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
影子拉得老遠。 葉蓮燈又道:“我今天去春酣樓見到了麻子。” 邢墨:“他有沒有傷害你?” 葉蓮燈:“這倒沒有,我看起來有這么差勁嗎?” 邢墨哂笑。 葉蓮燈起了身走到窗邊,幾案上的燭火將兩人的影子分割的越來越遠。 “今天我聽到了很重要的事情。墨墨,你應該很早就猜到了吧,麻子就是明昭,蕓娘就是朱云。而至于當年他們?yōu)槭裁礇]有死,是因為慕容涵秋救了他們?!?/br> 邢墨靜靜聽著,他護著燭火的手正好擋住葉蓮燈所立之處的火光,乍看來,就好像他將葉蓮燈捧在手心里。 葉蓮燈背對著他:“所以,慕容涵秋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因為她和明昭朱云二人有所合作。當年,朱云重傷,是慕容涵秋將她治好,而她所使用的藥正是一種叫作忘生的藥毒?!?/br> 她曾經在蕓娘的桌子上看見三種字跡的書法,正好對應了慕容涵秋所說的三種意念下的人格。所以有沒有可能她自己也和忘生這種東西有關呢…… 不,她不敢往下想。 正在此時,邢墨清淡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忘生實際上是一種劇毒,由幾種至毒之物和幾種離境最寶貴的藥物構成,藥引則多是戰(zhàn)場上未寒的尸骨或劊子手刀下怨魂的血rou,第一個名為忘生的藥就是出自以藥為尊的‘眾生苦’無上尊之手,傳言有起死回生之效。但其實說到起死回生,還得那人留下一口生氣才行,那是死透了,倒也是不行的?!?/br> “是嗎?今天慕容涵秋也來了,還有蘇謝,墨墨,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比如關于……”已經說到嘴邊的我字戛然而止,短暫的沉默后葉蓮燈沒有等來任何言語,她微嘆一口氣,只得轉身問了另一個話題:“你覺得他們四個人當中誰最危險?” 緊接著,邢墨開了口,兩個人異口同聲道:“慕容涵秋?!?/br> “她究竟是什么來歷?”葉蓮燈坐回了邢墨身旁的位置。 見葉蓮燈坐了回來,邢墨又替她添上了杯中的五絕花茶,淡淡的口吻像茶水一般淺淡誘人。 “你可記得我剛才提到過的眾生苦?眾生苦是藥門至尊,慕容涵秋就曾是無上藥尊蕭不辭的三位親傳弟子之一。她行為詭異,絲毫沒有準則可言,她的一生都充斥著背叛二字。她十六七歲才加入眾生苦,起初她并不是直接拜在蕭不辭門下,而是在短短一個月內學通了所有藥徒的制藥方法后才被蕭不辭注意到,破例將她收為關門弟子。但是一年后,她邊偷了蕭不辭剛研制出不久的忘生叛逃了眾生苦。蕭不辭也是個狠角色,她派各路人馬追殺慕容涵秋。慕容涵秋本就樹敵眾多,但以蕭不辭殘忍暴戾的脾性,我想慕容涵秋即便是被仇人千刀萬剮也絕不愿意被帶回眾生苦的。所以也就不難知道她在昭晏時為何選擇寧絕合作,而明昭,他所在的春酣樓也是一個極好的藏身之所?!?/br> “呀,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和她認識嗎?” “你還記得這本書嗎?” 邢墨從懷里取出一本破舊的書卷,葉蓮燈接過一看,正是前幾天他時時刻刻都在看的寫滿了螞蟻文字的書。 邢墨補充道:“這是我派手下搜羅來的,慕容涵秋的父親是大漈權臣,但他也曾經是南疆人,祖祖輩輩用的也是南疆文字。我父親曾經是和她爹是同僚,他曾和我提過,所以我便派人去南疆查了查,果然有所收獲。雖然并不知道這本書的作者是誰,但他似乎對慕容家的事情頗為了解,不僅如此,當年大漈的許多事情也詳細地記載在內?!?/br> 葉蓮燈注意到這句話里極為重要的一個信息——既然慕容涵秋的父親是權臣,邢墨的父親和他是同僚,那說明邢墨也曾是權貴世家子弟??蔀楹卧跒憻氲挠洃浿?,他卻是一個需要到青樓賣藝的粗衣少年呢? “原來如此?!比~蓮燈這四個字說得很敷衍,她將臉側面平貼在幾案上,視線遙遙越過燭光落在邢墨溫潤的眉眼中,“不過,說到這里我很好奇你的過去呢?” 葉蓮燈有一個疑惑,從很久之前就有,在昭晏皇宮時就有,可她不想挑明,挑明了之后如果和預料得大相徑庭該怎么辦,又或者,如果揭開的是一層血淋淋的傷口她又該何去何從? 她逼視著邢墨,笑盈盈地問:“我以前也在大漈呆過,你說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呢。” “或者……和瀾熾見過?” 葉蓮燈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自己都嚇了一跳,多么陌生的名字,此刻它卻在提醒著葉蓮燈出宮的初衷,莫名地讓她和邢墨之間生出一種距離感。 果然,空氣又陷入了沉默當中。 葉蓮燈別開臉看向窗外,過了許久也沒有等來她想要的答案。這些天里,她也曾多次試探,可是只要她問一些和過去相關的事情,邢墨往往會選擇回避或沉默。 邢墨一直凝視著葉蓮燈側臉精致的輪廓,這是葉蓮燈不知道的。葉蓮燈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個不算習慣的習慣,她如果對某件事情沒有把握,每當到關鍵時刻她的眼睛就會不自覺地避開與那件事情相關的人或物。所以葉蓮燈此時一定不會轉過頭來,邢墨打量著她的目光放肆而隱忍。 就在他正打算開口的時候,葉蓮燈搶先道:“喲,月亮出來了耶。” 窗外雨停了,一彎明月從層云中鉆了出來,銀輝灑下,分外迷人。 “嗯,雨停了?!彼迫袅魅纳ひ?。 “我們來這里多少日了呀?”葉蓮燈問。 “十七日?!?/br> 葉蓮燈望著月亮,沉默了片刻。 半晌后,她忽然起身,把邢墨也拉了起來,然后把幾案旁邊的兩張桌子移到了窗戶邊。 “你在干嘛?” “還能干嘛?當然是曬月光啦?!比~蓮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又轉過頭來笑看著邢墨,用手拍了拍另一張椅子,“來,坐過來。” 邢墨聞言露出一抹淺笑,吹熄了燭火在她身邊坐下,淡淡的幽香扇動葉蓮燈的鼻息,月光投在他淡青色的衣衫上,讓葉蓮燈有一種旁邊坐了個謫仙的錯覺。 “呀,你看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呢。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br> “這也未必?!?/br> 葉蓮燈不理會他的不解風情,換了個話題道:“你會講故事嗎?” “好從前有一個少年,她是父親的獨子,他年少有為被稱為家族當中最有能力的被認可最多的孩子,小小年紀后來朝政劇變,波詭云譎,嗯,家族也被卷入到一場政治紛亂當中紛爭當中,全家被貶謫,在被流放的途中,父親死在了戰(zhàn)場上,最后連尸體也沒有找到,從那以后他也流離失所……” 葉蓮燈皺了皺眉,不用說,這說的是邢墨自己的過去。這也正好解了葉蓮燈先前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