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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朔云飛渡(全)(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2

分卷閱讀42

    北堂戎渡摸了一下肚子,道:“怎么沒餓,今天光顧著趕路回來,我都沒怎么吃飯?!北碧米鹪酱藭r已更衣完畢,拍了拍少年的頭,鳳目微挑,輕笑道:“既然如此,那還不快隨本座走?”

兩人回到北堂尊越所住的遮云居,北堂戎渡吃過飯,便直接往那張闊大的大床上一躺,那床榻極為寬大奢麗,足足可以并排睡上五六個人,上面攤著純色暗紅軟羅,繡枕成雙,錦被齊設(shè),床頭還放著一只拳頭大的褫花獸頭熏爐,裊裊冒著輕煙,將床內(nèi)熏得暗香撲鼻。北堂戎渡方才泡了許久的澡,又顛狂放縱了一番,再加上剛剛暖食下肚,就將一路的勞乏都驅(qū)得盡了,此時躺在床上,便懶洋洋地閉目躺著,不想動彈,由于上身只套著一件白綾圓領(lǐng)無袖的束腰薄衣,因此露出了雙臂和脖頸,肌膚細(xì)嫩光潤,被長時間的熱水浸泡催出了桃花色,雙頰亦紅潤得如同噴云吐霞,加之一頭黑發(fā)光可鑒人,四肢修長秀拔,整個人躺在鋪著暗紅軟羅的大床上,越發(fā)好似映雪生暈,即便是海棠春睡之景,也及不得萬一。

北堂戎渡正閉目懶懶間,身旁已多了個人,低笑著筢了筢他半干的頭發(fā),道:“吃了就睡,你莫非是豬不成?!北碧萌侄杀犻_眼,見北堂尊越正斜側(cè)著身倚在床頭,坐在他旁邊,不覺便含笑道:“我若當(dāng)真是豬,你既生了我,豈非也是那東西了?”北堂尊越一個爆栗鑿在了少年的腦袋上,笑罵道:“拐著彎兒罵本座,你好大的膽子?!?/br>
三十四.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quán)

北堂戎渡順勢往床內(nèi)一滾,四肢平攤地舒舒服服躺著,半閉著眼,道:“明日是你生辰……嘖,竟是七夕?”

北堂尊越從前并未做過壽,因此北堂戎渡雖是他親子,卻也只知道他的年紀(jì),不清楚他的確切生辰年月,若非這次北堂尊越召他回來,北堂戎渡還不知道男人三十歲的生辰到底是在哪一日。

少年一下坐起身,一雙藍(lán)眸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男人,眼里亮晶晶地滿是笑意,道:“我才想起來,明天竟是七夕節(jié)……吶,牛郎和織女鵲橋相會之期,你竟是這個日子生的么?”

北堂戎渡只覺得有些好笑,七夕這個日子怕是所有節(jié)日當(dāng)中寓意最纏綿多情的一個了,然而北堂尊越這樣無情冷性的人,卻偏偏生在這個日子里,實(shí)在是不相襯極了。

北堂尊越自然能夠聽出少年話里的揄揶之意,但他何曾放在心上,反而似笑非笑地挑眉道:“怎么,你這個模樣,是在嘲諷本座么?”北堂戎渡嘻嘻一笑,用手支著頭,懶洋洋地笑道:“孩兒怎敢嘲諷父親大人?只不過原本以為生在這個日子里的人,大約應(yīng)該都是堅(jiān)貞專情的,可父親卻畢竟也太風(fēng)流多情了些?!北碧米鹪教鹩沂?,骨節(jié)修明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在少年的下巴上滑過,低低笑道:“傻小子,本座若是當(dāng)真風(fēng)流多情,你如今,早已不知有多少兄弟姐妹了……至于說到風(fēng)流,你如今雖還年少,但在歡場中的做派,卻也不是那等裝模作樣的所謂正人君子,這一點(diǎn),倒是頗像本座?!?/br>
北堂戎渡淡淡撥開了男人的手,意態(tài)閑閑道:“既是男子,這等逢場作戲之事原本就算不了什么,只是父親大人如今青春正好,卻不會給孩兒娶回一個后母罷?”

