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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全身通泰,不由得便伸了伸懶腰,下榻穿了鞋,目光朝著大床方向一轉(zhuǎn),見床上的男人正身覆錦被,安安靜靜地躺著,不出一言,似乎是睡了,因此就也收回了視線,徑自出了房門,此時牧傾寒臥床已有五六日,北堂戎渡只說他重傷在此休養(yǎng),碧海閣內(nèi)眾人雖有些疑惑,倒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左右牧傾寒傷勢雖然仍舊不輕,但眼下從表面上也自然看不出什么,已經(jīng)可以讓侍女端水送飯過去,因此北堂戎渡一時出去,也不cao心牧傾寒像剛到碧海閣時那般,因不想見到旁人,而不讓其他人進屋伺候。北堂戎渡左右也無甚事,干脆便出了碧海閣,信步朝著遮云居走去,想要去同北堂尊越一起下幾盤棋,只是等他到了遮云居之后,卻并不見北堂尊越在此,問及侍女,只說是堡主一時有事,前時剛剛?cè)チ吮傩情g,北堂戎渡聽了,也懶得再回去,便干脆叫人送來幾樣茶果點心,自己在這里一邊吃,一邊等北堂尊越回來。不一時,幾名年輕貌美的侍女便端來了五六樣精致茶點,北堂戎渡一面隨意吃著點心,一面閑閑打量著周圍的器物擺設,一直等了大半個時辰,卻仍是不見北堂尊越回來。北堂戎渡放下手里的熱茶,起身在廳中四下走了走,想要尋出一兩樣可以供人消遣用的書冊等物,但卻一無所獲,想了想,便干脆出了偏廳,向著北堂尊越的臥房方向走去。遮云居中的眾多下人知他身份不比旁人,且又一向極受北堂尊越寵愛,自然不會攔他,只任憑北堂戎渡徑直進了北堂尊越的居室當中。屋內(nèi)燒著地龍,暖得很,室中雕彩紋刻,地鋪織毯,錦幔珠簾,遍垂及地,其中擺設物件,無一不是珍玩稀罕之物,極盡奢麗之能,且又在一座半人高的獸頭鼎中燃著一股細細的甜香,隱約有熏人欲醉之意。北堂戎渡在室中踱了幾步,找出一兩本書來,自己在床上坐了,隨意地翻閱著手中書卷,一邊等北堂尊越回來。大床邊懸著玉錦羅帳,榻上則設著夾紗花填軟香枕,錦繡堆臥,羅紈遍鋪,坐在上面,幾乎如同陷入棉絮堆里一般,又軟又舒適,北堂戎渡無意中似乎隱隱聞到一絲奇異的香氣,便低頭在床上的被褥間仔細嗅了嗅,果然便聞見一股酥甜欲醉的馨香氣味,北堂戎渡眼下年紀雖輕,卻也是花叢里的老手,認出這是上等的催情香,與那等尋常的催情香料之物完全不同,只是在床第之間給人增添些趣味,適當?shù)丶由蠋追智橹铝T了,并不會主動挑起人的欲望,亦不會對身體有絲毫妨礙,比起那等只靠迷亂人心智的藥物等普通貨色,不知要高明了多少。北堂戎渡笑了笑,重新拿起攤放在膝頭上的書,一頁一頁地慢慢翻著。室中溫暖如春,北堂戎渡靠坐在床頭,左手的手心里還握著一把葡萄干,一面吃著,一面低首翻著書,貌似有幾分專注模樣,其實眼角眉梢之間卻隱約透著一絲心不在焉,不過是看了一會兒書,就覺得漸漸有些倦乏懶懶之意,就連翻著書本的手,也仿佛是在酒里泡得酥了一般,竟是好似懶怠得不大能夠抬起來,北堂戎渡微微有些詫異,剛要起身察看,卻忽然想起一事,原來不遠處那座半人高的獸頭鼎中燃著的應是安神靜心的香料,原本就有助人入眠的效用,而床上熏著的催情香中,更是有能令人體酥如綿的成分,以便助興,此時兩者相加,北堂戎渡又絲毫沒有防備,不免就讓藥性逐漸入體,眼下神思倦怠,手足酥軟,就連眼皮兒也有些懶得撐著了。