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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手機充點電,待會兒還得給我哥打個電話。”說罷,一臉窘迫地去拿充電器。這次過來,所有東西都安然無恙,真是奇跡。觀浮休坐在秦稷爺爺?shù)膿u椅上,稍微晃一晃,身下便咯吱作響,一搖一晃,挺有趣的。視野里一片漆黑,但只要聽得熊侶走動和說話的聲音,便不覺得驚慌。他一直都在。雖然看不到這是個怎樣的世界,但應(yīng)該是個極好的地方。要不然,那人也不會這樣想家了。熊侶給秦羽打了電話,幸好這屋里還通水電。他對著墻上掛著的小鏡子看了一陣,這段時間在那邊頭發(fā)又變長了。他找來剪刀幾下便給自己剪了個頭,走到浮休身邊,摸著他那如瀑黑發(fā),搖搖頭,又把剪子放下了。這頭發(fā)生得太好,他真舍不得下手。“怎么了?”觀浮休輕聲問道。“沒什么。我給你擦擦臉,換身衣裳?!?/br>考慮到觀浮休沒有身份證又身體不適,花了幾百塊包車,幾個小時后回到自己的城市。沒敢回家,直接去了秦羽那兒。見了秦羽,熊侶只說觀浮休是自己同學(xué),旅行中不小心受傷了,沒敢告訴家長,讓他給看看。秦羽扶了扶眼鏡,冷笑一聲,道:“你小子出息了,連我也騙。”他看向坐在一旁的觀浮休,他穿著一身寬大的運動裝,臉色蒼白,長發(fā)披肩,雖然憔悴,但模樣很是斯文俊秀。他摸著下巴喃喃道:“這是你同學(xué)嗎?看著挺像某個小明星的……”觀浮休坐在秦羽休息室的床上,聽著樓下車來車往的聲音,有些心煩意亂。他看不見,只能聽,然而他聽見的一切聲音,都是陌生的。鼻間里彌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熊侶跟他說這是消毒水的味道,醫(yī)院都這樣。他很難受。“唉,羽哥,千萬不能告訴我爸媽,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秦羽狠狠地敲了他腦袋一記:“媽的小兔崽子,這兩年盡給我惹事。我先給他檢查檢查,醫(yī)藥費日后再說?!?/br>熊侶終于笑了起來,在觀浮休身邊坐下。秦羽問:“叫什么名字?”熊侶說:“觀浮休?!?/br>秦羽在記錄本上記下名字,在他胸口處按了幾下,觀浮休疼得微微皺眉。秦羽眼皮跳了跳,說:“肋骨有問題,先做個X光。”觀浮休正在放射室里,秦羽又狠狠給了熊侶一記:“媽的,你這同學(xué)是怎么活著到我這兒來的,不該就近治療嗎?這樣跑來跑去出了人命怎么辦?他家長呢?”熊侶支支吾吾道:“沒……沒有,他沒有家長,是個孤兒?!?/br>“他監(jiān)護人呢?監(jiān)護人總該有吧?”“沒……沒有。”“沒有?他哪里人,身份證呢,給我!”“沒有身份證,丟了?!?/br>秦羽將眼鏡摘下,用手絹擦了擦,又戴了回去,從兜里掏出手機,說:“不說實話是吧,我打給姑姑和姑父,讓他們找學(xué)校輔導(dǎo)員問問你這同學(xué)到底什么來歷?!?/br>“哎,別別別……”熊侶一把握住秦羽的手,做賊一般左看右看,確定放射室外沒有人,湊到秦羽耳邊,小聲說:“羽哥,求你了。他不是我同學(xué),他……他是個古代人……”熊侶小心翼翼去看秦羽的反應(yīng),秦羽果然一臉看精神病的表情。他說:“看來我該跟姑姑說,你的間歇性精神病又發(fā)作了?!?/br>“別啊羽哥,求你了,我沒有精神??!你先幫我治好他,拜托拜托!”“秦羽,你帶來的這位小兄弟情況很不樂觀,肋骨多處受損,右腳骨折,臟器也有一定程度的損傷,需要馬上住院治療?!?/br>秦羽從同事手里接過X光片,皺著眉頭看了一陣,說:“王哥,多謝,我現(xiàn)在就去給他辦住院手續(xù)?!?/br>觀浮休躺在病床上,秦羽低頭研究X光片,質(zhì)問熊侶:“他這怎么弄的?車禍都沒這么慘,像是地震剛挖出來的……”“咳咳……跟地震差不多……”秦羽瞪了他一眼,走到床前,道:“觀同學(xué),我來看看你的眼睛?!?/br>觀浮休迷迷糊糊睡了一陣,半夢半醒間,睜開雙眼,眼前還是一片灰蒙蒙的,隱隱有些光感。秦羽放下小手電,說:“有光感,還不算太糟。”“能治好么?”“需要更換眼角*膜。”情況跟熊侶想的差不多,不過當(dāng)下眼角*膜奇缺,觀浮休又沒有身份證明,要想得到捐獻的角膜,實在是一件難事。護士來為觀浮休輸液,他似乎不大適應(yīng),熊侶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說:“沒事沒事,不疼的,扎一下下就好?!?/br>小護士捂嘴偷笑,偷偷看了他二人幾眼,出去了。熊侶腦中回想著秦羽說過的話。人造眼角*膜據(jù)說即將開始試點,具體什么時候能實行還未可知。浮休身體上的傷幾個月能好,但在這種陌生的環(huán)境中,什么都看不見,那該多難受啊。轉(zhuǎn)眼間,觀浮休在醫(yī)院里住了一個半月,將傷養(yǎng)得差不多了。熊侶瞞著家里,課也不去上,就在醫(yī)院陪了一個多月。眼看著觀浮休一點點好起來,熊侶心中既高興,又有些擔(dān)憂。浮休只能在他身邊才能生存,沒了眼睛,他看不到這個世界。觀浮休不喜歡打針,每次小護士過來扎針,他總是往后躲兩步,熊侶心中既覺得他可愛,又覺得心疼。如果他能看見就好了。如果他能看見,就可以知道,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將耳機塞進觀浮休的耳朵,熊侶摸摸他的頭發(fā),說:“浮休,我去給你打飯?!?/br>秦羽坐在休息室里,面色嚴(yán)肅:“你真的想好了?這么大的事兒,我可不敢替你做。如果讓姑姑知道了,非弄死我不可?!?/br>“羽哥,只是其中一只眼睛罷了,我還是可以看見的呀。你不是說……人造眼角*膜就快試行了嘛,你是骨干醫(yī)生,也是研究員,你說你可以優(yōu)先拿到試行名額的。到時候你再給我補上不就好了?!?/br>“你就不能讓他多等一年嗎?我都答應(yīng)幫忙爭取名額了,你干嘛急著給他。況且……活人捐獻角膜,國家是不允許的!”“就是知道不允許,所以才讓你私下幫我的嘛,你不說我不說,別人怎么知道……”“媽的兔崽子,你究竟跟你那同學(xué)什么關(guān)系?”“那個……他是我男朋友……”秦羽一個踉蹌,差點沒把桌子掀了。“你談個戀愛這么負(fù)責(zé)做什么?”“他是我愛人,我認(rèn)真的。”秦羽還想訓(xùn)斥兩句,對上熊侶的眼眸,愣了愣,住了口。沉默一陣,說:“你出去,讓我好好想想……”熊侶心里一動,覺得有盼頭,腳步輕快向病房走去。下了樓,在醫(yī)院食堂打了個飯,一路小跑回了病房。“小哥,別亂動啊,扎個針不疼的?!?/br>熊侶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