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來是做什么的來了？

    梁玉生氣地拍在他的肩膀上：“取笑我嗎？”

    袁樵反握住她的手：“我是說，你什么樣兒都好看，不用這么倚著，咱們換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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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玉第二天精神抖擻地去了東宮。

    桓琚一走，她往東宮去的頻率雖未增加太多，心情卻委實輕松不少。她對袁樵說的并不是全部，桓琚離京之后，她要見桓嶷不假，也想去見一見太子妃陸氏與朱良娣、楊孺人。太子妃快生了，這是梁玉除了桓嶷之外最掛心的人，朱良娣的女兒還小，還在吃吃睡睡也不認(rèn)識人，要親娘照顧的時候，也要看一看。

    此外，楊孺人又有了身孕，東宮依舊是兩個孕婦。

    桓嶷日漸成熟，梁玉卻總是擔(dān)心他。太子政務(wù)上的圓滑周到必然是以心情為代價的，上頭還有一個皇帝，想把事情做好又不招親爹討厭，是非常的難的。太子妃還大著肚子，還要照顧著一家子老小，再要求她把桓嶷也照顧得周全了，怕不要累壞她？

    梁玉以為，東宮的事兒，她不能過多的干也不該這么干，而關(guān)心桓嶷則是名正言順且能夠做得到的。就在這方面承擔(dān)一部分，她自認(rèn)還能擔(dān)得起來。

    崔穎對于案件的猜測也確實不適合現(xiàn)在對桓嶷講，二王、公主都死了對桓嶷也沒什么影響。相反，他們死在桓琚的時代，免了以后桓嶷對他們的處置，反而不會損害桓嶷的名聲，冷酷的講，對桓嶷不是壞事。

    只是……【萬一有人害他們呢？會是誰？害死了他們，會不會養(yǎng)肥了膽子想干更大的事情？】梁玉也有擔(dān)心。

    帶著這樣的疑慮，梁玉到了東宮。

    桓嶷還在與紀(jì)申議政，番使進(jìn)京，禮節(jié)、次序、安置，都要小心?；歌⒆顡?dān)心的就是兒子壓不住番使，使四方輕視太子，日后造反?；羔谏钪湟?，請黃贊出面以震懾番使，自己向紀(jì)申請教相關(guān)事宜。黃贊久做侍中的人，也是名聲在外，氣度、頭腦都足以應(yīng)付差使。

    梁玉估摸著時辰，直接去見了太子妃。

    太子妃的肚子已成了個球，所有人都盼著這里面住著一個未來的天子，太子妃心中也有這樣的期盼。只要生下兒子，這就是一舉定江山了。即使胸懷寬闊，太子妃近來也揀著愛聽的話入耳，譬如“肚子這么大，一看就是個兒子”之類的。

    看到梁玉，太子妃很開心地招呼：“三姨！”

    桓琚一走，太子妃的神經(jīng)也放松了下來。她與桓琚的后宮周旋數(shù)月，其中辛苦自不待言。若是十年前的后宮，太子妃應(yīng)付起來毫不吃力。哪怕是當(dāng)年徐國夫人在，太子妃也能跟她接得上話。換了王才人這樣的，說話、做事、想事，與太子妃這些人完全是兩個世界。她說了“甲”，你一定不能以為她接下來要說“乙”，因為她極有可能跳到“甲二”上面去了。

    太子妃此前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得現(xiàn)學(xué)著跟她打交道。

    雖然離開了眼睛，要擔(dān)心她又作妖，剛離開的時候，還是讓人心情愉快的。

    梁玉將手輕輕放到太子妃的肚子上，驚嘆：“這么大了嗎？”

    “穿得厚才顯得大了，也快到日子了?！碧渝樕戏撼瞿感缘墓獠蕘怼?/br>
    梁玉問道：“良娣母女還好嗎？”

    “都好。楊孺人也有身孕了，我說，給三郎再挑選可意的人伺候吧，他又不要?！?/br>
    梁玉道：“他有你們就很好啦?！?/br>
    太子妃笑道：“那怎么行呢？”

