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眨呀眨，“是死人么，又不是鬼鬼?！?/br>
趙普嘴角抽了抽——敢情怕鬼不怕死人。

白玉堂到林子外邊站著，被樹林邊的幾個腳印吸引了注意力，斜靠在一棵樹邊，低著頭看著雪地里幾枚腳印發(fā)呆。

龐太師站在人群外，和包拯并排等著公孫驗尸的結(jié)果。

“喂，老包?！饼嫾觳草p輕碰了碰包拯，“你們開封府給白玉堂灌什么迷魂湯了？”

“啊？”包拯不解地看他，“什么？”

“我就納了悶了，你看看白玉堂。”龐吉邊摸胡須邊嘖嘖贊嘆，“你看看他靠著樹的樣子?！?/br>
包拯覺得龐吉是不是哪個筋不對，不過還是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就見林子外頭，一棵松樹旁，白玉堂隨意地抱著手靠著，低頭似乎是盯著地面發(fā)呆。

包拯沒看出所以然來，問龐吉，“有什么問題？”

“問題大了！”龐吉邊揉胖乎乎的肚皮邊嘖嘖贊嘆，“你看這貴氣的，舉手投足從頭頂?shù)侥_尖，這是貴公子里的極品，極品里的上品，上品里的貢品?。　?/br>
包拯嘴角抽了抽，“你不就一個女兒么，都嫁人做皇妃了，你還想干嘛？”

“去?！饼嫾扑话?，手指了指白玉堂接著跟包拯說，“你再看他那身行頭！”

包拯又看了一眼，白玉堂一身白，天冷么，衣服領(lǐng)子上有白狐皮繡邊……他的衣著自然講究，都是辰星兒和月牙兒兩人準(zhǔn)備的，每件都是貴的離譜。不過也難怪，陷空島有錢，白玉堂本身家里也很有銀子，家境富裕。

“你說！你再看看你開封府那群衙役?！饼嫾沧?。

包拯眼皮子跳，“我開封府的人怎么了？”

“唉……”太師一臉痛心疾首狀搖頭，邊比劃，“你開封府和白玉堂，白玉堂和開封府……完全兩個境界的人，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卑敝劬待嫾?。

“就是……你開封府的衙役一年份的銀子也不夠這位少爺買件衫的，你明不明?。俊饼嬏珟熃o包拯解釋，“人家是吃鮑參魚翅的，你們是吃咸菜豬頭rou的，你懂不懂？”

包拯讓龐吉氣笑了，“吃咸菜豬頭rou怎么了？你前兩天不還說要豬頭rou下酒么？”

“我不是笑話你開封府窮?！饼嫾牧伺陌募绨蛞允景参?，“我只是不明白，這山高路遠的，他好端端的江南水鄉(xiāng)不待著、天山派武林盟主都不稀罕、不做官也不缺錢，放著大少爺不做，跟你們跑這窮鄉(xiāng)僻壤來，你看他看尸體都快看吐了，給你開封府查案還自己往里墊銀子，他圖什么呀？”

包大人聽龐吉長篇大論說完，搔搔頭，“這個么……”

“還有啊?！饼嫾е觳菜坪跬Σ粷M，“也不見他理別人，就在你開封府瞇著，還連帶天尊也來了……那是天尊啊，天尊知道么！”

包拯望天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個胖子懂不懂，我開封府有寶！”

龐吉微微一愣，“什么寶？”

包拯一笑，得意，“我開封府不止有寶，還有貓，你有么？你有么？”

說完，仰天笑了一聲，進林子里了。

龐吉在后頭氣得磨牙——死黑子，有貓了不起啊，誰府里沒貓！

這時候，公孫的初步驗尸也結(jié)束了，站起身告訴眾人，“嗯……昨晚上死的，死了應(yīng)該有五六個時辰了。人死得挺慘的，感覺像是被咬了，分不出來是被人咬還是被野獸咬，因為時間太久，周圍的腳印都被大雪覆蓋了，所以沒法分辨出是人還是動物?！?/br>
眾人都皺眉——邪門！

展昭四周圍看了看，見白玉堂不在，就找了起來……

“喂?！痹谝豢脴浔澈笳业桨子裉?，展昭上前拍肩膀，“看什么入神？”

白玉堂回頭看了看他，伸手一指原先一直盯著的地面，“有腳印?！?/br>
展昭湊過去看了看，就見在楊樹邊，有兩個腳印，十分清晰。

“就兩個？”展昭覺得奇怪。

“后邊還有半個，這里正好被樹葉擋住了，所以沒被雪蓋掉，但是這邊也被樹擋著，卻沒有腳印。”

白玉堂指了指路徑，“感覺……”

“是有人站在樹后邊，而且站了好一會兒，之后就走了?！闭拐炎屑毧戳四_印，“早晨雪已經(jīng)停了，但離開的腳印被雪蓋住了，說明那人是晚上來，晚上走的。大半夜的，荒山野林站在樹后邊干嘛？”

“也許他看到了天母吃人的過程。”白玉堂說著，指了指后方……那棵樹的后邊正好是尸體躺著的地方，而且樹比較粗，有很好的隱蔽性。

展昭皺眉，“這里離我們昨晚安營的地方有一些距離，難怪昨天沒聽到動靜，可是大半夜的，誰會路過此地……你猜昨晚秦黎聲來了又走，會不會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白玉堂想了想，不太確定，“不過他似乎沒理由躲在樹后邊偷看吧，他又看不見什么，今早也沒聽他提起?！?/br>
“別說今早了?！闭拐严袷窍肫饋砹耍H有些不解，“陳墨分明被咬了，公孫都說他的傷是咬傷，他偏偏不承認，硬說是劃傷的，為什么隱瞞？”

白玉堂搖了搖頭，的確可疑。

公孫讓人收了尸體，帶回衙門他要和之前死掉的那個樵夫一起尸檢。

趙普扛著小四子和公孫一起回去了，順道帶餓扁了的小四子先去吃飯。

展昭按照慣例，帶著人在四周圍尋找線索，這會兒還不能走，大雪可能覆蓋了不少線索，要盡快查看。

幾個衙役和展昭一起，往不同的方向，一點點掃開雪，希望可以找到遺漏的線索。

這個工作比較細致也需要耐心，白玉堂微微皺眉，他想去幫忙，不過展昭把他推到一旁，讓他找快干地方站著別一會兒濕了靴子。

白玉堂無奈，跟在他身后，“要不然先去吃飯吧，你不是餓了么？”

展昭擺擺手，“一會兒雪化了沖走什么就麻煩了，再看……”

后一個“看”字還沒出口，展昭就停下了腳步，蹲下，小心地撥開了一層雪，伸手撿起了一樣?xùn)|西。

白玉堂也跟著蹲下，看他手里的東西。

“眼熟么？”展昭問白玉堂。

就見他手里拿著的是一小面鏡子，有些像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