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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就這么蹉跎下去。”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長出皺紋的眼角?!敖讨魇俏疫@一生最敬重敬愛的人,無論如何我也不想對你產(chǎn)生怨恨……那就趁我們都還對彼此有個好印象的時候分開,這是最合適的結(jié)局,不是嗎?”她抬起頭看向東方不敗,東方不敗也在看著她。他已經(jīng)不記得他們有過怎樣的“曾經(jīng)”,但卻記得她自請為妾的時候——堅決,果斷,充滿自信。一如她如今的模樣。她并不是依附男人而生的女人,他也沒有強(qiáng)留她的心思,東方不敗想了想,點(diǎn)了頭?!叭缒闼??!?/br>既然做不成夫妻,也不能寒了下屬的心。捧著一紙休書,杜月娘一身輕松的返回了后院。東方不敗已準(zhǔn)了她下山,秦淮河畔有幾間妓院和客棧剛在楊璉的指點(diǎn)下改頭換面,正合適她去做個掌管人。比起困在這寂寞無聲的后院里,果然還是那樣的日子最適合她。姐妹們一個個得了消息,陸續(xù)來送她。詩詩和雪千尋依舊連袂而來,問明她的去路,也是一嘆:“jiejie這般,雖是個好去路,可也……”“我甘之如飴。”杜月娘拍拍她們的手臂。“兩位meimei,聽jiejie一句勸,你們也要早為自己打算?!?/br>早經(jīng)風(fēng)塵,讓她并不像一般女人那般柔腸百轉(zhuǎn)。東方不敗看向她們的目光雖有情誼卻無愛意,她豈會看不出來。不過那位要說他是為了那位楊總管守身如玉,杜月娘卻是不信的。雖然她只和楊璉見過一面,也能看出他對東方不敗并無情意,大概也是以訛傳訛,才傳出這么個結(jié)局吧。聽了她的話,詩詩的眼神微微一動,雪千尋卻有些不高興:“這是什么話,難道教主將來會把我們趕走不成?”杜月娘笑道:“即便不是如此,教主一日日的視你我為無物,你真的能一直忍受?!?/br>雪千尋啞然。如何能忍受?便是再寬容的女人,忍耐也是有極限的。詩詩的臉上難以遏制的露出惆悵的表情來?!拔叶?。jiejie放心,我會好好考慮的?!?☆、15.珍珠的腦洞(修)? 送走詩詩和雪千尋,杜月娘簡單收拾了一下行裝,卻聽到一個珠圓玉潤的聲音響在門口。“喲,你打算就這么無聲無息的走掉?這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啊?!?/br>杜月娘有些無奈的擱下手中的衣物,抬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紫衣美人靠著門站著,帶著一臉?biāo)菩Ψ切Φ谋砬榭粗?/br>曾經(jīng)也是爭鋒相對的情敵,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有這樣的相對。杜月娘心頭百感交集,輕輕嘆了口氣?!爸x玉,都這個時候了,你非要擺出這幅討厭的模樣來嗎?”“是啊,到如今,你都不是我的姐妹了!”謝玉冷哼一聲,看向杜月娘的表情越發(fā)復(fù)雜。“早知今日,這么多年來,我們到底是要爭個什么?”杜月娘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來。謝玉有一管清脆爽利的好聲音,脾氣也最是直來直往。她出身貧寒,母親早逝,父親帶著她走街躥巷賣唱為生,奈何一朝在客棧中遇到富家子,見她生得秀麗,竟要強(qiáng)搶她回府,還把她父親當(dāng)街打死。謝玉便隨了他進(jìn)府,承歡之后半夜起身,一刀結(jié)果了他的性命,又放了一把火把整個府內(nèi)燒得一干二凈。誰也想不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竟有這般毒辣的手段,但她輾轉(zhuǎn)上黑木崖的時候,也有了幾分狠毒的名聲。她和杜月娘一樣,都是自請成為東方不敗的妾室的,或許是因?yàn)樵缒杲?jīng)歷類似的緣故,她倆很是爭鋒相對了好幾年,但在此之間,又少不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感。原本以為老對頭是來找麻煩的,誰知道她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然而誰說不是呢,爭了這么些年,到頭來,說放棄就放棄了,終究也不過就是那樣。也不是不傷心的,但是比起傷心,當(dāng)斷不斷才是苦了自己。杜月娘垂了眼睛,低聲開口:“你……你要是受不了,也早點(diǎn)走吧。教主并非兒女情長之人,再這么耗下去,情況也不會變得更好。”聽她這么說,謝玉沉默了片刻?!敖酉聛恚阋ツ睦??”“回□□招去?!倍旁履镙p聲回答?!拔覐哪莾簛?,自該回那兒去,倒也算得上因緣際會了?!?/br>“是啊。”謝玉嘲諷的笑了笑?!安徽f別的,光是教主的這份寬容,就該讓我們感恩戴德了!”她們都是歷經(jīng)風(fēng)塵的女子,自然知道男人的自尊是個多么冷酷的東西。東方不敗待她們或有虧欠,但終究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現(xiàn)在提這些事情,不過是觸教主的眉頭,我自會尋合適的時機(jī)與他說?!北磉_(dá)了自己一樣有離開的意愿,謝玉口風(fēng)一轉(zhuǎn),嘲諷的感嘆了一句:“不過有些人,恐怕巴不得我們早早離開呢!”“你是說……”杜月娘和她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不是每個女人都能狠下心離開她的丈夫,哪怕這段關(guān)系已經(jīng)名存實(shí)亡,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能依靠自己活下去。杜月娘自己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倒也不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什么不對。謝玉也只是忍不住說上這句話,隨后她便繞開話題,說起另一個人。“薇妹病還沒好,就不來送你了,托我給你帶句話,一路順風(fēng)?!?/br>杜月娘含笑頷首:“替我謝她?!?/br>收拾完行李,杜月娘拎著裙子,獨(dú)自一個人走入了隔壁的院子。院子里搭著好幾個架子,養(yǎng)著爬藤的葡萄、絲瓜和南瓜,葡萄架子下放著一張?zhí)倌咎梢?,仍然保持著主人家?xí)慣的模樣,隨著微風(fēng)微微晃動。然而雖然花木扶疏,草長鶯飛,卻因?yàn)榱藷o人煙,整個院子仍然寂寂無聲,透著難以形容的清冷之感。杜月娘在那躺椅旁站定,看著面前那塊石碑。劉玉蘭就埋在那塊石碑后面的土堆里,不管生前經(jīng)歷過什么,死后終究歸于一捧黃土。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shí)那一天,那個男人摸進(jìn)這個院子的時候,她是知道的。兩個人毗鄰而居,其實(shí)她和謹(jǐn)小慎微的劉玉蘭并沒有什么矛盾,然而她終究沒有出手,是因?yàn)閼嵑??還是因?yàn)槟唬?/br>像劉玉蘭那樣的女人,即使被強(qiáng)|暴也沒有呼救,但她知道她不可能是自愿的。她明明知道,卻還是冷漠的躺在床上,聽得月色中傳來一聲低低的嗚咽,隨后翻過身去繼續(xù)睡了。當(dāng)時明明毫不在意,過后卻悔不當(dāng)初,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蛟S是同為女人,對方的結(jié)局終究觸動了她的心腸,也或許……是她讓她明白,女人除了自己立起來,永遠(yuǎn)不要奢望會有旁人來幫忙。“下輩子,別再做女人。”她拍拍那簡陋的石碑,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走了。從此山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