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拉著邊春晗攥成拳頭的手慢慢的揉動，想把他的手指掰開。

羅旺用棉簽沾了酒精給手指消了毒，捏開邊春晗的嘴用力按壓他的舌根，燒的人事不知的邊春晗“哇”的一聲吐了一大股。

屋里開始彌漫出一股酸味兒。

等吐出來的只有粘液后，羅旺洗了洗手，先用葡萄糖水配了一瓶藥，又用兩瓶生理鹽水配好，給邊春晗掛上，才騰出手收拾濺的到處都是的穢物。

邊存志給邊春晗用外套裹好，上前給羅旺搭手幫忙。

“叔，我跟你打聽個事兒？”羅旺往邊春晗那邊看了一眼，邊兀剛跟他要了熱水正幫邊春晗擦著嘴邊剛流出來的涎液，輕聲問道。

“有啥事要是叔能幫上忙的盡管說。”邊存志笑著說。

邊春晗燒到了四十點二度，這對十四歲的年級來說是非常少見的。

邊存志跟羅旺一邊掃地一邊湊在一塊兒嘀咕了好一會兒，羅旺拿了一床舊被套出來給是不是打顫的邊春晗，教了邊存志自己換藥水后，笑的有些猥瑣的上了樓。

“爹，你瞇會兒吧，我看著藥水，等下叫你?！边呚Ｑ鄄浑x邊春晗地說。

邊存志搖搖頭，“孩兒，下回不許偷摸著跟著大人跑，天黑漆麻黑的，保不準(zhǔn)就不小心踩到陡坡峭崖里頭，你六哥要知道了，你想想你哥會咋樣？”

邊兀不說話。

“爹曉得孩兒聰明。不過世上好些事情就是再聰明的人也算不住，是不是？你看，你六哥生病了，就只能找醫(yī)生，是一樣的道理?！边叴嬷久嗣呚Ｖ淮┝藗€背心露在外頭的有些冰涼的小肩膀上，被被套拉起來給邊兀也搭上，“睡會兒吧，小孩兒熬夜就長不高了，爹看著。”

邊?！班拧绷艘宦暎怨缘暮现劬?，邊存志的話卻在因為見得少還沒有完全打開的小小腦袋里過了一遍又一遍。

邊春晗第二日就退了燒，但總覺得胃痛話也不大說得出來，照羅旺的話說是傷了胃和喉嚨。

第二天下午邊村志架了板車又推著邊春晗去找羅旺看了一次，羅旺看不燒了，問了問情況，開了兩包溫補的沖劑，只叫先喝幾日米湯養(yǎng)著。

邊春晗糟了一回罪，走路都覺得雙腿發(fā)軟，回家就叫劉芳娥端了半盆熱水出來給擦臉洗腳后趕到床上躺著。

袁水泉在邊家做客，每天殺雞是舍不得，龍蝦雜魚鱔魚泥鰍卻是野地里能抓到的，多費些油還是出得起，頓頓桌上都有一大盆葷的，幾天就吃得邊家兄弟各個臉上都有rou了些。

這時候邊春晗就顯得格外可憐，羅旺交代了喝幾天米湯后吃軟和些的干飯和菜蔬是可以的，魚和rou這些起碼得十天半個月胃不疼了才能碰，亂七八糟的零食汽水也不能吃喝。

邊春晗把自己的一份零食把邊兀喜歡的兩樣留下來，剩下的都分給了從邊長紀(jì)往下的幾個弟弟。他本來起色就不大好，喝了三四天的稀飯，臉頰都微微凹了進(jìn)去。

“哥，是不是胃又痛了？”邊兀見邊春晗沒有一皺，就放下書問道。

邊春晗點點頭，“中午該只喝一碗菜稀飯的。”

