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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沒想到竟然走了?!?/br> 乍得知陶然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消息,邱弘深臉上看得出來變得低落。他沒有追究姜茶到底是不是陶然表妹,慢慢和姜茶說起高中時候的那些事。 邱弘深認識陶然是在剛上高三的時候。他們相差一個年級,彼此認識的橋段也沒有多么特別, 當時放學回家,偶然撞見穿著本校校服的陶然正被人欺負,他出聲喝止那幾個女同學。 那一年,陶然十六歲,青春靚麗、乖巧可人。 邱弘深看清楚這張臉的一刻,想不明白那些人為什么要欺負她,也沒有問。 陶然低著頭和他道謝,聲音很溫柔,匆匆照面,沒好意思直接問名字,邱弘深依然記住她。同在一個學校,即便他上了高三,他們也不是沒有遇到的機會。 大約感激他幫她一把,后面偶爾見到,陶然都會微笑和他點點頭問好。那時大家都格外敏銳,陶然對他這種態(tài)度,他身邊的同學和朋友很快注意到了。 邱弘深開始從身邊的人聽說關于陶然的一些事。直到那時,他才知道認識陶然的人有不少。導致這種情況的原因,一方面是她長得好,另一方面則是她的家庭。 陶然沒有爸爸。 準確來說,誰都不知道她爸爸是哪個,連她mama也不清楚。 邱弘深高三第二次月考結束,學校里有一件事情非常轟動。上著課的時候,有個女家長沖到陶然的班級,把她揪出去,一邊罵一邊打她。聽說扇了有二十個耳光。 坐在教室里上課陶然的同學,甚至隔壁班級不少學生都聽得很明白。陶然的mama是做那種生意的,和這個女家長的丈夫……女家長覺得找陶然mama沒用,得找陶然、讓陶然在學校丟臉,她們以后才會要點臉面。 這件事沒出半天時間就在學校里傳開了。 在這之前,關于陶然的流言,邱弘深聽過一些,但沒辦法這次的事比較。 如果說原本再多關于陶然家庭的猜測多少存在捕風捉影的意味,這事過后,沒有人不知道也沒有人不相信了。大家開始光明正大厭惡她,好像每個人都有了當著她的面說難聽話的權利,老師對此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邱弘深回想起來,覺得那段日子對于陶然來說一定很難熬。只是很多時候,即使明白出身無法選擇這種道理,也做不到不歧視,做不到不帶著優(yōu)越感去看別人。 雖然發(fā)生了這種事情,雖然看起來不被全學校的師生歡迎,但陶然和往常一樣來學校上課。有人覺得她太不要臉,把她和她mama掛鉤,罵得很難聽。 邱弘深卻沒有再幫她。 他們碰到,陶然沖他微笑的時候,他開始會移開眼假裝看別處。 長期處在嘈雜的環(huán)境里面,身邊的聲音太多,陶然的性格其實特別敏感。邱弘深有過一次移開眼不看她的行為后,陶然自覺和他不打招呼,自覺離他更遠一點。 “我沒有想到,在那種情況下她還會給我寫情書。”邱弘深側(cè)過臉看窗外,冬日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他的臉上,姜茶看到他眼里隱隱的淚花,“如果她當年不做這件事就好了……” 正如姜茶在網(wǎng)上的帖子里所看到的,邱弘深沒有能親眼看到那封情書。事情傳開之后,他才知道這么一回事,而那時那些人已經(jīng)把情書拍下來發(fā)到了網(wǎng)上。 邱弘深說,如果陶然不給他寫那一封情書就好了。 即便那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也不希望陶然被壓垮。 “她學習很用功,成績不差,考大學沒有問題?!鼻窈肷詈斫Y上下滾動一下,努力克制住情緒和語氣,“要是不……等她到大學里面,等她自己可以工作賺錢,一切都會不一樣?!?/br> 姜茶不知道該不該認同這話,她沒有做什么反應。在她的旁邊,邱弘深看不見陶然就在這方空間里面。只是邱弘深說的事,陶然像在聽別人的經(jīng)歷,眼神茫然。 “從六樓跳下來還活著簡直奇跡,可她休學以后就沒有了她的消息。我聽說她傷得很重,但不知道具體情況。”邱弘深長嘆一氣,“我當時唯一確定的一點,陶然沒有再尋死,她活下去了。” 誰都不知道,高三時間被盯得那么緊的邱弘深,偷偷去過一次陶然家。陶然住在一條又臟又亂的小巷子,他沒有見到陶然,卻在猶豫她家到底是哪一戶時,見到陶然的mama。 因為陶然和她mama長得有七分像,邱弘深比較容易認出來了。她mama當時不輕不重瞥他一眼,笑了:“下面毛都還沒長齊也到我家門口亂晃,想試試?” 邱弘深聽到這種話,當下整個人傻了半天。 陶然mama笑得特別大聲,最后和他說:“陶然沒死,不知道去哪了,別來了?!?/br> 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好,聽到陶然mama說她活著,邱弘深相信了。這次意外見到她mama,邱弘深發(fā)覺她mama對她估計真的沒感情,也不在乎她怎么樣。 “連她mama都不知道她去哪了,我也沒有途徑知道。如果你從其他人那里了解到她后來經(jīng)歷過什么事情,希望也可以轉(zhuǎn)告我?!?/br> 驅(qū)使十八歲的邱弘深去找陶然的原因,是陶然跳樓帶給他的震撼,也是他心里的愧疚和不安。沒有站出來替她說哪個半個字,他每天都在自責里煎熬。 時至今日,邱弘深一旦想起陶然,都會問自己,要是當初肯替她說一句話,她是不是就不會跳樓了?說不定他只要一句話就能幫到她,他竟吝惜開口。 邱弘深十分老派的用紙筆給姜茶寫下自己的聯(lián)系電話:“你是陶然表妹,本來應該多照顧你,可你說你已經(jīng)畢業(yè)了……以后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可以來找我?!?/br> “她以前在學校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嗎?”姜茶忍不住問。 邱弘深說:“沒有,她一向獨來獨往?!?/br> 與陶然有關的記憶,對于邱弘深而言,永遠停在她跳樓的那段時間。雖然還沒有問過陶然,但是光看她的表情,姜茶知道,她想找的人不是邱弘深。 從茶館里出來,邱弘深詢問姜茶要去哪,想送她過去,姜茶婉拒了。和邱弘深分開了以后,姜茶對陶然說:“他剛剛說的那些事情,你哪怕一件都想不起來?” “對不起……” 她又和姜茶道歉:“我很努力想了,可是記不起來?!?/br> 姜茶問:“所以你確定這個不會是你想找的人?” 陶然輕輕搖頭說:“不是他?!?/br> 不是邱弘深,也沒有得到新的線索,等于什么都一下子斷了—— 當然這樣推斷的基礎在于姜茶信陶然的感覺。她不必要不信,陶然執(zhí)念太深,那個人必定對她有很不一樣的意義,邱弘深確實不太符合。 姜茶聽過邱弘深談他們高中時的事,認為讓陶然這么執(zhí)念的人多半關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