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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 “東西,還你?!?/br> 那聲音,冷若寒冰,一點感情也沒有。 他頎長的背影映在月色下,也給人一種刺骨的無邊寒意。 葉蓮燈何其敏銳,立刻明白了眼前人是誰。 她急忙抓住他的手,手上相當用力,生怕被他一下子甩開。她欺身上前,仔細地打量著眼前人。 這張臉確實是方才那名守衛(wèi)的臉,但是這雙古井般深邃的眼睛,和那個宛如初雪的潤澤聲音她絕不可能認錯。 這分明就是邢墨! 他為什么要這樣說? 葉蓮燈忍住心頭的悸動,并沒有戳穿他,而是順著他的話道:“讓他出來見我!” 邢墨重復(fù)著方才的話,輕而易舉地睜開了她的手,聲音舒潤,卻并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擎玉宮并無此人?!?/br> 宮門口的氣氛極度尷尬。 周圍安靜得可怕,守衛(wèi)們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很顯然,從邢墨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認出了這就是個冷酷的副宮主。 雖然他們并不八卦,但是擎玉宮有很多沭陽遺民,不通武學(xué)的他們在做著雜務(wù)的同時,便自然而然地承擔(dān)起了探秘每個人過往的八卦一職。 這八卦的人員里,自然也包括了在他們看來比宮主還要可怕的副宮主。 那些人說,副宮主從前很是愛笑,因為他有個更愛笑的小丫頭黏著。兩人恩愛無比,后來不知為何被拆散了。 因為宮規(guī)禁止人們私下探聽別人的過往,畢竟擎玉宮每一年都有大量自正派前來投奔之人,但是槐逸對邢墨的過去管得尤其嚴密,是以,他們對這位副宮主的過往便知道這么多了。 但這在他們看來,這委實不算秘密。 因為他們不大相信,頂多當當閑聊時的話柄。在擎玉宮大家都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拿過往當作談資早已是他們這些死過一次的人慣常做的事情。 一個人再怎么改變,他的身上都會留下過往的痕跡。 但他們實在不敢想象,如今這么冷漠嚴厲、不茍言笑的人竟也曾是一個眼神溫柔、恭和謙雅的少年。 所以當守衛(wèi)小哥聽見葉蓮燈的話后,他會是那副反應(yīng)——熟知副宮主為人的打死不信、和居然敢開副宮主玩笑的深表同情。 但后來,聽了葉蓮燈一番自言自語后,和傳言里那個愛笑的姑娘重合度實在太高,小哥開始絕望。 而此刻,從副宮主這副神色來看,他更加心驚。 這是什么眼神! 抑制著怒意,又似乎抑制著思念,冰冷的眸光里又有不明的情愫若隱若現(xiàn),他在瘋狂克制。 在他看來,這個眼神比他素日的冰冷駭人更加可怖。 葉蓮燈又一次握住邢墨的手,皮質(zhì)的觸感從手中傳來,她甚至能夠感受到那雙手套下溫涼的體溫。 她深深地凝望那雙眼睛,語氣沉靜地道:“我夫君就在這里?!?/br> 小哥渾身劇烈地抖了抖。 因為副宮主似乎察覺到了自己打量他們的目光,往這里冷冷晲了一眼。 他心里在流淚:我是站在這里被迫八卦的啊。 副宮主轉(zhuǎn)過去,看著葉蓮燈握著自己的手,表情冷酷無比。 “姑娘既然已有家室,便不要到處拈花惹草?!?/br> 一旁的小哥眼神絕望,這個草是在暗指自己么?咦!副宮主大人吃在吃醋? 葉蓮燈湊近邢墨,嘴角染了微微笑意:“我是來尋我夫君,他遲遲不愿見我,我便只能向別人打聽他。” 小哥心里立刻奔過一萬句謝天謝地! 副宮主夫人如此賢淑,主動替他證明了清白,實在是深得人心哪! 副宮主眼底閃過波瀾,但是身為傲嬌,他怎么可能就此作罷。 “姑娘的夫君不在此地,你來錯了地方,請回吧?!?/br> “你忘記它了嗎?”葉蓮燈飛快地眨了眨眼,另一只手舉起了玉墜放到他面前,“你父親親手把它交給我,讓我把它交給你,你別想否認了?!?/br> “哦,是么?” 邢墨接過玉墜,然后飛快地一握,瞬間將它化成了齏粉。手一揚倒在了黃沙上,在月色下看來宛若青煙一般。 邢墨不再裝作守衛(wèi),但其實他并沒有刻意偽裝,因為他的語氣從頭到尾都沒有守衛(wèi)該有的態(tài)度。 他再度甩開她,更加不客氣地道:“你可以走了。” 葉蓮燈看著他的背影,忙喊道:“墨墨!” 邢墨的腳步一頓。 “我現(xiàn)在全都想起來了!舍死的毒已經(jīng)解了!” 邢墨飛快地轉(zhuǎn)身,回過頭來上下打量她,擔(dān)憂自眼底一閃即逝。 葉蓮燈終于看到了熟悉的眼神。 他在擔(dān)心她。 葉蓮燈趁機小跑上前,一把攬住他。 她不是輕易哭的人,可淚水還是不可遏制地淌了下來:“墨墨,我們已經(jīng)分隔了五年了,難道……我們還要再分開么?” 邢墨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的手緩緩觸上她環(huán)住他的手,打算將他拉開。 葉蓮燈瞬間摟得更緊了。 “你究竟怎么了!為什么要這樣!你是不是又想拋開我,然后一個人承受著我不知道的事情?” 葉蓮燈的語氣里有哭腔,她整個人都緊緊貼在邢墨的背上,小聲抽噎著,這是葉蓮燈自八歲后第一次哭。 “我那日跟著慕容涵秋前去是迫不得已,因為你總是回避,不告訴我真相,所以我要自己想起來。想起來之后我本來想立刻去找你,但是我回了一趟蓮谷,哥哥困住了我,我沒有辦法脫身?,F(xiàn)在我什么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雖然小哥聽不大明白,但在一旁聽著副宮主夫人哭也跟著揪心。 他裝作什么都沒看見,深深嘆了口氣。 唉,求你們像普通人家的情侶一樣抱起來原地轉(zhuǎn)圈圈行不,別再鬧別扭了! 我們這些兄弟們被迫知道了這么多事情,正冒著被滅口的風(fēng)險擔(dān)驚受怕啊。 然而,副宮主的冷酷無情是出了名的。 明明情緒已經(jīng)鋪墊到位,但他果然還是不負眾望得扯開了葉蓮燈。 雖然,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決絕地往宮門內(nèi)走去。 葉蓮燈愣了愣,又喚了他一聲。 沒有回應(yīng)。 望著那個不會回頭的背影,她低下了頭,死心似的要轉(zhuǎn)身離去。 但下一瞬間,她掠起了流云步,不死心地出現(xiàn)在邢墨面前,攤開手攔住了他。 小哥在心里喝彩:副宮主夫人,好樣的! 邢墨顯然也被她的舉動震驚到了,正欲開口,葉蓮燈一下子撲了上來。 她跳到了他身上,整個身子都緊緊地盤著他。 眼角的淚花還泛著晶瑩的光澤,她摟著他的脖子,像初見時那一夜一樣吻了上去。 葉蓮燈忽然嘗到了明昭和朱云的辛酸。 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