不止這不能吃那不能喝，一頓稍稍吃多點兒，邊春晗就覺得胃不舒服。

劉芳娥干脆點了冬天才會升的爐子，把稀飯一整天都燉著，隔兩個邊春晗一餓就喝一碗。

今天中午，劉芳娥特意給邊春晗做了他愛吃的蒸茄子，拿蒜末香油拌了下，邊春晗一個沒忍住就多喝了大半碗稠些的稀飯。

邊兀輕輕的幫邊春晗按了按。

邊存志放下手里正在打磨的一個圓木塊，問道：“六兒，又不舒服？明天你二哥該到了，你跟爹和大哥一起去鎮(zhèn)上找醫(yī)生看看。”

“好?！边呚Ｏ葢?yīng)了一聲，他早就想建議讓邊春晗去市里檢查一回了。

邊存志點點頭，又繼續(xù)對著小小的圓木塊雕琢。

邊春晗買回來的舊書，當(dāng)時也沒仔細(xì)看，里面夾了一本象棋入門。邊遠(yuǎn)父子對那個起了濃厚的興趣，邊遠(yuǎn)去鎮(zhèn)上給人砌墻做工，邊存志這兩天得空則從山上鋸了一根樟樹樹枝下來，自己自家照著書上刻象棋子。

邊兀跑到廚房給邊春晗倒了一碗熱水出來。

“孩兒，羅大哥不說了，哥只要多養(yǎng)幾天就好，你才將怎么能搶著應(yīng)爹的話！”邊春晗端著淺灰色的瓷碗低聲說。

“但是哥不是還老痛嗎！”邊兀道。

“痛得又不厲害，去鎮(zhèn)上瞧醫(yī)生要花好些錢，孩兒?！?/br>
“我不想有好些好吃的哥都吃不到，不想哥老痛，不想、不喜歡我都不知道的事兒！”邊兀瞪著眼睛，微微低著頭說。

“哥要養(yǎng)好才不能吃的，這痛比咱們在山上摔一跤都不如，孩兒，你不能老舊按著自個兒的心意給哥做決定，咱家困難，爹娘和大哥恁辛苦，哥也能忍忍?！边叴宏嫌行┮苫蟮卣f。

“那你就都忍著，忍著能忍出啥來！”邊兀抬頭瞪了邊春晗一眼，跑了開去。

第26章稱贊

“孩兒……”邊春晗不知所措的叫了一聲。

晚上，大家都興致極好，躺在床上說個不?！魈於缇鸵貋砹?。

邊浩去參軍的時候，邊春晗才八歲，剛上小學(xué)一年級，下頭邊長紀(jì)、邊峰稍稍大點兒還有點兒印象，邊秋茂、邊夏實則已經(jīng)忘了自家二哥長什么樣兒，邊博是邊浩走了之后才出生，根本沒見過這個時常被掛在劉芳娥嘴邊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寄信寄錢回來的二哥。

邊春晗卻半點兒沒心情加入幾個大些的哥哥們的話題。

邊兀一直到上床還沒跟邊春晗好好說過一句話，也不像平時一樣上床就要摟著邊春晗睡。

袁水泉白天先跟著邊夏實滿山的找野果子吃，又跟邊虎一起拿著自制的彈弓去打鳥打兔子，傍晚去釣龍蝦收魚簍子，晚上吃過飯還在院子里人來瘋的跳了好一陣子舞，沖過澡很快打起了小呼呼。

邊俊被他修長的四肢纏著，只能在他耳邊說話都沒能把人吵醒。

“兀兒?！边叴宏闲÷暯辛艘宦暎柏?，別跟哥慪氣了，好不好？”

邊兀翻了個身，拿凸出來的背脊對著邊春晗。

“兀兒，兀兒?！边叴宏蠝愡^去著急的連聲叫了起來，“都是哥不好，你別氣了，成不成？”

邊兀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好，那哥要跟我約定，我聽你的話，你也得聽我的話?！?/br>
邊春晗連連應(yīng)好。

“你胃老痛，不檢查清楚是怎么回事，要是從了大病或者以后一輩子只能吃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