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一不小心把朕說出來？”

展昭話剛說完，白玉堂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趙禎開口，“朕……”

“咳咳?！蹦蠈m在后頭咳嗽了一聲。

趙禎手摸了摸下巴，“真慢！”

眾人都替他數(shù)著，第一次！

開封三子看了看閆少恭。

閆少恭點了點頭，走到了石桌邊，也不知道南宮是從哪兒弄來的椅子，四周圍就幾張石頭凳子，他就坐了，問，“閣下怎么稱呼？在哪里高就？”

趙禎打量了一下他，道，“姓黃，太學(xué)林夫子是我干爹?！?/br>
閆少恭一愣，納悶，林蕭有干兒子么？

圍觀眾人也是交頭接耳，原來是林夫子的義子?。?/br>
林老爺子此時可是頭腦發(fā)脹，他左右看了看，那意思——老夫該怎么辦??？

趙普抱著胳膊笑他，“認(rèn)了唄，不認(rèn)欺君之罪啊。”

林夫子直跺腳，要死了！

閆少恭問，“那，誰先出題？”

趙禎想了想，“朕……”

“咳咳。”南宮又咳嗽了一聲，身后有人給他端了杯茶來。

南宮給趙禎放在桌上了。

趙禎端著茶杯佯裝喝茶，道，“真麻煩，要不你先來?！?/br>
展昭等人幫著掰手指——兩次！

閆少恭笑了笑，也不客氣，道，“那好，我出第一題，嗯……請賴天青賴公子和曹建來答?！?/br>
賴天青和曹建走了出來，到了桌邊。

閆少恭微微一笑，指了指人群，道，“人群外有兩位老者在下棋，剛才你們走過來的時候，應(yīng)該都看到了?！?/br>
展昭問白玉堂，“外頭有兩個老頭在下棋么？”

白玉堂點了點頭。

人群也是“刷拉”一下回頭，看外圍，的確……不遠(yuǎn)處的一棵楊柳樹下，有兩個老頭正在對弈?！?/br>
“我聽說賴公子丹青妙手，曹建也善丹青，不如你倆就比畫畫?！遍Z少恭微微一笑，“畫那兩個老者下棋。”

曹建微微一笑，伸手拿起毛筆，蘸飽了墨，就開始畫。

賴天青倒是沒動筆，而是認(rèn)真地想了起來。

人群低聲議論，此時那兩位老者被人群擋住了，也就是說，如果剛才看到了，那么畫起來應(yīng)該無難度，可如果剛才沒看見呢？那豈不是沒法畫？

白玉堂微微皺眉。

展昭問他，“怎么了？”

白玉堂道，“這里邊有門道?！?/br>
展昭不解，“什么意思？”

“那兩個老頭是在下棋?！卑子裉玫?，“下棋就意味著棋盤上的情況在不斷地變化，誰知道那兩個老頭棋藝怎么樣？等二人畫好，也許別的地方一樣，可棋盤上的棋子，要怎么一樣？”

眾人被白玉堂一說，都點頭——是?。∑迨遣粩嘣跀[的。

“賴兄好像也在為難這一點?！卑訐?dān)心。

“可是曹建卻好似胸有成竹啊?！壁w普笑了笑。

眾人也都微微皺眉，的確胸有成竹的有些奇怪，是沒注意到這一點，還是篤定畫完后，對方會走成什么局？“

而此時，相比起自信滿滿作畫的曹建，賴天青則是站在那里，手中拿著筆，桌上鋪著白紙，他仰著臉看著天空，似乎是在發(fā)呆。

人群又議論了起來，都覺得，是不是賴天青剛才沒看清楚那兩個老者下棋的樣子啊？同時，有幾個細(xì)心的也有了跟白玉堂一樣的疑問，要怎么推算最后棋盤的變化呢？

正這時，就見賴天青突然提起筆，下筆。

趙禎看了看身邊正認(rèn)真作畫，筆走如飛的年輕人，又抬頭看了看天空，隨后嘴角微微地挑了挑，手指頭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大拇指上的扳指，點了點頭。

只半盞茶功夫，曹建放下筆，示意，已經(jīng)畫好了。

而賴天青從懷中取出印章，哈了口氣，在畫紙上按上印戳的同時，忽然……天空中落起了毛毛雨，雨點不大，但是雨還挺密的。這幾天開封倒是也經(jīng)常下雨，人群大多都在大涼亭里，外圍的人有些帶著傘的就打了起來。

兩張畫卷放到一起一比，曹建和閆少恭都微微地愣了愣。

就見兩人畫的畫面，場景差不多，但不同的是楊柳樹樹枝擺動的方向，以及……賴天青筆下的畫面，根本看不到棋盤，因為在兩個老頭身旁，站著個小娃娃，伸手打著把傘，給兩個老頭遮著雨，還在跟他倆說話。那小娃娃把棋盤給擋住了，所以看不到棋子是怎么擺的。兩個小老頭的神情似乎也挺尷尬，正跟那小孩兒說話。

而曹建畫的，則是兩個老頭正在對弈，棋牌上殺得正難解難分，楊柳樹枝也安安靜靜地低垂著。

眾人“嘩啦”一聲讓開兩邊，一起往楊柳岸邊望。

同時，公孫左右找，“小四子呢？”

看了一眼楊柳樹下的景象……眾人都愣住了！

只見在那棵楊柳樹下，小四子打著把傘，正給那兩個老頭遮雨，邊認(rèn)真地跟他們說，“老爺爺，你們怎么這樣淋雨?。康酵ぷ永锶ハ旅?！淋雨要傷風(fēng)的！一把年紀(jì)了不好這樣子?！?/br>
倆老頭則是挺尷尬，一方面小四子幫著他倆打傘以及“教訓(xùn)”他倆的樣子極可愛，可另一方面，又好像不好走的樣子。

這會兒，小四子歪著頭看棋盤，“你倆老半天了都不走一步，笨笨。”

有好事的就跑去看棋局，跑回來說，“哎呀，跟曹公子畫的一樣的！”

但是……不少人都被賴天青的畫技給震住了，特別是剛才一回頭那一瞬間……畫和現(xiàn)實完全一樣，連剛才吹起那楊柳枝的風(fēng)，都似乎在畫中被表現(xiàn)了出來。尤其兩個老頭尷尬的神情，讓人會心一笑，以及最神的是，小四子只有個打著傘的背影，但那背影也可愛得不能不能的……簡直神乎其技！

白玉堂點了點頭，“林霄畫畫是鬼才的話，賴天青是天才，一個畫風(fēng)張揚恣意，一個則是規(guī)矩工整。賴天青的畫，價值上的確是不如林霄，但比起林霄，他更適合做一個宮廷畫師，基本功也強多了?！?/br>
眾人都點頭，林夫子滿意地笑，“甚好甚好！”

公孫好奇問趙普，“你叫小四子過去的？”

趙普搖了搖頭。

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