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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嘴角:“到那時,你就是自由的了。”楚離張了張嘴,他突然澀然道:“是秦姑娘你救了我的命,賤命一條姑娘只管使喚。”秦小雙覺得楚離這話摻的有水分,應(yīng)是表忠心的成分大過感激,她嘆了口氣,不再多說,只是輕聲道:“命賤不賤,不是別人說的算,你自己都把自己看輕了,就不要怪別人也看輕你?!?/br>你懂什么。楚離聽了這話心中想到,你又沒有經(jīng)歷我這種人生,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我難道便愿意這般看輕自己嗎?楚離心中這樣想,面上還是恭敬的回道:“謝謝秦姑娘指點?!?/br>秦小雙只覺他并沒有聽進(jìn)心中,也不再多言,新鮮出爐的主仆二人就這樣朝東走去。兩日后,三清宗上清峰南園——楚珩醒來時已經(jīng)入了夜,夜色茫茫,側(cè)過腦袋只見桌上一盞琉璃燈幽幽亮著,他看著房間內(nèi)的景兒正是自己的小竹屋,心想人死了之后這是魂歸故里了?正這樣想著,又感覺里側(cè)傳來呼吸聲,把頭側(cè)到另一邊,就見風(fēng)鈴兒蓋著個小被子睡得正香。楚珩:這一定是惡夢,鈴鐺怎么會睡在他床上!這時又聽見腳步聲,楚珩直接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身上干干凈凈的穿著里衣,動了動胳膊身子,也沒有任何傷口。齊思遠(yuǎn)和許念感覺屋內(nèi)有人醒了,進(jìn)了楚珩臥室見他坐起來,都忙走過去,齊思遠(yuǎn)摸了摸他腦袋,喊道:“阿珩?!?/br>許念坐到床邊,也看著他,楚珩開口面色迷茫:“我做了個惡夢,下山去了永州發(fā)生了很多事?!?/br>風(fēng)鈴兒從他身后爬起來,趴到他背上,打了個呵欠:“師兄,你睡迷糊了嗎,那不是夢,那都是真的好嘛?!?/br>齊思遠(yuǎn)與許念看著楚珩:“……”看來睡了兩天,楚珩的腦子有點睡壞了╮(╯▽╰)╭楚珩:“你們兩個是不是在笑,有什么好笑的!”楚珩又覺肩上一沉,側(cè)頭一看,風(fēng)鈴兒下巴枕在他肩上,竟然又睡著了!第47章丨丨丨丨丨楚珩睡了兩天,這一醒到是再也睡不著了,許念和齊思遠(yuǎn)卻是擔(dān)心了他兩日?,F(xiàn)在楚珩醒了,兩人卻是十分疲憊,齊思遠(yuǎn)去了許念房間休息,楚珩把床讓給師弟,他與小鈴鐺身量都略單薄,睡在楚珩床上到是比楚珩與鈴鐺睡在一起寬闊許多。小鈴鐺睡在里側(cè),睡得香甜安穩(wěn),大概也是見楚珩醒來一顆心放了下來。這丫頭之前太擔(dān)憂楚珩了,本來是在床邊守著楚珩,估計是自己困得受不了才爬到床上睡著了。許念合衣躺下,沒一會兒就陷入了沉睡中。整個南園,楚珩此刻倒成了唯一精神的。他見許念平躺,鈴鐺面朝許念微微蜷著身子,一大一小這樣睡著像是一對兒兄妹,楚珩俯身給這兩個小鬼往上拉了拉被子,閑著無事托著臉看師弟和師妹睡覺。看著看著心間便生出一股暖意,楚珩突然想到江云子與齊思遠(yuǎn)平日里總叮囑他,師兄如長兄,現(xiàn)在看著許念和小鈴鐺,也覺得自己真是多了個弟弟和meimei。雖然鈴鐺總是時不時的讓他想拎出去把這丫頭送人,但他心底也總是喜歡的。風(fēng)鈴兒在里側(cè),翻了個身,伸出手撓了撓肚子,嘴里嘟嚷了兩聲,迷迷糊糊的感覺伸出來的胳膊又被人挪進(jìn)了被子里。楚珩出屋前,又摸了摸師弟的臉,笑了一下才走出去。竹屋外,月兒蘭在月下開著,一群螢火蟲在夜色中盈盈飛舞,像是一把碎掉的流光,檐下掛著的風(fēng)鈴偶爾發(fā)出一點叮鈴聲。這些他平日里習(xí)以為常的生活,在山下這么走了一遭,突然心中生起一股感激之情。那些因為幼時的經(jīng)歷而心生的偏執(zhí),那些因為遇到比他強(qiáng)太多的人而被任人宰割的不甘,這一刻在夜風(fēng)下都恍然間歸于了平靜。楚珩坐在檐下,眼中映著螢火蟲那一身碎光,慢慢地靜坐下來,周身真氣自行運轉(zhuǎn),眉目靜謐,少年的隱隱銳氣平復(fù)不再,轉(zhuǎn)而像是與這天地之間、與這茫茫夜色融為了一體。大道三千,一草一葉,一砂一礫,一陣過往而去的風(fēng),一朵月下盛開的花,原來每一處都因這看著他的人而生出了綿綿情意。原來三千大道,始?xì)w大道無情,始?xì)w大道有情。第二日天亮,許念是被風(fēng)鈴兒推醒的,他揉了揉眼睛,起了床,出了竹屋去找楚珩,就見他坐在檐下。走近了,只見楚珩發(fā)間、肩上落了一層辰霜,整個人籠在辰時的熹微日光之中,像是已經(jīng)坐在了這里許久,久到他似乎不再是個會說會動的人了,而也是這方寸間的的一處景致。但也是那么的靜謐而久遠(yuǎn),看著有些孤獨也有些像是時光深處他仿佛見過這個身影似的。許念走過去,忍不住拂去楚珩肩上的落霜,楚珩這才側(cè)臉,許念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笑,輕聲說道:“我找到你了?!?/br>楚珩不明所以,許念也微愣,不知怎么的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他坐到楚珩身邊,楚珩卻道:“山中早晨寒涼,你身體又不好,就這樣坐下來?”許念心想楚珩潛質(zhì)出乎意料的老媽子精神,楚珩那邊讓他起來,從儲物袋中拿出自己的道袍外衫疊了疊放在身邊,才讓許念坐下。這事在許念成長的歷程中楚珩經(jīng)常做,許念以前小而且確實怕寒,現(xiàn)在卻沒有那么脆弱了,他神色無奈:“我不是當(dāng)年那個瓷娃娃了,而且?guī)熜?,我又不是女孩子,用不著這么嬌貴。”楚珩不理會他,拽了拽他,許念臉紅了紅,一向臉皮不算薄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上去。然后側(cè)臉看著楚珩,非常正經(jīng)的說道:“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準(zhǔn)再這么‘嬌慣’我?!?/br>想了想,又端著臉補充一句:“我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br>“那你至少要先長點rou?!背衲罅四笤S念尚且單薄削瘦的肩膀,嗤笑道,“天真塌下來了,你這小身板還不壓塌了?!?/br>楚珩說起這個,許念自己也是郁悶,他如今這個年齡身高到是攆上同齡人了,可整個人身上都沒幾兩rou,明明是個男孩,卻不太壯實,雖不至于像女孩一樣身形纖纖,但也過于單薄了。正這樣郁悶著,不知怎么駁回楚珩的話,小鈴鐺已經(jīng)換了身衣服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