北堂尊越聽他這樣說,張狂飛入鬢中的眉不覺一斜,金色的鳳目中略掩去了幾分慣常的犀利,輕笑道:“這天下間想嫁本座之人,確是不少……怎么忽然說起這個?”

北堂戎渡彈了彈光潤如貝的指甲,面上的笑容不知何時褪去了,只淡聲道:“我只知道我這一輩子,只有一個娘,父親如果日后當(dāng)真娶了什么人,要我叫她母親,只怕我卻是定要?dú)⒘怂摹!北碧米鹪降朵h般的薄唇輕抿,嗤笑道:“我的兒,你放心,沒人逼你認(rèn)什么娘……即便是本座寵過的人,你若看上了,也只管要過去便是了?!?/br>
少年聞言,就突然有些忍俊不禁地扯了扯唇,道:“那我豈不是給你戴了--”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盤起腿,端正坐了起來,換個話題,問道:“明天來的人,怕是不少罷?我見過那壽帖,你竟是叫人用黃金打成薄片,在上面刻著字和花紋……如此,也太奢侈了些,莫非這就叫財大氣粗?”

北堂尊越哈哈大笑,伸手就要去揉少年的腦袋:“我的兒,無遮堡若是財力不濟(jì),如何把你養(yǎng)得這么大?你自幼就是噎金咽玉,美婢姣童環(huán)身,尋常人,有多少養(yǎng)得起你?”

北堂戎渡右足一抬,便用腳背擋住了男人欲要揉他腦袋的左手手腕,偏頭道:“父親,你動不動便碰我腦袋的這個習(xí)慣,就不能改改么……莫非只有我趕明兒剃光了頭,你才不動手了?”

黑緞長褲下一只赤足晶瑩如雪,腳踝修琬,不盈一握,五個腳趾圓潤如珠,連趾甲亦是如同薄薄的玉片一般,足背恰恰抵住了男人的手腕位置。北堂尊越左手一翻,就牢牢攥住了少年的腳踝,入手處,只覺肌膚溫膩,好似握住了一塊絕品的玉石,不由得低笑道:“在本座面前,也敢口利舌快?”說著,用拇指往雪白的腳心上一按,北堂戎渡即刻就覺得一股內(nèi)勁自腳底沖涌而入,頓時又癢又麻,如同萬蟻爬搔,不禁馬上叫道:“我服了!父親饒我一回罷!”

他既然開口討?zhàn)?,北堂尊越就也松開了他,晶黃的雙目中明顯有一絲意猶未盡的掃興之色,笑罵道:“沒志氣的東西,才嘗上丁點(diǎn)兒苦頭,就服軟求饒了?”北堂戎渡縮回腳,緊了緊腳趾,悶聲笑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明知不敵,死挺著才是傻子,況且向親爹討?zhàn)垼乙膊粊G人?!北碧米鹪揭娝裆g依稀還有幼時伶俐的模樣,那等狡黠之態(tài),讓人似乎是不忍心動他一指頭的……在對待自己這個獨(dú)子的時候,北堂尊越仿佛總有一點(diǎn)難得的莫名耐心,他叫了幾個侍女進(jìn)來,搖扇撫琴,端茶喂果,伺候北堂戎渡睡上一會兒,自己則出了房間。

等到北堂尊越重新回到遮云居時,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室內(nèi)點(diǎn)著兩三盞小燈,燭光舒展,暖意融融,少年側(cè)著身臥在床上,似乎是睡得很熟。遮云居一向從不會讓其他人于夜間在此處留宿,即便有侍寢之人受召至此,也會在北堂尊越寵幸過后便被送離,因此北堂尊越自幼至今,卻是從來不曾與人共寢至天亮……北堂尊越走到床前,似乎想要將少年叫醒,但又隨即頓了頓,伸出去的手便慢慢放了下來,到底還是沒有弄醒熟睡的兒子,而是將外衣一脫,就躺到了床上。

少年是靠外睡著的,因此并沒有留下多少地方,北堂尊越把他朝床內(nèi)撥了撥,低聲輕罵了一句:“鳩占鵲巢……往里面點(diǎn)兒?!鄙倌晁谜?,渾噩酣沉中,只覺似乎是有人在推自己,因此便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