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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低頭說:“對不起,少爺。”“算了算了,”杜紹言懶得和他計較,繼續(xù)看。班主敲了一下小鑼:“剛才沒有看到的朋友別遺憾,下一個更精彩,請看飛刀表演。”說著旁邊推上一個木質(zhì)大圓盤,一個男人走到圓盤邊,靠上去。圓盤直徑兩米有余,男人個子不高,很瘦,樣子有些萎靡,臉色也不太好,眼睛低垂著只看地面,他將背靠在圓盤上,用手抓住圓盤上的兩個把手,用身體將圓盤定住。杜紹言見過電視里的雜技飛刀表演,莫非這鄉(xiāng)下雜技團也有這種本事?他認認真真地看起來。一會從簡易后臺出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穿著抹胸和紅色長裙,她推著一個活動臺車到臺邊,看看圓盤上的男人又將臺車推得遠了些,直到快到人群才停下來,這時她和男人已經(jīng)有接近十五米的距離。女孩用手拿起臺車上的飛刀,明晃晃地反射出臺上燈光的光亮,她牽著裙角轉(zhuǎn)著圈,將飛刀在手里晃來晃去,意思是大家看這是真刀。這女的是來跳舞的吧,不會是這個女的丟飛刀吧,她完全不……杜紹言正想到這里,只見一道銀光,飛刀已經(jīng)從女孩手里出手了。同時只聽砰地一聲,是飛刀釘入木頭的聲音,杜紹言定睛看去,那個被當做靶子的男人手邊,一把飛刀已經(jīng)插了進去。男人仍然低著頭,像是不關(guān)他事。班主在一旁說道:“這就是飛刀表演,大家說精彩不精彩,不精彩還有更精彩的!小紅把眼睛蒙上?!?/br>被叫做小紅的女孩點點頭,從臺車上拿出一條紅絲巾,又像跳舞一樣系上,然后她手在臺面上摸來摸去,摸到飛刀舉在手里。杜紹言替她捏把汗,雖然她剛射到圓盤上了可是現(xiàn)在可是蒙眼的,他又看向圓盤上的男人,雜技團的燈光照在他消瘦的臉上,臉色發(fā)黃,似乎是營養(yǎng)不良。真可憐,杜紹言不無同情地想,身體不好還做這樣危險的工作,生活所迫啊。小紅將飛刀比在眼前,實際上她現(xiàn)在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她突然手一揚,將飛刀射了出去。飛刀速度太快了,人們還來不及看清它的飛行軌跡,不過確切的是,瞬間之后沒有剛才那一聲金屬釘入木板的聲音。杜紹言定睛望去,不禁嚇出一身冷汗,只見那把飛刀插在了那個男人的腰側(cè),刀身沒入一半。“太蠢了吧……”杜紹言喃喃自語:“不是蠢的問題,”他反應(yīng)過來:“有人受傷了!”人群開始sao動,杜紹言擠過去:“有人受傷了!趕緊送醫(yī)院!”班主立刻攔住他:“大家別慌,別慌,這是我們特地安排的節(jié)目,也是下一個節(jié)目的預(yù)演……”杜紹言抓住他的胳膊:“讓開!別騙人了!他都受傷了!”班主仍然笑嘻嘻的,手一指身后:“沒事沒事,不信大家看?!?/br>杜紹言順著他的手勢望過去,受傷的男人還是有點疲憊的樣子,他慢慢伸出右手抓住刀柄,小心地將飛刀插入,奇怪的是,沒有想象中的鮮血滿溢,他的衣服上的刀口沒有太多血跡。“不可能。”杜紹言搖搖頭,他突然彎下腰從班主胳膊下鉆過去,幾步跑到男人面前,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他仔細看著男人手里的飛刀,三寸有余的刀身有一點點血跡,但是僅僅只有一點點,完全不像是剛剛刺入人的血rou之軀,而像是浮在皮上輕輕割了一下。他伸出手指捏住刀身,刀身冰涼,的確是鋼金屬的,不是道具,他又拽了拽刀身,紋絲不動,不是能伸縮的彈簧刀。杜紹言絕不相信有人能被刀刺中沒反應(yīng),他抬頭看男人,男人也正在看他,兩人眼光撞在一起。男人低聲解釋:“這是表演。”他是什么時候?qū)⒌谰叩稉Q成真刀的?杜紹言一向?qū)ψ约貉哿苡凶孕?,他不覺得這個男人能動作快到瞞過所有人的眼睛。“小兄弟給我們讓碗飯吃?!蹦腥擞值吐曊f道。他的樣子十分懇切,像在請求,但是讓人覺得很有禮貌,不卑不亢。杜紹言松開手,他雖然只有十二歲卻也明白有些做人的道理,現(xiàn)在雜技的把戲被他猜到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而且這個男人能動作這么快地瞞住在場的人將道具刀換成真刀,多少有些本事。杜紹言退回人群,男人感激般地對他點點頭。其實這個男人長得很平淡,屬于不起眼的類型,看起來不過三十歲,臉上沒有皺紋,可不知道為什么杜紹言覺得他很老。班主清清嗓子:“這個就是我們下一個節(jié)目了,大家剛才都看到了,刀為什么刺到我們的表演人身上沒有關(guān)系呢?”他拖長音調(diào)環(huán)顧著人群,等著有人配合他回答。果然有人叫道:“假的!”“誒?這可不對哦,”班主走到男人身邊:“因為他會氣功,別看他這么瘦,可是個練家子,八歲習武,練得就是傳說中的鐵布衫!”說著拍拍手:“小麥把下個道具拿上來。”“來啦!”一個年輕的男人推著一輛平板車到臺上,平板車上放著一塊大青石,還有錘子。小夏拉拉杜紹言的手:“我知道,他要表演胸口碎大石?!?/br>杜紹言沒吱聲,他才不相信那個看起來很萎靡的男人會什么氣功,習武之人起碼都是兩眼有神精氣外露,怎么可能一副仄仄沒有精神的樣子,那個青石和錘子肯定也是特制的道具。班主推推男人的肩,男人順從地走過去,躺在平板車上,他將上衣掀起來。杜紹言清楚地看見男人瘦削的身體上平滑一片,沒有剛才的刀傷。果然剛才是道具刀,杜紹言松口氣,只聽旁邊有人說:“真的沒有傷,真是功夫大師!”所以說鄉(xiāng)下人單純好騙啊,杜紹言回頭看小夏:“走啦,回家吃飯?!?/br>小夏還想看:“有胸口碎大石呢!”“反正肯定假的啦!”杜紹言轉(zhuǎn)身就走。小夏只好跟著他走,兩人剛走出人群,只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沉重的石板碎裂聲,清晰入耳。“聽上去像真的一樣?!倍沤B言邊走邊說。小夏還扭回頭想看:“當然是真的啊,他會氣功……”“怎么可能?!倍沤B言不屑地說:“你瞧那人那個樣子,像會氣功的么?!?/br>“人不可貌相啊。”杜紹言懶得和他解釋:“你傻乎乎的愛看不看,我走了,回家遲了外婆罵你我可不管?!?/br>小夏趕緊跑幾步跟著他:“不要啊,婆婆不要罵我,我不看了?!比煌耸潜欢派贍斖蟻砜措s技的。兩個孩子在麥田邊走著,月亮升起來,半個月亮懸在深藍色的夜空,麥田的路看得清清楚楚。杜紹言隨手拔起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