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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戎渡只聽見女子頭上釵環(huán)輕輕搖動碰撞的細響,以及遠處隱約傳來的爆竹聲聲。進到里間右廊的盡頭,是一道朱紅的門檻,門檻后,則是平整堅硬的涂金地磚,北堂戎渡伸腳跨進去,再往里面走,轉過月花拱門,掀了繡簾,進到里頭,立時就是一股飯菜的香氣兜頭兜腦地鉆進鼻子里,抬頭看去,只見北堂尊越身后倚著一個大大的堆花蟒枕,面前擺著飯桌,坐在暖炕上,正在吃飯,地下一群侍女伺候著捧巾添湯,一聲不聞,北堂戎渡進到里面,只道:“……你們都下去?!?/br>眾女見他神色不對,兼之北堂尊越也沒有發(fā)話,因此不敢違拗,皆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一時間,室中就只剩了父子二人。北堂戎渡垂著眼,默默走上前,忽雙膝一矮,挺身直直跪了下去,北堂尊越見狀,先是有些微微動容,既而瞧他面色沉寂,神情不舒,心中不免有些不忍之意,把個好端端的兒子騙得這般地步,但一想到若非如此,只怕不知何時才能等到兩人撥云見日的那一天,還要繼續(xù)苦苦壓抑著自己這滿腔的情思,一時間便不覺又冷起心腸來,目光掃向少年,讓面孔上慢慢浮起了一層倦色出來,淡淡道:“……怎么,倒擺起這個架勢來?!?/br>北堂戎渡又怎知自己被父親陰了一記,他抬頭看向男人的臉,心頭頓時紛亂迭雜,胸口忽然一陣冷,又一陣慌,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只沉聲道:“戎渡……戎渡昨日犯下大錯,求父親責罰?!北碧米鹪缴袂槟獪y,放下手中的筷子,面上似笑非笑,道:“……你若不是北堂戎渡,也活不到眼下?!?/br>北堂戎渡無言以對,只垂首不語,半晌,才低低道:“爹要如何,只管打罵兒子就是?!北碧米鹪絼γ祭淙惶羝?,面上現(xiàn)出一分陰沉之色,道:“本座打你罵你做甚?本座只問你一句,你待怎地?”北堂戎渡一時茫然,既而苦笑道:“兒子不知道……只任憑父親處置罷了?!?/br>北堂尊越定定看著他,須臾,忽嘆息道:“……渡兒,過來?!北碧萌侄商痤^,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站起身來,走了過去,站在北堂尊越面前,北堂尊越用手抬一抬他的下巴,盯著少年蔚藍的眼睛,徐徐說道:“……本座平生,經歷過無數次生死之間,殺過不知多少人,甚至連親兄長也不除外,為人狠辣無情,一生行止無端,從來不曾有過真心親近之人,這才有了今日的一切。”他頓了頓,低沉的聲音在在安靜的室內清晰地一字一字響起:“……但你不同,你是本座唯一的孩子,是本座精心養(yǎng)大的,你……”男人微微一頓,然后用一種自嘲般的語調,淡淡地接道:“……是本座,心愛之人?!?/br>北堂戎渡的手緊緊攥起,連呼吸也幾乎快要停了,他明白了北堂尊越的意思,有那么一瞬間,他仿佛是心神有些激蕩起來,忽然覺得自己或許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的堅定,有些事情,或許也不是那么重要……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他所深愛著的,有父子的愛,也有類似于兄弟的愛,知心友人的愛,也許,也能再多出一份情人之間的情愛?然而這個念頭想要接受實在不易,北堂戎渡只覺心中如同一團亂麻攪在一起,鼻中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并不濃,可卻是無處不在的,是北堂尊越身上熏的香,他抬起頭來,看著那個男人,嘴唇似乎微微蠕動了幾下,但卻并沒有發(fā)出聲來,北堂尊越見狀,眼底極其隱蔽地閃過一絲幽光:啊,他的這個倔強的孩子,是不是開始動搖了?在得知自己做了某種不可饒恕的事情之后,脆弱了起來,心軟了起來,動搖了起來?——傻孩子,本座是你父親,怎么會不了解你?怎么會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打動你?于是北堂尊越的神色更柔和自然了起來,在這一刻,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話,也不完全是在做戲:“……本座今晨起來,才知昨夜如何,有心一掌殺你,可又怎地下得去手?!”他托著少年的下巴,目光炯炯,里面有不著痕跡的溫柔誘唆:“唯有你……渡兒,唯有你,才令本座從不忍心……”——九分真,一分假的言語,攙和起來,才往往令人,信以為真……北堂戎渡的指尖微微顫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動搖了,可他知道,自己已是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斷然拒絕了——他已沒有了那樣理直氣壯,那樣全然無辜的資格。他垂下眼去,不敢再去看北堂尊越的眼睛,是的,像他父親這樣的人,這樣高傲悍厲到極點的男人,什么時候吃過這么大的虧?如果當時床上躺的是另外一個人,他可以肯定那個膽子包了天的家伙,絕對會有比死亡還要可怕一萬倍的凄慘下場——可偏偏那個人卻是他,于是他的父親饒恕了他,只留下滿床血跡,而若僅僅只是一個父親之于兒子的話,這種事情依然嚴重得不可原諒,但他的父親卻仍舊表示出了寬恕……這只是因為,這個男人,不僅僅把他當作兒子——唯有情人之間,才會對身體上的意外冒犯,不會太過在意……思及至此,北堂戎渡再沒心思去想別的,滿腦子都是早上看見的那一灘血漬,只低低囁嚅道:“父親……你是不是,傷得厲害?我……我……”——這份情意太沉重,到底是要還是不要?他也許已經沒的選擇了,這個男人待他這樣好,而他,又能夠對他割舍得下么?只這樣一恍惚,所有的酸甜苦樂,就已盡數涌上心頭……北堂尊越聞言,心中一滯,暗想你管這些沒用的雞毛蒜皮小事干什么,趕緊表了態(tài),才是正經,但心中雖這么想,面上卻還要把戲演了個十足十,因此只不言聲,不露聲色地往身后的堆花蟒枕上倚了倚,北堂戎渡見狀,卻只以為他傷得厲害,心中更是悔愧,躊躇一下,到底還是慢慢伸出手去,遲疑著碰上北堂尊越的腰際:“我……我看看……”北堂尊越怎會讓少年查看,他腰部以下半點事也沒有,莫說那個地方,就連臀腿的肌膚之間,也沒有一塊啃咬的痕跡,一旦脫了衣物,豈不露餡,因此只按住北堂戎渡的手,咬牙冷哼道:“……還嫌本座丟臉不夠?”他這番表現(xiàn)言語,倒也確實完全符合他平日里的性子,因此北堂戎渡也絲毫沒有起疑,只是吶吶地松開手去,低著頭不出聲,北堂尊越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那副早已被世間萬事磨盡了所有憐憫與同情的冷硬心腸,忽然就那么柔軟了起來,他記得自己是怎么樣寵愛著這個少年的,舍不得他受委屈,被逼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