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把自己的異常告訴父母,只好憋在自己心里,無心學習,然后大家都當做乖乖小孩的青春期來了。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高中,這個時候的陸路給自己想了一條好辦法,那就是努力考大學,考一個去外地的大學,遠遠地離開家里。為了這個目標,陸路拼命地開始補習之前落下的功課,終于如愿以償?shù)目纪炅烁呖肌?/br>但是人生這個時候給他開了個玩笑,報志愿的時候父母完全不支持他的志愿,強行讓他報的本地大學,無力反抗的陸路就這樣進了現(xiàn)在的學校。進了大學,離開了父母的視線,陸路開始試探性的接觸同類,那段時間他借口和同學出去玩兒,去了不少同性戀聚集的地方,比如gay吧……崔建民就是這個時候認識的,因為在同一所大學,陸路跟他混的很熟,崔建民比他大兩歲,對同志圈子比他熟,經(jīng)常帶他去喝酒、唱歌、聚會。陸路對于同志圈子的認識就是那個時候得來的,混亂不堪,人人都想馬上要死了一樣的尋歡作樂,去了幾次之后,陸路新鮮感過去,不愿意去了。這個時候,崔建民卻開始追求他,陸路對他一點兒好感都沒有,果斷的拒絕了,但崔建民不死心,一直糾纏陸路,陸路不勝其擾,單方面的斷絕跟崔建民的聯(lián)系。但崔建民知道陸路的學院班級,經(jīng)常打聽了他們的上課時間過去堵他,漸漸的班級里就開始有各式各樣的流言傳出來,惹得大家議論紛紛。陸路跟崔建民說了多次都不見效果,搞得最后只能看到他就躲,沒想到崔建民以為陸路拒絕他是因為家里的緣故,竟然親自找上了陸路的父母!最后的結(jié)果大家也就知道了,陸路被無法接受的父母趕出家門,在街上游蕩,在公園露宿。陸路的父親是廚師,母親是大學講師,兩人就這么一個孩子,從小嚴格要求,自然不會允許唯一的兒子是變態(tài),從得知了真相之后就一直在試圖改變,把陸路關(guān)在家里,隱晦的問醫(yī)生,看病……是的,他們覺得陸路這是生病了,只要看醫(yī)生就一定會好。但從小乖巧聽話的陸路這一次卻死犟上了,說什么都不肯配合醫(yī)生,不肯看病,不承認自己生病,堅持自己是正常的。再加上崔建民總是時不時的上門sao擾,在一次激烈的爭吵過后,陸路被趕出了家門,身上除了一個薄薄的錢包和身份證,什么都沒有。說完這些,陸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仿佛放下了心中一塊巨大的石頭,軟軟的靠在沙發(fā)上,有些不合時宜的想到,原來自己二十年的人生,十幾分鐘就能說完。衡文在陸路敘說的時候,一直保持著沉默,待他說完,起身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過來,“喝點兒水?!?/br>陸路接過去,“謝謝哥?!蓖炅艘豢诟傻舭氡?。重新坐下來,衡文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你父母?”陸路其實也不太知道為什么要把自己的事情全部對衡文托盤而出,也許是因為他想找個人聆聽,說出來,心里的石頭分量就能輕一些,“這段時間我偷偷回去找過,但是……”陸路臉上露出一個苦澀不已的笑容:“他們搬家了……二十幾年的家……他們搬走了……”“我在小區(qū)樓下偷偷的站了一天,盯著家門口一天,進出我們家家門的卻是陌生人……我還打了電話,可是兩個手機號都停用了,座機號也欠費了……”陸路仰著頭看著天花板,語氣失落的說道,“我還打電話去了他們單位,他們已經(jīng)辭職了,我現(xiàn)在找都找不到他們,他們再也不用擔心我給他們丟人了……”衡文站起身,坐到陸路身邊,抱了抱他。陸路本來以為自己已經(jīng)傷心過了,接受了現(xiàn)實,但衡文抱住他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委屈的不行,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嗚嗚嗚的開始哭泣。“我爸……和我媽……不要我了!”陸路含含糊糊的一邊哭一邊說道。衡文拍拍他的背,當初他意識到自己對衡振華來說就是個多余的存在時,有沒有這么傷心?大概是沒有吧?因為他早就從平時的相處中覺察到了,只是一直沒有清晰的認識罷了。而陸路確實是從小到大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他的父母呵護了他二十年,所以他才這么天真。原來性向真的這么重要,重要到二十年的父子母子親情可以一夕之間棄之不顧。衡文抱著陸路安慰了很久,連謝震打來的電話都沒接。還是陸路,聽到電話鈴聲之后,清醒過來,放開衡文,看著衡文睡衣的肩頭濕了半個膀子,有些不好意思,揉著又熱又干的眼睛,“謝謝哥,很晚了,你去睡覺吧。”說完,陸路就要走,只是行動有些遲鈍。衡文攔道:“你今晚就住客房吧,眼睛都哭腫了,讓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br>陸路抹抹臉上未干的眼淚:“?。磕[了么?”衡文道:“自己去照照鏡子就知道了,跟兔子似的。”陸路忙去衛(wèi)生間,衡文則去房間拿了一身睡衣出來,遞給陸路,“你又不是沒睡過,自己洗澡,這是睡衣,明天早上有課嗎?”哭過的陸路帶著nongnong的鼻音回答:“上午沒有,下午有?!?/br>衡文隨即道:“那明天早上就不要去小館了,給你放半天假,自己去冰箱拿冰塊敷敷眼睛,不然明天早上你眼睛就睜不開了。”陸路把事情告訴了衡文,又哭了一通,心情不再那么沉重,聽著衡文這么吩咐自己,還覺得衡文的態(tài)度沒有變,真是太幸運了,“嗯。”衡文揉了揉紅眼睛兔子陸路的腦袋,轉(zhuǎn)身回了房間,當然不會忘記拿他的手機,“有什么需要的再叫我,我現(xiàn)在也睡不著。”聽著陸路在身后答應(yīng)著,衡文關(guān)上了房間門。回到屋里,衡文現(xiàn)實換了一身睡衣,被陸路眼淚洗禮過的那一件扔進了臟衣婁,這才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趴,這才拿起手機給謝震回撥了過去。電話剛響了一聲,立刻就被接起來了,可以想見那個人一只看著手機的情形。“喂?這么晚了還不睡?”衡文拿手機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了。電話里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謝震低沉的聲音才傳過來:“沒跟你說晚安,睡不著。”衡文被謝震的甜言蜜語驚了一下,隨即被逗笑了,“你這些話都從哪里學來的?”那頭的謝震頓了頓,看看面前周齊玩笑般送他的,理所當然的說:“什么哪里學來的,這都是我想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