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我來幫你脫？”

李蓉臉煞白，咬著下唇，哆哆嗦嗦地開始脫衣服了。

臥室的外面，是一個小小的客廳。電視里放著，張斌神情有些呆滯。最喜歡看的連續(xù)劇似乎沒有了吸引力。臥室里面隱隱約約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雖然音量比不上電視里段譽發(fā)花癡的顛三倒四的對白，仍然真真地鉆入了張斌的耳朵。

李子和榔頭百般無聊地在拖板車，黑皮站在窗前望外看。張斌知道，下面還有幾個兄弟在守著。應(yīng)該不會出什麼事吧。那個李蓉的老公，沒有什麼背景，普普通通的一個工廠的會計，在地下賭場賭錢輸了個底掉，挪用了幾千塊錢公款，無論如何也還不上了。一方面賭場催賬，一方面要籌錢還給廠里，那個男人做得出，居然把老婆賣了來抵賬。

張斌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老大要什麼女人不好，多的是投懷送抱的，偏偏喜歡招惹良家婦女。那女人也真可憐，找了這麼個老公，恐怕是上輩子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招致天怒人怨吧，結(jié)果這輩子要吃盡苦頭還贖罪。

臥室里的聲音漸漸地大了起來。女人的哭叫，男人的喝斥，rou體的碰撞。張斌恨得直咬牙。那三個人若無其事，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自己明明在看電視，卻什麼都聽到了。張斌曲起雙腿，像一個球一樣坐在藤椅上。下腹一陣陣的熱流攢動。媽的，老大也太會作弄人了，你要亂搞，麻煩輕一點好不好，我這血氣方剛的大男人，聽著里面各種各樣的聲音，cao，這不是折磨人麼？

黑皮掉過頭來，對張斌說：“小斌，你來看看。cao，老子的眼睛都要看瞎了?！?/br>
張斌哪里敢起來，對正打牌的那兩個人說：“李子，你去盯一下，我先把這一集看完?！?/br>
李子嘴巴里嘟嘟喃喃，丟下牌，站到窗口。黑皮一屁股坐下，拿出煙，一人分一根，點上，噴出一口煙，對張斌說：“老大什麼時候才能完事??？真是的，都搞了一個小時了。”

張斌不敢答話。里面女人的哭喊聲大了起來，似乎在求饒。徐衛(wèi)兵的笑聲聽在張斌的耳朵里，說不出的刺激。徐衛(wèi)兵本來就一地痞，混到老大這個位子，嘴里的臟話層出不窮。在和女人──尤其是良家婦女──上床的時候，特別喜歡說下流的話，美其名曰增加情趣。真是惡趣味。

突然，房子里面一聲巨響，徐衛(wèi)兵發(fā)出一聲慘叫，又是一聲，接著是破口大罵，夾雜著女人的聲音“你去死吧”，張斌和其余三人猛地跳起來去推門。門拴著。張斌退後一步，一腳對門踹去，門訇然倒下。

張斌當先沖入房間，正看到徐衛(wèi)兵赤身裸體，從頭到腳滿是鮮血，正抓住那女人的頭往墻上撞去，砰砰砰地撞了好幾下，那女人就軟軟地倒下了。張斌沖上前扶住老大的胳膊，徐衛(wèi)兵“哎呀”一聲，反手一個耳光打在張斌的臉上，打得張斌頭一昏，差點趴下。

黑皮等人不敢靠近，忙問老大怎麼了。徐衛(wèi)兵已經(jīng)撐不住了，跌坐在地上，低聲吼道：“這臭娘們，敢用酒瓶子砸我！”

張斌這才發(fā)現(xiàn)房子里一股的酒味，玻璃渣散落一地。老大的頭上好像開了口子，肚子上，胸部，胳膊，腿上血rou模糊。張斌不由得瞄了一下老大的下體，雖然有血，看樣子形狀還算正常，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掉頭對黑皮說：“趕快去打電話請趙醫(yī)生來。先打到醫(yī)院，再打到他家里，說老大出事了，請他快點來?！?/br>
黑皮趕緊去打電話，張斌又吩咐郎頭和李子準備好熱水和干凈的毛巾紗布，請老大躺回床上，然後拿個樓梯，換了一個大燈泡，到床邊，用紗布輕輕地在徐衛(wèi)兵的身上擦拭，額頭，胸膛，胳膊，到下體那兒，張斌猶豫了一下，還是擦了，盡量避免自己的手碰觸另一個男人的那玩意兒。之後，用一塊毛巾搭在那個地方，繼續(xù)擦血。

徐衛(wèi)兵輕輕地哼著。張斌的手有些發(fā)抖，看著老大的身體，更崇拜老大了。說起來，那個女人也真夠厲害。酒瓶很明顯敲在頭上，殘碎的部分在老大的胸口，肚子，大腿，手臂處都戳了好幾下，身上滿是玻璃的碎片。這樣的擦拭，不可避免地要碰到血rou模糊的傷處，要把玻璃渣一片一片地取出來，這個痛，還真不是蓋的。老大的肌rou痛得直哆嗦，卻只有輕輕的呻吟。要是自己，恐怕要哭爹喊娘了。

黑皮吩咐榔頭去外頭盯著，順便把醫(yī)生接進來，然後和李子一起換水，洗紗布。

張斌折騰出一身汗，想問，又不敢問。還是黑皮做了出頭鳥，硬著頭皮問：“大哥，這是怎麼搞的？”

徐衛(wèi)兵咬牙切齒的說：“這娘們還真他媽的有種。老子不過是要把酒倒進她那個地方，他媽的她居然就搶過來砸到老子的頭上，還使著勁地往我身上戳，戳了還算了，還攪來攪去的，瞧著不好使力了，又拿了一瓶酒來砸我。cao，老子剛剛才爽完，一會兒使不上勁來，就……你們幾個，別出去瞎說，不然，廢了你們！”

張斌一哆嗦，力氣大了點，疼得徐衛(wèi)兵咬著嘴唇，差點叫了出來。張斌忙點頭哈腰地求饒，繼續(xù)仔細地清理著玻璃碴。

黑皮要笑不笑地問：“那個女人，咋辦？”

徐衛(wèi)兵氣哄哄地說：“cao，咋辦，給你們。你們輪著玩吧，玩到死為止。”張斌偷偷地回頭看了那女人一眼，頭上都是血，軟軟地癱在哪兒，那rufang，那屁股，看得張斌下面又硬了起來。黑皮呵呵地樂了：“那就謝謝老大了。媽的，我最恨老師了，那時候老是找我爸爸告狀，害得我一次一次地挨打。cao，張斌，咱哥們一起上，cao爛那麻皮，給老大報仇。”

徐衛(wèi)兵冷笑了兩聲：“cao，老子還要你幫我報仇？”黑皮連忙賠笑。

張斌沒敢吱聲。這當頭兒，他可不敢告訴老大他暗戀的第一個對象就是初中的語文老師。那個老師，說不上漂亮，卻很溫柔。打小兒張斌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不過也不算是班上的惡霸，成績一般般，老師大半都不搭理他，只有那個語文老師對他和對別的同學一樣，偶爾答對了問題，老師還會表揚他。所以，盡管張斌成績不怎麼地，語文還是蠻不錯的。這會兒，看到地上那個沒動靜的身體，張斌突然覺得，佩服她比佩服老大還要多?？墒?，這話可不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