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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式。 早在男子第一次追上她的時候,葉蓮燈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怪異之處,特意運起流云步,將他引到了一處偏僻的荒野。 四周長滿了各種各樣的低矮灌木,眼前所見的最多的則是大片的寒芒,在深秋時節(jié)統(tǒng)統(tǒng)染上了枯黃的色彩。 兩人你爭我斗,一時間芒花的花穗飄的到處都是。 “你是什么人?來找我有什么目的?” 葉蓮燈冷冷問道。 “姑娘,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明明是你先來坑了我的糖葫蘆錢,怎么說是我招惹你呢?!?/br> 男子恢復了自己的聲音,懶懶散散地說道。他的聲音很是陌生,悠閑的語氣滿是調(diào)笑的意味。 “你在平家村最繁華的巷口站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一根糖葫蘆也沒賣出去?因為你不是賣不出去,而是你根本就不想賣!” 葉蓮燈當即折下一枝荊條,朝那人甩去。此刻她的眼中再無半點笑意,眸中盡是冷厲嚴肅,銳利冰冷的眼神讓滿前的男子也不覺一凜。 平時她也總是一副隨意懶散、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那是因為她有恃無恐。但是如今她正與眼前這個人對峙,對手是個一無所知的高手,因為他眼底有著同樣的漫不經(jīng)心,看慣江湖腥風血雨的人都知道,那樣看似無害的眼神下,藏著的是無數(shù)果決血腥的殺伐,是最讓人感到窒息的威壓。 這種眼神,她在邢墨眼中看到過,也在寧絕眼中看到過。 也包括她自己——在昭晏皇宮時,那些宮女們總是不敢近她身,因為她不能完全藏住自己眼底的殺氣。 冷風一吹,寒芒飄搖,大片的芒絮飛滿蒼穹。 一片枯黃的花穗拂過她的眼前,葉蓮燈手上的荊條飛了出去。 荊條原本在風中搖曳就宛如死物一般,現(xiàn)下到了葉蓮燈手里竟然像一條行蹤詭異的毒蛇,四處游竄,不經(jīng)意間便以狠辣的姿態(tài)朝著男子撕咬去。 男子愣了一瞬,反而笑意更深了。 他并不正面迎上她的攻擊,只是靈活的閃避著,身姿輕盈,葉蓮燈手中的荊條觸碰不到男子分毫。 葉蓮燈臉上波瀾不驚,手上的荊條仍舊片刻也不停歇地纏繞在男子周圍。 她看出來了,男子無意主動攻擊她,那么她只需要做的就是耗光此人的耐力。 葉蓮燈從小習武,因為所受皆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嚴苛訓練,她的耐力和力量絕佳,甚至高出不少比她年長的名門高徒。 她映象最深的一次中,她和一個記不清名姓的男子打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對方氣力耗盡,無奈認輸,直接攤到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躺了一宿才緩過來,而她打完之后還有力氣去打了一只野雞來烤著吃。 所以,對方若是一直不主動出手,她的纏斗便會無休無止下去,就算她內(nèi)力不及此人,在耐力上她還從未低過頭。 荊條的走勢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密,葉蓮燈用順手之后,連同力道也變得愈發(fā)精準狠毒。 男子臉上一直掛著悠閑的笑容,在凜冽寒風和葉蓮燈的夾擊中從容不迫,但是他的步伐確確實實的變慢了,有那么一兩次,荊條幾乎就要割破他粗麻制成的衣擺。 忽然,葉蓮燈腳下動作一頓,再揚起手中荊條時已然蓄滿了十成內(nèi)力。 荊條一甩,寒芒被生生削斷了一大截,飄渺無依的芒花頓時漫天飛舞。而她另一只手同時以掌化作手刀,迅捷猛利地劈向那人脖頸。 男子猶自從容地笑著,立刻便判斷出哪一招是佯攻。 他手中用來插置糖葫蘆的竹桿片刻未曾也離手,此情此景之下,見葉蓮燈長荊已至,反應神速地拿起竹竿蓄力抵擋,另一只手則不緊不慢地對向葉蓮燈毫不留情劈過來的手刀。 一系列動作有條不紊,他一點也不見慌亂地應付著,臉上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她的進攻于他而言不過是一場兒戲。 但是葉蓮燈也笑了。 “錯了,這可不是佯攻哦!” 男子還沒有來得及細細琢磨著這一笑,葉蓮燈手中的長荊已經(jīng)嘩啦一下劈了過來。剎那間,他手中的竹竿生生斷成了兩截。 男子冰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 他對每一分內(nèi)力的掌控都十分的精確,他右手撐著的竹竿只灌入了三成力,而左手抵擋葉蓮燈手刀的一掌卻灌輸了七成力。 糟了—— 荊條劈開了阻擋它的竹竿后再無任何阻礙,瞬間生猛的劈向了男子的右肩。 這是男子始料未及的,他迅速微微一側(cè)身避開長荊,右手的動作僅僅是極短暫地阻滯了一剎那,便立刻化掌將葉蓮燈手中的長荊化作齏粉。 然而,抬手擊向葉蓮燈那一掌不受控制地多增加了一成力,一點都沒能消化掌中的余勁,被那一掌生生逼退了好幾步。 葉蓮燈頓時內(nèi)息翻涌難耐,嘴角溢出一口血來。 但是葉蓮燈反而咧嘴笑了,笑得很得意。 因為男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的肩膀被葉蓮燈的荊條割開了很長一條口子,露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易了容的阿婆樣的花白頭發(fā)已變得凌亂不堪,與他一貫的云淡風輕、從容不迫的態(tài)度委實大相徑庭。 男子臉上流露出驚怔的表情,像看傻子一樣地盯著葉蓮燈打量了好久——她居然不惜自傷,就為爭這一口氣。 半晌,男子滿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稱贊道:“好丫頭!身手還不錯嘛?!?/br> 葉蓮燈一笑:“多謝。那么閣下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的來意了嗎?” 男子掐了掐易容皮膚上皺巴巴的下巴,做沉思狀。 “嘖,真麻煩呀。那我若說我是替我兒子來給你送你最愛吃的糖葫蘆,你可信?” “……”葉蓮燈滿臉鄙夷,“我想以閣下的年紀應該還沒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兒子吧?!?/br> 男子仍舊自顧自地碎碎念道,語氣恢復了一貫的慵懶和漫不經(jīng)心,與話語內(nèi)容截然不同地違和: “你這丫頭,當真是不知好歹,好心給你送糖葫蘆,你還不領(lǐng)情,竟把它給劈碎了。我兒知道了可要傷心死了?!?/br> “……所以你兒子是誰?” 如果不是內(nèi)息有些紊亂,她真的很想沖上去再打一架。 然而面前的男子泫然欲泣地更加夸張道: “哎!你連我兒子是誰都不知道,我兒子要是聽到你這句話,一定會很傷心的?!?/br> …… 葉蓮燈現(xiàn)在心里只有兩種想法。一是心說這人說假話遭天譴,說不定活不到生出兒子的年齡;二是由衷覺得被他亂認做兒子的人真慘。 “嘶——真冷啊?!?/br> 一陣冷風吹來,男子肩上傳來一陣劇痛,他掃了一眼自己的傷口,轉(zhuǎn)瞬間用神秘莫測的眼神看著葉蓮燈又開口了,但語氣仍是玩味和輕松的。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