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雙目簡直要噴出怒火,上回遇刺他與觀浮休險些喪命,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算的。“你們說,我該如何整治他才是?”觀浮休拿過那卷帛書,皺著眉頭看了一遍,道:“影子拿著這東西過來,我們的動作就得快了。他是個精明人,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東西不見了。他與晉國之間一定多有聯(lián)系,書信恐怕早已銷毀。留著這帛書,是以防晉人反悔,否則他不可能留著。但若只有此物,恐怕不足以搬倒他。我們得另外想辦法。”熊侶沉思片刻,道:“不然這樣吧,后日便是上朝日,明日還有時間。我們再找一些證據(jù),證明斗般是被誣陷,斗椒才是此事的幕后主使。既然有了目標,那就從斗椒查起,影子你去負責(zé)。我明日去申公那處,讓他將所有證據(jù)交給我過目。這些證據(jù)是作偽的,一定有疏漏之處。”影子點頭,轉(zhuǎn)身就要走。熊侶急忙拉過他,道:“你昨夜一夜未睡,先用飯,然后睡幾個時辰。不然會撐不住的。”影子的眼神一變,看向熊侶時柔和許多,道:“謝大王關(guān)心?!比欢]有動,而是看向觀浮休。觀浮休道:“他讓你歇你就去歇著,別頭昏腦脹壞了大事?!?/br>影子這才點頭。“今日我們?nèi)艘黄鹩蔑垺!毙軅H說罷,笑著跨出門去,叫了優(yōu)孟,讓宮人送吃食過來。翌日,熊侶一早便出發(fā),前往申公府上。申公巫臣的宅子坐落于郢都城南,不遠處便是繁華街市。陪同熊侶的優(yōu)孟顯得格外興奮,見了申公府,眼睛都亮了起來。熊侶笑道:“阿孟啊,你今日心情不錯呀?!?/br>優(yōu)孟在他身后站定,道:“能陪大王出行,優(yōu)孟自然心情不錯?!?/br>優(yōu)孟前去叩門,家仆開門之后驚訝得立即跑去喚主人。優(yōu)孟在熊侶耳邊道:“申公的弟弟屈蕩與他同住,這會兒應(yīng)該出門辦事去了?!?/br>話音剛落,屈巫臣一身素色便服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他微微躬身,道:“大王,有失遠迎。”“無事,我等進去詳談。”走到走廊拐角之處,忽然傳來小孩啼哭之聲。只見花叢間有一個約莫兩三歲的男孩,長得粉雕玉琢,坐在花間哭泣。屈巫臣見了,立馬將他抱了起來,輕聲細語道:“怎么了,我的心肝狐庸,一會兒沒看見爹爹,就哭起來了?”男孩被屈巫臣抱著,立馬就停止了啼哭,腦袋搭在他肩膀上,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向熊侶和優(yōu)孟。熊侶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他從來沒聽說過屈巫臣有兒子。不過以屈巫臣的年齡,在春秋這個時代,早就老大不小了,十幾歲結(jié)婚生子才是主流。“狐庸,這是大王。”屈巫臣握住狐庸的小手,往熊侶那邊伸了伸。狐庸看向熊侶,呵呵笑了兩聲,叫喚道:“汪汪……”熊侶:“……”屈巫臣哈哈笑道:“大王,這是我兒子屈狐庸,還不大會說話?!?/br>“申公,你兒子可長得真俊?!毙軅H贊美道。屈巫臣抱著兒子繼續(xù)往前帶路,優(yōu)孟碰了碰熊侶,在他耳邊輕聲道:“不是親生的,是他庶出大哥的遺腹子,申公還未成親?!?/br>熊侶斜眼看著優(yōu)孟,心想,別人家事,你咋的啥都知道?到了正廳,巫臣將兒子放在腳邊,讓他隨便撲騰。道:“大王今日前來,定是有事要與臣商量?!?/br>熊侶正色道:“是令尹謀反之事。寡人得了些情報,懷疑有人誣陷斗般,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如若令其逍遙法外,寡人身家性命堪憂。寡人今日前來,是想親自查看申公找到的證據(jù)?!?/br>巫臣將兒子抱了起來,走到門外,交給家中的年輕女仆。優(yōu)孟十分識趣,說了聲:“阿孟在外面等。”便跑出去和那女仆逗弄小孩了。屈巫臣走到內(nèi)間,拿出一疊竹簡和帛書,道:“就是這些了,大王盡管看。”熊侶將卷宗翻看一遍,又將那些所謂的證據(jù)也查看了。“這些字跡,雖然極似斗般字跡,但未必能證明就是斗般所寫。這個印章,也可能是他人盜用,未必是斗般親自所為……”屈巫臣面帶笑容,看著熊侶。熊侶自顧自地說了一陣,見屈巫臣似乎并不掛在心上,問道:“申公,關(guān)于此事,你是如何想的?”“大王為何如此篤定斗般不可能是逆賊?”他問。“那日寡人遇刺,他不顧生死,也要保護寡人。”屈巫臣的眼似笑非笑:“大王,他保護你,就是忠心了?或許別有私心也未可知。私以為,大王應(yīng)當棄了他。這對大王和整個朝堂而言,皆是一件幸事。”熊侶一聽這話,心想果真如此,心中憤懣:“你們其他公族為何如此排擠若敖氏?斗般分明忠心耿耿,為何要讓他背負罵名?”屈巫臣向前傾了一些,兩人幾乎要鼻尖挨著鼻尖,他用一種近乎蠱惑的語氣道:“大王,若是棄了他可以換來朝堂穩(wěn)固,何樂不為?”熊侶怔了一下,才猛地回神。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很像他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觀浮休對他用的那一招。他定了定心神,道:“申公,憑空污人清白不好吧?!?/br>屈巫臣微笑著:“大王可以為他翻案,整個案子都能翻來覆去再次查辦,臣沒有異議?!?/br>面對屈巫臣這樣的態(tài)度,熊侶簡直無話可說。他道:“那好,明日朝堂上,我便責(zé)令此案重審?!?/br>熊侶看了屈巫臣一眼,他看向窗外,心不在焉。熊侶道:“申公,你若有異議,不妨直言。你從前曾跟我說過除去斗氏的辦法,我想知道,這次事件,你在里面做了多少手腳?”熊侶明知道自己不該點破這點,但此刻他無心斡旋,干脆挑明。萬萬沒想到的是,屈巫臣沉吟半晌,居然道:“除了那蓋有印章的書信,其余書信皆為臣偽造。就連人證也是。”“你!”熊侶氣急,險些拍案而起。“大王篤定斗般并未叛亂,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此事是誰做的了?”熊侶閉口不言,只等屈巫臣說話。“是斗椒。”他說,“是他偷取斗般的印章,偽造了他通敵的證據(jù)。這些臣都知道,只是裝作不知罷了?!?/br>“那你……”“大王,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斗氏內(nèi)亂,斗椒誣陷斗般,若趁此機會除掉斗般,斗氏勢力勢必減半。斗椒通敵叛國,來往之間必留下證據(jù)。今后再找機會鏟除,將斗氏盡除不難。他們二人一去,大權(quán)就全全回到大王手中。”“不需要這么做!斗般忠心耿耿,有必要將他趕盡殺絕?”屈巫臣冷冷道:“不想殺,將他關(guān)在地牢之中,也是個不錯的法子?!?/br>熊侶難以想象驕傲的斗般余生都將在地牢中度過,這比殺了他還凄慘。他拍桌道:“不成!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