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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善茬,自己招惹人也應(yīng)該有分寸,反倒是老老實實苦心研究如何去偷他荷包,兩邊都平靜不少。晌午才過,燕珍睡起午覺滿院子溜達,一不留神闖進了白年的院子。白衣教規(guī)矩大,雖身為教主仍是有許多條條框框不得不守,好在出門在外一切從簡,白年只是住了一進小院,并沒有多驚動其他人。燕珍玩心一起,想著好幾天不見白年,要跟他敘敘舊,更想給他個大驚喜,于是踮著腳尖,輕悄悄地鉆進他的臥房里。甫進入,一股子刺鼻的血腥氣混雜著藥草氣就沖進燕珍的鼻子。燕珍暗暗吃驚,連忙矮身從珠簾下掠過,只見屋內(nèi)窗戶緊閉,水汽彌漫,一扇屏風(fēng)剛好擋在床前,上頭搭著許多衣服。燕珍臉一紅,頗為尷尬。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才通人事,與人接觸上多有羞澀,更何況他在外頭鬼混的時候,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事情,無論男女,別人沐浴都是十分隱私之事,被人撞見總是大不敬。燕珍暗忖是闖了禍,正要再偷溜出去,頭一抬,卻見白年不離身的那枚荷包正跟衣服一起搭在屏風(fēng)上。如此良機怎能錯過,他大喜,把要偷溜出去的事也拋到腦后,一竄便跳到屏風(fēng)前,抓住荷包就跑。正半合眼歇息的白年耳力極好,早就聽到這個小混蛋溜進來,心中正有氣沒處撒,這小子好死不死撞上來,被他一下子拎著了頭發(fā),從窗戶前面拉回來。燕珍眼前一花,只見一大片淺棕色結(jié)實的肌rou從眼前大喇喇地閃過,接著不知道為啥傻乎乎地忘了跑,被白年用扯斷的珠簾捆住了雙臂丟在地上。白年冷冷一哼,那小子居然還一臉贊嘆地打量他,他可沒有那個興致出來賣rou,手一招,披上外袍,冷笑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燕珍嬉皮笑臉道:“你說以后我會不會也跟你一樣好看?”沒有料到他會這樣開口,白年有點兒意外地揚了揚眉毛,臉上那道還新鮮的傷口扯得面皮有點猙獰。他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有點輕視地看著燕珍:“你?長大了也是個娘們臉。”燕珍被他說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氣憤道:“你才娘們!我馬上就是個男子漢了!”白年已經(jīng)系好衣帶,長發(fā)濕漉漉地披在肩上,他拿起一面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孔。好像當(dāng)初殷承煜也這樣氣惱地喊馬上要長大了,其實到現(xiàn)在也是孩子氣。燕珍見他笑,以為他是在嘲笑自己,便道:“等我長大了,我也教給你三招,等你偷到我的荷包,我才會讓你出師!”白年忍俊不禁:“呵,等你先拿到我的荷包再說吧?!?/br>燕珍尾巴幾乎翹到頭頂,得意地大笑:“你瞧這是什么?”他從地上蹦起來,背向白年,把自己手里的東西給他看。剛才就算被捆,他也牢牢抓住荷包不松手,白年倒是沒有發(fā)覺。一看清那個東西,白年沉了沉臉。“這個不算,你是偷的。”“你可沒有說用什么辦法,反正我是拿到了?!毖嗾洳环獾?。白年張了張嘴,覺得自己跟一個小孩子置氣很可笑,淡淡道:“好吧,如果你覺得小偷小摸也能成大氣候,就算你拿到了。恭喜你,出師吧?!?/br>燕珍沒想到他會這么干脆地趕自己走,心里一急掙脫了鏈子,抓住他的袖子道:“你是要趕我走嗎?”白年低著頭,看了看燕珍的臉道:“規(guī)矩不能壞,我留你這些天已經(jīng)不對了。等會兒我叫賬房支你一些銀子,你省著點花,回家是沒問題的,明兒就走吧。”燕珍不知不覺眼眶有些紅:“我不走?!?/br>白年難得有耐心,見他這樣也有點心軟:“你還小,爹娘見你不在身邊,會著急的。”燕珍簡直想跟他說自己之前都是說謊的,他哪里有什么爹娘,但是他已經(jīng)知道白年不是好糊弄的,他肯定會生氣,生生地把那些話咽了下去,只是耷拉著頭不說話。白年拍拍他的肩膀道:“我過幾天也要走了,你這樣跟著我不是辦法,這樣吧,如果以后你有事情找我,就拿著荷包去蘭州找銀生當(dāng)鋪,我就知道是你了。只是只此一次,以后我就不會見你了?!?/br>燕珍仿佛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安安靜靜地站著,樣子很是可憐,白年心一狠,道:“若再見你,你還是這樣沒出息,那你還是別來找我了!”燕珍抬起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里居然全是淚水,讓白年不忍地別過頭。“說好了,不能不算數(shù)?!彼押砂нM懷里,道。白年微微一笑:“自然。”晚上白年又讓人預(yù)備一席盛宴,款待了燕珍,這才塵埃落定。第二天一大早,他還想去送燕珍離開時,才聽到下面有人稟報,說燕珍什么也沒帶,已經(jīng)走了。白年若有所失,在他住過的屋子前面呆了一會兒,心道:“現(xiàn)在的小孩子都是讓人這樣不省心?!?/br>沒過幾日,白年也悄悄回到了教中。起先他還想著要去查訪一下燕珍的下落,但是后來教務(wù)繁瑣,又接二連三出了一些亂子,這件事情就耽擱了下來,不了了之,再后來,白年也漸漸淡忘了那個小孩,一門心思投入到尋找?guī)煹芎驼D白衣教之中。大戰(zhàn)后雙方元氣大傷,江湖中難得的平靜,自然也不會多起漣漪。如此八年后,白年在墻壁上看到幾個大字。“我本天都客,偶掃人間塵?!?/br>那時白衣教休養(yǎng)生息,積蓄已足,而殷承煜也重傷被白年救回,他便趁此機會清理門戶,將大刀門全數(shù)滅口,只留下掌門人劇虎的幼子劇時飛。說來可笑,劇虎發(fā)跡自白衣教,從前也不過是一條走狗,后來竟然也能成赫赫一代掌門人,躋身武林正道,著實該死。白衣教眾長老堅持要將劇時飛帶回總壇以儆效尤,白年以為然也,便命人嚴加看管,不想?yún)s是叫人劫了去,這絕對是甩了白衣教一個響亮的巴掌。白年大怒,把辦事不利的手下都料理了個清楚,他深知留下劇時飛是個大大的隱患,如今還多了個不知名的高手,實在不利,因此暗地里多多加派人手查訪,務(wù)必把劇時飛殺死。殷承煜毒傷未愈,每日仍需要白年推宮過血,運功逼毒,這可是個苦差事,可是白年甘之若飴,對殷承煜照顧得無微不至,除了他不能招人侍寢不能走人,其余一切隨意。如此寵溺,自然會招來長老們的不滿,白年只當(dāng)沒聽到閑言碎語,依舊我行我素。只是他如此,殷承煜并不領(lǐng)情,只是礙著身體不便,不能跟他翻臉,白年只有對他才會脾氣極好,只有一點不好。“滾!”正被殷承煜抓住壓在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