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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啊”也一如往常。林玨換鞋時,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他掏出來發(fā)現(xiàn)是母親的電話,連忙接起來,趿著拖鞋往房間里走。“喂?mama。”他打開衣柜找換洗的衣服。那頭許慧琴的聲音帶著些興奮,笑著說,“小玨啊,吃飯了沒有?”“吃過了。”林玨把內(nèi)褲拿出來,轉(zhuǎn)身想拿平時隨意放在床尾的睡衣時,才想起早上他把他們的睡衣都洗了,“mama你呢?”“剛剛吃了。你一個人在家嗎?閆稑呢?”許慧琴不免要寒暄幾句。林玨走到陽臺,用晾衣桿去捅曬在上頭的睡衣,“他在洗碗?!?/br>許慧琴略帶責(zé)備地說,“怎么好讓人家洗碗的呀?”他哭笑不得,申訴道,“晚飯是我做的咧,他就只炒了一個菜,而且還是西紅柿炒蛋?!?/br>許慧琴在那頭聽了,樂不可支,“這兩個孩子,真是!”林玨一個沒有注意,晾著睡衣的衣架從晾衣桿上掉了下來,閆稑的睡衣就這么掉下來,撲到了他揚起的臉上。滿是陽光的味道,跟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一起,混入了林玨的鼻息。他晃了一下神,還以為是閆稑貼近了自己。不知怎么的,林玨的鼻子就酸了。他把手機握緊,問,“mama,你在湛江還好嗎?”“好啊,就是天氣太熱了,有些曬,其他沒什么的?!痹S慧琴沒有注意到兒子聲音細微的異樣,問,“小玨,你們高考的成績什么時候出來???”林玨喉嚨一哽,說,“22日。”“哦……這樣啊……”那頭的母親好像欲言又止,但到最后也只是呵呵笑著,帶著些許歉意,喟嘆道,“哎呀,你說你都在你姨媽家住習(xí)慣了,快要高考了又搬出來住,也真是有些對不起你。不過你表哥的事情,他們也心煩,你得體諒一些。”他握緊了手里那件睡衣,心就這么泛酸起來,輕聲應(yīng)道,“嗯?!?/br>自從姨父、姨母知道了柯釗要去美國,日常的很多事情盡管都還在進行著,可都變了味了。就連只跟他們共處了兩天時間的許慧琴都看得出來,他們左一句右一句的“還不如成績平平,起碼走不遠”讓母子二人都不知要如何應(yīng)對。許慧琴回去那天,閆稑正好過來取先前借給林玨的整套學(xué)生制服,兩人就一起去長途汽車站送了許慧琴。林玨排隊買票回來時,發(fā)現(xiàn)閆稑跟母親聊得很愉快,母親盡管不是喜笑顏開的模樣,但看著閆稑的目光卻是溫和而贊賞的。林玨甚至不忍踏出腳步去打斷他們,事后他也沒有跟閆稑說,他當時究竟有多高興,高興得整個心窩都暖起來。許慧琴一看到兒子走過來,就主動說了他們聊天的話題。原來,閆稑的家人都移民去美國了,原先住的房子也變賣,為了讓兒子留在本市高考,就租了學(xué)校老師閑置的房子。兩室一廳的居室,許慧琴正愁著怎么給兒子創(chuàng)造一個高考前安靜的復(fù)習(xí)氛圍,聽閆稑說想要找個室友分擔房租費用時,便主動說讓林玨和閆稑一起住了。“你們也是好朋友,不是么?”許慧琴微笑著問。掛斷了電話,林玨又想起了那時母親對他們的信任和欣慰,他一直不知道閆稑跟母親說租房的事情時,是怎樣流露出再尋常不過的苦惱,以至于讓母親完全相信他真的是要找一個室友而已。該高興嗎?該為沒有被發(fā)現(xiàn)而沾沾自喜嗎?可是那些苦惱,都很快被同居之后朝夕相處的幸福所掩蓋過去,帶著浮華和飄渺,把虛偽和欺瞞都掩蓋過去。林玨不敢告訴閆稑,太多太多他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他沒有辦法面對的問題。他走到廚房,看到閆稑正把碗碟都放進消毒柜里。林玨靠在門沿上,望著他的背影,淺色的襯衫在冷色調(diào)的廚房里并不失和諧,看慣了也覺得閆稑也是個居家的類型。可究竟是有多么不合時宜?林玨居然想起位澤州進電梯以前的感嘆,“小學(xué)生談理想的時候不是都喜歡說想當科學(xué)家?但是這句話如果是閆稑說的,我是肯定不當玩笑話的。”在閆稑轉(zhuǎn)身過來發(fā)現(xiàn)他,眉目舒展露出淡淡的笑容時,林玨走到他面前,摘下了他的眼鏡。“怎么了?”幸而離得近,否則閆稑恐怕看不清林玨。林玨看著那兩片厚厚的鏡片,問,“多少度?。俊?/br>“左邊六百,右邊七百?!遍Z稑把眼鏡拿回來,重新戴上,看出林玨有話想說,又問了一次,“怎么了?”他抿了抿嘴唇,雙手撐在流理臺上,把閆稑圍在里頭,沉默了幾秒鐘之后,他才能抬起眼看他,“成績出來以后,我想去我mama那里,幫她分擔一些農(nóng)務(wù)?!?/br>閆稑眼底掠過一些訝然,應(yīng)該是聽出了林玨的歉意,溫聲說,“好?!?/br>林玨握緊了流理臺的邊緣,注視著閆稑澄澈的眼睛,“對不起?!?/br>“沒事,反正開學(xué)就會見面了。你去的時候要注意一點,不要太曬了,那邊比這里熱。”閆稑把他圈進懷里,叮囑說。他用力回抱住閆稑,貼著他的耳朵,用近乎顫抖的聲音重復(fù)說,“對不起。”☆、chapter63林玨把農(nóng)藥桶卸下來,放到墻邊,坐到門邊的小竹椅子上,脫下了手套和膠鞋。把口罩解下來以后,林玨才得以好好喘氣,他瞇起眼睛,望到外頭那輪從地平線上滑下去的紅日,一直到視線都模糊了,他還在發(fā)呆。不久許慧琴跟幾個叔叔阿姨也從地里回來,見到林玨還坐著休息,急忙催他去把衣服換下來,好好洗個澡。林玨突然站起來,因為日曬過久,眼前灰成一片,不得不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才拿上衣服進浴室。先前農(nóng)場買了一些政府補助的節(jié)能燈泡,劉阿姨他們分到了一些,可一直都沒有換上,一是因為忙,二是因為需要木梯子,換起來麻煩,反正原來的白熾燈也還能用,就不了了之了。林玨來了以后,許慧琴看兒子長得高,就讓他把節(jié)能燈泡給換上了,還幫住在同一層宿舍的住戶都換上。那天忙了一個下午,到了晚飯時候,大家就都認識這個剛剛高考結(jié)束,來到農(nóng)場幫mama務(wù)農(nóng)的孝順兒子了。林玨才把手洗干凈,就接到了班主任的電話,何明娟在那邊問了幾句他暑假過得怎么樣,還把他高考的排名情況告訴他,提醒他不要光顧著玩,志愿千萬要記得上網(wǎng)填報。他掛上電話以后又走神了半分鐘,打開盥洗池的鏡前燈,看到里面的自己皮膚已經(jīng)被曬紅了,洗過臉,溫度退卻以后也沒有恢復(fù)到還在學(xué)校時候的狀態(tài)。才來不到半個月,已經(jīng)曬成了小麥色,脫掉上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