這癥狀其實也很容易驅(qū)散,以北堂戎渡的武功修為,只要提前有了防備,就根本不會讓藥性入體,哪怕即便是如今這情況,那也只須稍微運轉(zhuǎn)內(nèi)力,就可無事。不過北堂戎渡倒是并沒有運功散去這幾分藥性,他昨夜后半夜之時,在沈韓煙房中與其親熱了一回,等到再次入眠之際,離天亮只剩下不到一個半的時辰,而此時既是已有倦意,北堂戎渡干脆便順水推舟,側(cè)身躺在榻上看著書,沒看上三五頁,但聞鼻息沉沉,已是逐漸睡著了。北堂尊越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場景。錦繡羅幃之中,一名少年正側(cè)臥在榻間,右手壓在一卷書上,眉宇周圍是淡淡的閑適,另一只手則隨意攤放在褥子上,細細看去,手心里還有一小把葡萄干,床上也零星散落著幾顆,整個人一副睡得正香的模樣,嶠好的長眉微蹙成安詳?shù)幕《?,薄唇略抿,似乎是夢見了什么不錯的事情。今日少年穿著一件黑緞長袍,襟口和雙袖上綴著狐毛滾邊,外面罩著寶藍的敞衣,衣擺下露出黑色的靴尖,黑發(fā)松松攏在身后,在頭上戴著一頂嵌珠的金冠,面容與北堂尊越有七八分相像,雖因年紀太輕而多少有幾分少年人特有的秀美,且又繼承了他母親的幾分模樣,比如那雙長眉就在蓐黑英挺中,又有如同女子一般的精致,眉毛根根如同蝶須,匯聚成長長的兩條,細細一看,就知是與北堂尊越裁剪般的張狂矗飛劍眉并不完全相同,這樣安靜熟睡著,容顏看上去也更溫潤一點,沒有任何殺伐狷邪之氣,但亦不失英氣與峻偉,鼻如凝膽,額頭飽滿光潔,薄唇中染著淡淡幾分血色,肌膚勝雪,雖知他向來行事狠決,談笑間亦可殺人奪命,但只看眼下這纖塵不沾的安詳模樣,卻又讓人盡數(shù)忘了他所有懾懼人心的一面,滿心只剩下了愛惜與癡迷……彼時陽光自外面透入,淡淡灑在少年身上,光影斑斕中,其人如仙如幻。北堂尊越靜靜看著這與他血脈相連的少年,不知為何,忽想起一句‘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的詩句來,此時室中暖暖,北堂尊越走到床前,見北堂戎渡水潤淡紅的唇角上依稀似是有些許晶瑩的水光,凝目一看,卻原來是一點涎水,北堂尊越想起少年小時候趴在他胸口熟睡時,將口水濡濕他滿襟的場景,不覺就有些失笑,伸手用手指隨便給北堂戎渡拭去了唇邊那一點口水,便在此時,一陣酥骨纏綿的香氣拂過男人的鼻端,配上眼下用手指碰到的柔軟唇瓣,頓時就有一絲異樣的情緒自心底升起,北堂尊越微微皺了一下眉,這才想起床褥之間熏上了催情用的香料,正值此時,就見北堂戎渡蝶翼般的長睫顫了幾顫,似要睜開,同時唇內(nèi)模糊地道:“……父親?”北堂尊越微微‘嗯’了一聲,然后就看見北堂戎渡稍微動了一下身子,將原本側(cè)臥著的姿勢改成了平躺,這樣一來,就完全露出了另外的半邊臉頰,那雪白的肌膚上面被發(fā)絲和枕頭上的花紋壓出了細微的紅色痕跡,長長的睫毛顫了幾下之后,便略顯迷蒙地睜開了藍色的眼睛,雙眸依稀籠罩著熟睡過后的朦朧,仿佛繚繞著煙波,目光緩緩凝定了片刻,這才逐漸變得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