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微微一愣，盯著小四子看了起來，“什么？”

小四子仰著臉，看著趙普，慢悠悠地說，“我聽到一首曲子，這幾天總是在我耳邊響來響去的。”

趙普盯著小四子看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四子此時是仰著臉倒著看他的緣故，他透過小四子那雙又大又明亮的眼睛，可以看到清晰的自己的樣子……這時候小四子的雙眼像是透明的黑色琉璃一樣，有一種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神采，這就是妖狐族的眼睛么？也許曾經(jīng)的妖王，也有一雙這樣的眼睛，看透一切的雙眼。

趙普問小四子，“是什么曲子？”

“我哼給你聽。”說著，小四子就開始哼那首曲子。

隨著那帶著童音的曲調(diào)被哼唱出來，趙普的眼睛漸漸地亮了起來。

等小四子哼完，趙普的表情也已經(jīng)變了，伸手輕輕摸了摸小四子的腦袋，趙普再抬眼，眼里帶著一絲莫名的殺氣，“我知道是誰了……”

下邊，正看海防圖的龍喬廣突然說，“看來，這次贏定了?！?/br>
公孫一愣，看他，“你剛才還說沒有必勝的把握。”

龍喬廣伸手在眼前輕輕比劃了一下，“熟悉的感覺。”

公孫不解，“什么感覺？”

龍喬廣指了指上邊，“要打勝仗的感覺?！?/br>
公孫抬頭，就見趙普正邊摸小四子的腦袋，變看著前方。這一路，公孫都知道趙普有些擔(dān)心，偶爾他還會有些迷茫，其實也能理解，打仗首先要知道對手是誰，對于那個陌大人，趙普完全沒有頭緒?？纱藭r，趙普的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甚至莫名的，帶著一點危險的感覺。

龍喬廣讓副將們收了海防圖，伸手一拍蕭良的腦袋，抱著胳膊跟他說，“等你什么時候也有了這種危險男人的味道，就長大了?！闭f完，溜溜達達走了。

……

皇宮里，趙禎正在書房里踱步，就聽到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有啦！”

趙禎等都順著喊聲看過去，就見留下來幫忙的包延和龐煜同時舉手，兩人手里抓著同一份卷宗。

趙禎快步走了過去，接過那份卷宗打開一看，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卷琴譜。

南宮一頭霧水，“琴譜……”

可趙禎卻盯著看了起來，最后，他忽然笑了。

太學(xué)眾學(xué)生剛才都有些緊張，因為很少看趙禎那么嚴(yán)肅的樣子，這回笑了……表示沒事啦？

趙禎用琴譜一指包延和龐玉，“做的好！”

……

楚州府軍營之中。

鄒良問柳星月，“那么你們、伯陽王和星月樓呢？又是怎么卷進這件事當(dāng)中的？還有……你為什么會和白姬一起把財寶挖出來？準(zhǔn)備分贓之后遠走高飛么？”

柳星月笑了，點頭，“伯陽王已經(jīng)老了，趙禎和趙普都不是省油的燈、星月樓已經(jīng)被棄了，我不走下場只能是死、陌大人又是個瘋子，手下兵馬也很有實力，這場仗打起來結(jié)局難料，我選擇自保?！?/br>
“為什么殺死惡壺島上的人？”一直不說話的白玉堂突然開口，“卻偏偏要留下羅鶯羅鳶兩姐弟？”

“伯陽王吩咐的，他怕早前的事情會敗露，說實話，當(dāng)年本來是不會出現(xiàn)再一次的戰(zhàn)爭的，可伯陽王為了自己的仕途，故意誘騙先皇開戰(zhàn)?！?/br>
柳星月的話讓眾人都不解。

“這么說……”白玉堂皺眉，“那張白色的面具……”

“是伯陽王派人放在先皇枕邊的，當(dāng)時先皇已經(jīng)病重，伯陽王特意提到父債子償，想為自己留下點價值，不過可惜，趙禎根本不重用他，而且歲月不饒人，他這幾年身體越來越差了?！绷窃碌?，“惡壺島上的人必須死，因為他們知道的太多，他們本來就是應(yīng)該死的，不是么？如果當(dāng)年那些死囚死了，他們也不會存在。而至于那兩個孩子，是白姬要留下的?！?/br>
“白姬要兩個孩子干嘛？”白玉堂不解。

“這兩個小孩都是天賦異稟的?！绷窃碌溃鞍准б恢痹谄髨D壯大自己的族裔，他需要特別的孩子做手下組成自己的人馬。他們先祖都是這么做的，白姬世世代代的習(xí)慣似乎都有延續(xù)。那兩個孩子本來也是跟一船人一起被送去他那里的，但是后來船遇到風(fēng)浪翻了。都以為他倆已經(jīng)死了，沒想到這么巧，漂到了惡壺島。”

“你認(rèn)識那兩個小孩？”白玉堂問。

“那些孩子都是星月樓幫白姬找的?！绷窃乱膊浑[瞞，一攤手，“我們早就有合作?！?/br>
“所以說那些孩子是你們拐來的？”白玉堂問。

柳星月想了想，“差不多?！?/br>
白玉堂不說話，門口，展昭抱著胳膊讓自己冷靜——這才是人販子??！活的??！貓爺一會兒非剝了你的皮啊！

鄒良問柳星月，“你什么時候開始跟白姬合作的？”

“伯陽王太老太沒用了……自從星月樓被拋棄之后，我就開始跟白姬合作了?！绷窃卤е觳?，“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我們本來也是同一種人，物以類聚么?！?/br>
……

“還有什么想問的么？”柳星月問鄒良，“要打贏陌大人的方法我這里有，不過要你先放了我，我能安全脫身了，再告訴你?！?/br>
鄒良托著下巴，又點了點頭。

柳星月皺眉，示意——那還不解開我的綁繩？

鄒良對一旁的兩個侍衛(wèi)一招手，道，“把她關(guān)進地牢，多找些人看著她，好吃好喝喂著別餓死了，等仗打完，送去大理寺，怎么處決問皇上吧?！?/br>
柳星月愣住，隨后大怒，“你堂堂大宋左將軍竟然出爾反爾！”

鄒良好笑，“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過不殺你？”

“你剛才點頭……”

鄒良恍然大悟狀，“哦……我這個人有個毛病，有事沒事就喜歡點點頭?！?/br>
眾副將默默嘆氣——鄒良每次都這招啊。

“卑鄙小人！”柳星月喊了起來。

鄒良站了起來，冷眼看著柳星月，低聲道，“展昭在這里，我沒辦法才把你交給開封府問斬，你知道如果你只是落在我手上，我會怎么處理么？”

柳星月驚訝地看著鄒良。

“喂狼?！编u良涼冰冰地說，“卑鄙小人算什么？我本來就不是人養(yǎng)大的，你在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