道。燕將軍也知道是這個理,陛下能夠?qū)λf這些,確實讓他受寵若驚;但是他真的無法釋懷,陛下有了皇后和太子,他的歸兒什么也沒有。倘若日后陛下膩了,歸兒獨(dú)自一人又該如何?他不得不替自己的兒子多想一些,多爭取一些,畢竟帝王的寵愛最是飄渺,誰能保證陛下會寵愛歸兒一輩子?祁煊知道燕將軍的顧慮,可是他也不說那些虛的,口頭上的承諾或是保證都很無力,還不如用行動和時間來證明。他要退位的事,如今只有燕歸知曉,他不會透漏給燕將軍,只是告訴他,他定會給燕歸一個交代。燕將軍跪伏在地上,心里一片澀然,交代?歸兒需要的,又豈止是一個交代。之后祁煊便將燕將軍揮退,得知燕歸還跪在營帳里時,立刻派人傳喚燕歸。見到燕歸來了,他趕緊將人拉到身旁坐下。卷起褲管一看,膝頭果然紅腫一片,他心疼的問道:“還難受嗎?”燕歸搖搖頭,握住祁煊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貼在左心口,輕聲說道:“這里難受。”“傻瓜,我說過一切有我。”祁煊嘆了口氣,拿來藥膏幫燕歸上藥,口里淡淡的責(zé)備著,“下次不許再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br>“他是我父親,我愧對于他,跪下請罪是應(yīng)該的?!毖鄽w說道。“但是我會心疼,有其他法子可以解決,你何必這樣倔強(qiáng)?!逼铎訜o奈,他本想著慢慢來,沒打算這么早讓燕將軍知曉兩人的關(guān)系。可是燕歸說他不想瞞了,難道他們倆人在燕將軍面前,都要隱藏感情嗎?況且這一仗還不知會打多久,若要一直在燕將軍面前演戲,太累了。再說祁煊不可能不和燕歸親熱,屆時燕歸消失一整夜,或是身體不適,又該如何向燕將軍解釋?所以燕歸考慮過后,才會在祁煊抵達(dá)的第一晚,便讓燕將軍知曉兩人的關(guān)系。祁煊本不答應(yīng),可是他拗不過燕歸,更是看不得燕歸皺眉,最后被燕歸說服了。只是現(xiàn)在瞧著燕歸的雙腿,他開始后悔了。“你該慶幸,我爹不想將事情鬧大,否則便不是跪一跪的事了。”燕歸苦中作樂的說道,若不是現(xiàn)在情勢特殊,還在兩軍交戰(zhàn)之際,再加上軍營人多嘴雜,怕是燕將軍早就揍他一頓了。“他敢!你是朕的人,誰敢打你?!”祁煊皺眉喝道,燕歸好笑的捏了捏他的手,“他是我爹,爹爹打兒子天經(jīng)地義,我就算被打了,也只能受著。”“若不是他是你爹,光是讓你跪,朕就要株他九族?!逼铎永浜咭宦?,燕歸微微笑著,心里卻是嘆息不已。“不說這些了,你還沒用早飯吧?”祁煊放下藥膏,喚人傳膳,拉著燕歸一道用了早飯。然后召見了燕將軍和將領(lǐng),一起商討接下來的戰(zhàn)術(shù)。眾人商討戰(zhàn)術(shù)時,燕將軍的注意力一半放在地圖上,一半?yún)s是放在陛下和燕歸的身上。他怎么都想不出來,自家的兒子,是怎么會讓陛下愛上的。他原先以為,陛下或許只是嘗鮮,把燕歸當(dāng)作一時作樂的對象,可是先前陛下明明白白的說了,他愛燕歸。雖然燕將軍不認(rèn)為陛下真的懂愛,也不認(rèn)為陛下的愛能持久,但是聽見陛下說愛燕歸時,心里確實是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至少,他的兒子不是玩物;至少,他的兒子現(xiàn)在還能得到陛下一句真心。只是這句真心是否能持久,燕將軍根本不抱希望。仔細(xì)觀察了陛下和燕歸的互動,燕將軍有些茫然,他怎么都看不出,兩人有一絲曖昧或者異樣,是他們太會掩飾,還是感情還沒有那樣深?燕將軍不知道的是,祁煊和燕歸都是公私分明的人,雖然兩人相知相許,可是在大事面前,卻是拎得清、分得出輕重的人,如何會因為兒女情長誤了正事。眉目傳情什么時候都可以,在討論戰(zhàn)術(shù)時,心思都不夠用了,哪里還能夠分神想其他?況且燕歸本就是極其認(rèn)真的個性,縱使祁煊有心挑逗,燕歸不領(lǐng)情也是沒轍。所以在燕將軍眼中,便成了兩人非常嚴(yán)肅,一點(diǎn)也看不出有私情。就連休息的時候,兩人的眼神對上的次數(shù)也不多。燕將軍收回視線后,祁煊才掀了掀眼皮,對著燕歸挑了挑眉,燕歸回給他一個無奈的眼神。兩人的交流只在一瞬間,等到燕將軍再看過來時,兩人的視線都已轉(zhuǎn)開。自然,在燕將軍的眼中,祁煊和燕歸的眼神是完全沒有相交。待得討論完戰(zhàn)術(shù)之后,祁煊便將眾人揮退了,燕將軍跟著大伙退出營帳,想了想,跟著燕歸回到了燕歸的營帳。“燕歸,陛下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你?”燕將軍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嗯?!毖鄽w淡淡的應(yīng)了聲,自顧自的在羊皮地圖上寫寫畫畫。燕將軍見燕歸認(rèn)真的模樣,便也不再打擾他,只是看著這樣優(yōu)秀的兒子,卻因為陛下,被帶上了那條路,心里對陛下的怨氣,又開始累積。等到燕歸終于抬起頭,就見到自家的父親鐵青著一張臉,臉上滿是怒容。他楞了愣,開口問道:“爹,您沒事吧?”“歸兒,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