    梁玉不在這個話題上與她多講，反正桓嶷沒這個想法，看起來也不會缺兒女，何必再多事？她不著痕跡地問：“楊孺人幾個月了？”

    “三個月?！?/br>
    “怎么算的呢？”

    東宮接二連三有孕婦，太子妃對這個還算有研究，道：“反過來推，看月信，算最早月信未至……咦？三姨？”太子妃露出欣喜的笑來，“要說恭喜了么？”

    “哎呀，我還不知道呢，”梁玉臉上也微紅，“覺著有些不對，還沒確認(rèn)。別說出來一驚一乍的?！?/br>
    太子妃笑道：“我這里有御醫(yī)，正好了！待會兒他們來了，讓他們就勢悄悄的給三姨瞧瞧，有沒有的，不用特意驚動人，好不好？”

    “好。”梁玉今天過來，還有一件要順利干的事，就是問問孕婦，這事兒怎么感覺得到的。問婆家人、娘家人都容易驚動，東宮孕婦多，有借口套話。不想太子妃很靈醒，猜到了。梁玉也就不扭扭捏捏了。

    太子妃知道梁玉是桓嶷關(guān)心的人，對她格外的上心，旋即傳了御醫(yī)來。御醫(yī)以為太子妃有什么事，奔得飛快，后面背著藥箱的宦官跑得氣喘吁吁?？吹教渝踩粺o恙，先抹一把汗，繼而問安，請脈。

    太子妃裝成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先看了脈，順口說：“三姨在這里，勞你給三姨診一診。”

    梁玉新婚，想求子、調(diào)養(yǎng)身體、確認(rèn)有身，都不是稀奇事。御醫(yī)沒有其他的念頭，伸兩指，在她寸、關(guān)、尺上摸了摸，又換一只手。指頭沒從梁玉腕子上拿下來，臉已露出了笑容來：“恭喜。”

    “什么喜？”

    “這位娘子有身啦……呃？”御醫(yī)趕緊回頭，就說聽到聲音不對，有個男人的聲音問的！果然是太子！

    第142章 半喜半憂

    桓嶷快步走進(jìn)來, 且笑且行，仿佛是用笑聲將自己推進(jìn)來似的。幾步便到了正中, 問御醫(yī)：“是真的嗎？?。?！”

    御醫(yī)吃了一嚇，急忙答道：“是！”

    “賞！”

    孫順聽了這一聲“賞”, 也笑著答應(yīng), 抬腳就出去安排。一道走, 一道想：【依照舊例……等等！】

    走出兩步去, 孫順的汗從鼻尖兒上冒了出來, 想錯了！哪兒也沒有這種“舊例”呀！【好險，差點(diǎn)兒連三姨也給“賞”了?！炕羔诘南矏偘l(fā)自臟腑, 其激動之情只有太子妃有身的時候才能得見。孫順一時不慎, 竟岔到這上頭來了。東宮妻妾有身，桓嶷都有所表示, 孫順只想著要怎么樣的賞賜才能與桓嶷這份開心相匹配, 竟忘了當(dāng)事人的身份。

    【還好只是想想, 并不曾說出來, 否則豈不是要鬧大笑話了？】孫順抹掉鼻尖的汗珠, 重又安排起來。御醫(yī)的賞格加高了一些, 給梁玉準(zhǔn)備的也與東宮之人有所區(qū)別?；羔谶€嫌太?。骸吧倭松倭?！”

    太子妃伸頭看了一眼，也說：“少了, 少了?！?/br>
    梁玉不信孫順會刻薄她，也看了一眼, 嗔道：“什么呀？你們不過日子了嗎？”

    太子妃道：“夠的, 夠的。”桓嶷道：“九娘說夠的, 就是夠的。必不可使他人比我賀三姨更多！”梁玉笑道：“真的沒有嗎？”桓嶷道：“我加！”

    他有點(diǎn)發(fā)癲，真是太高興了！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