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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閣。一路上樓臺殿宇漸稀,花木卻繁茂了起來,佳木蔥籠,異卉爛漫,北堂戎渡漸漸走著,道旁偶有鳥聲,顯得十分清靜,他走了將近一柱香的工夫,傍花拂葉,終于來到了一處墓前。北堂戎渡神色復(fù)雜,在陵墓前駐足了片刻,這才上前在那墓碑的一處位置上扳動了幾下,隨即就見墓前緩緩露出一條地道,北堂戎渡走了進(jìn)去,徑直進(jìn)到墓中壙室,摸出火折,把四周放著的的銅燈一一點亮。墓室中的墻壁間繪著壁畫,涂有大朵大朵的嬌艷粉嫩牡丹,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正中間的一張玉臺上,停放著一口漆黑的棺木,北堂戎渡靜了許久,才終于一步一步走過去,將手輕輕搭在那落滿了灰塵的棺蓋上,慢慢將沉重的木蓋移開。棺材里鋪滿了特制的香料,里面當(dāng)年放進(jìn)去的鮮花因這香料的緣故,并沒有腐爛,而是成了干燥脫水的模樣,甚至還能依稀看出曾經(jīng)的嬌美,棺木里還放著無數(shù)明珠,翡翠,珠玉,無一不是罕見的珍寶,但所有的這一切,都不是重點,任何人都會在第一時間內(nèi),忽略這些東西,被中間那個靜靜安睡的人吸引住,忘記了其余的一切。芙蓉如面柳如眉,淡如秋水清如煙,以花為貌,以月為神,雪白的額上描著纏枝海棠紋樣的圖案,繁復(fù)緋麗,眉目間似乎隱隱露出一絲惆悵與凄然,令人憐惜……漆黑的棺木里,女子安然展露出多年隱匿在黑暗中的絕世容顏,韶華盛極,枕著如瀑青絲,神情寧婉,有若熟睡一般,口中含著的定顏珠保住了這傾城容色,使她的身體永遠(yuǎn)被留存起來,定格在了香魂散去不久的那一刻……北堂戎渡仿佛被棺木中的珠寶照得一瞬間幾乎睜不開眼睛,他微瞇了雙眼,視線定定落在那人如玉的面龐上,肩膀幾不可覺地微微輕震,藍(lán)色的衣袖也在輕顫不已,整個人都立住了,一動也不動,就好象是無數(shù)熟悉的往昔又突兀地再度出現(xiàn)在眼前,他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良久,才微微松下了肩膀,低低呢喃道:“娘……”那聲音有著幾分恍惚,北堂戎渡久久沒有移開目光,似乎是想將對方的容貌牢牢地鐫刻在心頭,半晌,才好象逐漸恢復(fù)了平靜,他慢慢伸出手,仿佛是想要摸一摸那人的臉,但終究還是沒有那么做,好象生怕擾了對方的好夢……北堂戎渡只覺指尖冰涼,他一言不發(fā),神色極為沉靜安詳,良久,才緩緩揚起唇角,溫然而笑:“好久不見……娘,你看,你的渡兒已經(jīng)長大了?!?/br>女子不言語,神態(tài)安詳,北堂戎渡無聲地笑了笑,道:“本來去年一回堡時,就應(yīng)該來看你的,可是卻過了這么久了,也沒來見你一見……大概是因為‘近鄉(xiāng)情怯’罷?唔,這個比喻用得不太好,不過意思是差不多的,我想來看你,卻又怕自己難受得很……”北堂戎渡寶藍(lán)色的寬袖垂進(jìn)棺木里,軟軟蓋住了女子的手,他低著眼睫,仿佛找到了一個完全可以放心傾訴的人,慢慢道:“娘,你不用擔(dān)心,這些年我過得很好,現(xiàn)在回來了,父親他……對我也很好?!?/br>墓室中寂寂無聲,少年從袖中取出一條四角鑲金線的熏香手帕,開始細(xì)細(xì)為女子擦拭著棺木表面上的灰塵:“娘,其實這么些年來,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的……你不知道罷,其實我還有一個名字,是我以前的父母取的,叫李頻一……這名字也挺好聽的罷,不比‘戎渡’差的?!?/br>……“娘,你兒子我以前的工作,是做機(jī)械和化工的,知道什么是‘機(jī)械’么,我們那里,有能帶你在天上飛的鐵鳥,有一下就能炸死很多人的古怪兵器……化工么,這就更有意思了,不過我一下也說不完,總之挺有趣兒的……”……“我已經(jīng)成親了,韓煙他很好,唔,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做爹了,不知道會是個兒子還是閨女……”……“我和外祖母遇見了,她和你長得真像,對我也好,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天下間的女子,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一半漂亮……”……許久,漆黑的棺木和下方的玉臺已被擦得干干凈凈,北堂戎渡將弄臟的手帕扔到銅燈里燒了,然后坐在玉臺邊沿上,垂目道:“娘,爹前天告訴我,他喜歡我,不是父子那樣的喜歡,而是像情人一樣……娘,你說,咱們家是不是真有意思,兄妹,父子,都亂了套了,他明明是我爹,卻逼著我去做他床上那些男人女人應(yīng)該做的事,我不愿意,我一點兒也不愿意,他是不是把我爹藏起來了,換了個假的來騙我的?”女子不說話,只靜靜聽他傾訴,北堂戎渡用右手捂著臉,低低地笑:“真是荒唐……若是旁人對我說這些瘋話,想要狎褻我,說不得我直接一劍過去,捅出個血窟窿,可偏偏換了他,就讓我連手也好象被誰綁住了似的,哪里還抬得起來……這人真是個混帳,說的也是混帳話!”他說到這里,好象頓時怒火燒心一般,猛地起身上前,往墻上一拳搗過去,似在泄憤,由于怕打壞了母親的墓室,他并沒有運起內(nèi)力,因此那拳頭重重砸在堅硬的墻上之后,頓時就流出了血。疼痛似乎讓北堂戎渡平靜了下來,他取出了一條干凈絲帕,將右手包扎起來,重新回到母親的棺木旁邊坐下,靜靜地不出聲,半晌,才輕聲道:“娘,你告訴我,我應(yīng)該怎么辦……”“戎渡應(yīng)該,怎么辦……”作者有話要說:一百一十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周遭花木蔥蘢,鳥鳴啁啾,良久,自墓中緩緩走出一個藍(lán)衣大袖的俊美少年,之后便用手在那墓碑上扳動幾下,隱去了地道,使之恢復(fù)原狀,重新關(guān)閉了起來。北堂戎渡神色郁郁,只是沉默,埋頭便朝回走,不料走得太急,加之心不在焉,情緒低落,路過一處花叢之際,卻沒留意頸中掛著的一串指頭大小的明珠正好被花枝一勾一扯,登時繃斷當(dāng)場,‘嘩啦’一下散了開去,灑落了滿地,北堂戎渡見狀一怔,想起自己近來竟是事事不順,一時之間不覺有些心煩意亂,也不去撿那些珠子,只一甩衣袖,自顧自地往回走。日光漸漸烈了起來,北堂戎渡走了一陣,一路分花拂柳走在樹蔭下,避著太陽,待路過一處荷花池邊時,卻不覺略略駐足。此處是北堂迦生前極喜歡來消遣的地方,每年荷花開遍之際,就總是會時常在此賞花觀魚,消磨時間,此時偌大的蓮池中粉荷亭亭,清香滿溢,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