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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茶沒法告訴她們祁墨身上不同常人的地方,唯有說:“可我覺得不是?!?/br> 謝靈雨看她一眼,嘆一口氣:“我明白了?!?/br> 姜茶:“明白什么了?” 謝靈雨笑笑,眼底閃過一絲jian詐。 “干了這碗紅糖姜茶,馬上有一個常年單身、英俊多金的大佬對我死心塌地!” 姜茶:“……” 謝靈雨亂七八糟的話,姜茶不準備聽,卻也沒有同樣去問祁墨照片是什么意思的打算。替他找隨手一拍這種理由或許太勉強,不過對方不愿意說破,只要不讓她覺得被困擾,姜茶不至于認為必須劃清界限。 緩下去找沈行的心思,之后幾天,另外買好正月十六機票的姜茶按照原定度假計劃過。到他們回長寧這一天,依舊和風(fēng)蒙一家一起走,但祁墨沒有和他們一道。 邱弘深把最新確認過的沈記建材公司的地址發(fā)給姜茶。 正月十六飛到沈行所在的城市之后,她根據(jù)邱弘深給她的地址找了過去。 沈行的公司小有規(guī)模,姜茶被前臺工作人員詢問是否有預(yù)約,她搖頭否認。擔(dān)心見不上人,她非常冒昧的讓工作人員幫忙轉(zhuǎn)告說是叫陶然的人想見他。 前臺電話播出去,不到十分鐘,姜茶順利到了沈行的辦公室。辦公桌后面,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上下打量她兩眼,擰眉問:“你是誰?” “沈總好,我姓姜。非常抱歉借陶然的名義讓你同意和我見面?!苯柘缺硎具^歉意才說,“我今天過來,是想和沈總了解一下關(guān)于陶然的事。之前,我去見過邱弘深邱老師,從他那里聽說過一些事,可還是不夠……” “邱老師告訴我,自從陶然退學(xué),再之后陶然的事情他基本沒辦法知道。后來機緣巧合,發(fā)現(xiàn)陶然退學(xué)后的事,沈總或許知道一些,因此前來打擾。” 今年二十九歲的沈行,皮膚黝黑,目光如炬,偏濃的眉毛幾分上揚的意味,舉手投足之間,整個人盡顯沉穩(wěn)氣質(zhì)。他看起來和溫柔、照顧人這些詞不怎么搭邊。 “你打聽陶然的事又是為什么?”沈行微微瞇眼,眸中含著警惕,哪怕姜茶是個年輕姑娘,也對她不放心,和邱弘深在陶然的事上態(tài)度明顯不同。 姜茶態(tài)度誠懇說:“其實不是為了什么,而是在確認一件事?!?/br> 沈行聞言問:“確認什么?” 姜茶一頓,輕抿一下唇。 她抬眼看著沈行,緩緩說:“確認——她放不下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沈行吩咐助理把會議延遲到下午,又讓泡壺?zé)岵柽^來。 他請姜茶坐,等到姜茶坐好之后,自己才撿了側(cè)面的單人沙發(fā)坐下。 助理把熱茶送進來又出去,沈行拿過茶幾上的煙灰缸,摸過煙盒,一邊從里面抽出一支煙一面抬眼問姜茶:“不介意吧?”姜茶點頭,他才把煙叼在嘴里點燃。 沈行吸過幾口煙,像心緒才能盡量放得平穩(wěn)。 他中指和食指熟練夾著煙,垂眼彈一下煙灰,語氣平靜開口:“她很煩?!?/br> 六歲的沈行見到新搬家過來、五歲的陶然,他對她的第一印象是——很煩。在他眼里,對誰都愛甜甜笑的陶然像個小傻子,尤其這個小傻子還愛小尾巴一樣跟在他的身后,這種煩躁情緒變得更濃烈。 因為覺得陶然煩,沈行不愛碰到她,可是沒有辦法,住在一條小巷子里,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從小天天打架,小巷子里的小孩次次被他揍哭,但沒有用,下一次他們還是會來挑釁他。 那些小孩的家長沒有疑問會偏袒自己的孩子,也會和他奶奶告狀。每次有人告狀,奶奶都會氣得用棍子一邊哭一邊抽他,罵他不肯學(xué)好。他打娘胎里性子倔,像那些小孩挨打也不改,他挨打過后還是會把挑釁他的人揍哭。 他那種性格,不可能白白挨打,也會躲會逃,經(jīng)常要躲到外面去。這種時候,可以說是他最容易碰到陶然這個人的時候。那是一個破落的小院子,雜草叢生,一般情況沒人要去那里。 記得第一次在那個小院子見到陶然,她用兔子般的眼神看著他問:“小沈哥哥,你也是現(xiàn)在不能待在家里嗎?”語氣那么天真軟糯。才五歲的陶然。 有一次,陶然問他:“什么是強||jian|犯?” 他黑著臉調(diào)頭就走,揪出那個在陶然面前說這些的人,把那個人揍一頓。 隔天陶然低著頭抹著淚和他道歉,一遍一遍喊他小沈哥哥。只是沈行自己也沒有多在意,更難聽的話聽過無數(shù)遍,這種話算不了什么。 沈行感覺從自己有記憶起,就知道自己爸爸是個強||jian|犯了。在他爸爸判刑之前,沒有和他爸爸去民政局領(lǐng)過證卻先生下他的他mama,頭也不回離開那條小巷子。 別人是善意還是惡意,小時候更多憑一種直覺,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但心里從來都有數(shù)。陶然那句話問得很無心,然而不遷怒也不可能會和她走得親近。 后來又有一次,陶然問他:“**的是什么意思?”他沒辦法和她解釋得清楚,心里也知道,那不會是什么好話。這句不是好話的話,是那些小孩說她mama的。 那時,沈行不覺得他和陶然是一樣的人。 但外人似乎不這么認為。 一個人的爸爸是強||jian|犯,一個人的mama出去賣,有這種爸爸或者mama的小孩,在外人眼里卻屬于一類人——都是需要隔離、不能接觸靠近、玩在一起會學(xué)壞的。 沈行無所謂,他看陶然好像對這些也很無所謂。 他們慢慢長大以后,彼此都開始明白很多事情,不再需要張口問任何人。 沈行依然覺得陶然煩。 他們小學(xué)在一個學(xué)校,陶然會想和他一起回家,可他沒有這種想法,次次都讓陶然找不到他人。兩個星期,她終于放棄這件事。 升到初中以后的他學(xué)會了抽煙,頻繁的逃課,偶爾在學(xué)校見到陶然,從來不會去和她招呼。身邊有一起瞎混的男同學(xué)不知道從哪里聽說陶然家里的情況,胡鬧著開很難聽的玩笑,他總是笑笑不說話,覺得那和自己沒關(guān)系。 讀完高一,沈行不想再讀書了。他奶奶那么大年紀,聽他說不想讀書,還能拿棍子抽他。只是畢竟年紀大,他躲起來輕松,真被抽到一棍子,也沒覺得有多疼。 但還是繼續(xù)上學(xué),又去讀高二。 高二才開學(xué)沒過多久,有一天早上,他奶奶起來給他做早飯,倒下沒有再起來。 這一次,他愿不愿意讀書,真的沒有人管他了。 辦完奶奶的喪事后,沈行選擇退學(xué)——家里根本沒有錢,他該賺錢養(yǎng)活自己。 那一年,沈行十七歲。 他知道外地工廠會收他這個年齡的,買上火車票隨便找了個廠子開始打工賺錢。 “十八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