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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當心只撈個國公也就到頭了……而若是個丫頭的話,‘公主’一稱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的,一旦運氣不好的話,一輩子也就是個帝姬了?!?/br>三女聽了,俱自對視一眼,知道北堂戎渡既然這么說,則日后必是會有所打壓于丹瑤所生的孩子,有北堂戎渡在,這孩子的前途,自是好不到哪里……那廂北堂佳期正黏在北堂尊越身邊,從碟子里抓了蜜餞給北堂尊越,笑瞇瞇地道:“祖父,給你吃。”北堂尊越揉揉女孩兒的小腦袋,低頭噙了蜜餞,嗤道:“……和你老子小時候一樣,鬼精鬼靈的。”北堂佳期嘻嘻一笑,扭股兒糖似地就往北堂尊越身上貼,北堂尊越看得有趣,便抱了她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北堂佳期摟著男人的脖子,貼在對方耳邊悄悄地問道:“祖父,那里真的是露兒的小叔叔嗎?”北堂尊越嗤地一笑,在北堂佳期雪白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道:“……不錯?!?/br>北堂佳期聽了這話,想了想,便似懂非懂地道說:“那么那個人,是露兒的祖母嗎?……可是父親早說過了,露兒的祖母已經(jīng)去世了?!北碧米鹪铰唤?jīng)心地一笑,說道:“祖母?于氏算什么你的祖母,她如何會是朕的妻子……朕的妻子只有一個。”口中說著,目光已朝著北堂戎渡所在的方向掃了一眼,北堂佳期雖然年紀小,但小孩子才最知道誰是不是真心喜歡自己,因此在北堂尊越胸前扭了扭身子,小聲道:“那個人不喜歡露兒……露兒剛才做了鬼臉嚇她?!北碧米鹪焦恍?,捏一把北堂佳期的臉蛋兒,道:“怎么跟你爹小時候一樣滑頭!”透明的淡金色日光帶著薄薄的暖意細碎灑在身上,正說話間,忽見北堂戎渡向這邊招手,道:“佳期,別纏著你皇祖父,過來,到父王這里?!北碧眉哑诨仡^看了看,似是猶豫不決,不知道究竟應不應該過去,北堂尊越卻是哂道:“……朕是老虎能吃了她不成,你過來,陪著朕喝酒,才準把你閨女換回去!”眾人聽罷,都轟然笑了起來,北堂戎渡一時措手不及,鬧了個大紅臉,只得站起身來,走了過去,在北堂尊越旁邊略往下的椅子上坐了,北堂佳期孩子心性,見他來了,便從北堂尊越身上下去,回到牧傾萍那邊,吃桌上喜歡的菜,北堂尊越命人新取了一只酒杯來,斟滿了美酒,目光在北堂戎渡身上打量一下,見今日北堂戎渡穿了一件酡紅的夾紗袍子,胸前掛著象牙、綠松石、白睛石三色掛珠,平添了幾分活泛的俊俏之態(tài),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揶揄笑道:“……你還是穿著顏色新鮮的衣裳,顯得倒更好看些?!?/br>北堂戎渡輕哂道:“托你的福,有了個好皮相,就算破衣爛衫的,反正也難看不到哪里去?!北碧米鹪铰劦剿砩蟼鱽淼牡俸舷銡?,忽然間就低聲笑著問道:“……怎么樣,睡得還好?”北堂戎渡知道他所指,不過是借此調(diào)笑罷了,因此捻著胸前戴著的一條綠松石掛珠,頭也不抬,壓低了聲音道:“……你這人,無聊不無聊?一丁點兒的事也要嚼來嚼去?!北碧米鹪揭痪^黑發(fā)從玉冠中垂下,更增幾分風致,見狀,似笑非笑地道:“嘖,害什么臊,又不是一回兩回了,倒扭捏起來?!北碧萌侄删碌拿挤逦⑽P起,呷了一口酒,展顏道:“……誰扭捏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么,我想要今晚空你一下,好不好?”北堂尊越啞然,面上是啼笑皆非的神色,既而說道:“……就憑你?有本事就來試試?!北碧萌侄傻Σ徽Z。席間不免有投壺、傳花等等一類常有的宴會中游戲,以做取樂,其后有人提議拈花簽,眾人按照年紀從長到幼排行,或是拈到罰酒簽,或是摸到了要求依題做詩之類,不一而足,待按年齡大小輪到北堂戎渡時,眼見著自己動手從中摸出一支簽子,上面刻著一只青蛙,遂擺手道:“……罷了罷了,一向哪里做過什么詩,還是改罰酒罷?!北碧米鹪剿菩Ψ切Γ戳艘谎勰呛炞?,道:“豈能讓你混過去,還不給朕做了來!”北堂戎渡略略沉吟,蹙眉咕噥道:“這不是強人所難么……”說著,卻已想起一首,說不得,也只得拿來一用,遂道:“有了?!奔榷事曇鞯溃骸啊氉靥寥缁⒕?,綠楊樹下養(yǎng)精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此詩一出,字里行間頓時透射出睥睨天下、惟我獨尊之氣,龍虎之姿,霸道不凡,隱隱有肅榮之氣掩映,蓄勢待發(fā),分明是帝王之句,眾人暗中對視一眼,心下了然,既而轟然交口稱好,北堂尊越眼中精光一閃,笑道:“……好,我兒戎渡,真乃北堂氏千里駒也,字字氣勢不凡,抱負遠大?!北碧萌侄晌⑽⑶飞淼溃骸拔掖髴c朝以武立國,走的是強兵強民之道,而詩詞歌賦之道,不過小道而已,于國無益,于人無益,無非是聊以自娛罷了,不可屢登大雅之堂,不然,文人除卻吟詩作對以為,其他一無是處,而詩詞又豈能用來治國?天長日久,就是蝕政之道。”二百四十二.除了我,你還能愛誰當下眾人微微頷首,北堂尊越似乎不置可否,宴會仍舊繼續(xù),席間北堂尊越忽然招一名內(nèi)侍近前,吩咐了幾句,未幾,那人取了一金壺的酒來,放在桌上,北堂尊越分別為自己與北堂戎渡此斟上,道:“……你嘗嘗這個如何?任你千杯不醉,這一整壺下去,也醉得死了?!?/br>“哦?”一旁北堂戎渡饒有興趣地拿起酒杯,仔細看去,就見那杯中的液體呈暗綠色,濃稠如漿,只聞那味道,就頓時有一股醺然欲醉之意,北堂戎渡笑道:“……真的這么厲害?有這好東西,也不見你早拿出來,小氣?!北碧米鹪叫α诵Γ瑳]說話,之后父子兩人便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直待到酒宴散去之際,那一整壺的酒也早已喝得光了,北堂戎渡面紅耳赤,雙眸濕潤,竟是足足有了八九分酒意,此時眾人已經(jīng)盡數(shù)離開,北堂尊越亦是眼角微微泛紅,一指頭彈在北堂戎渡后腦勺兒上,哂道:“……混帳,朕才喝了多少,一大半倒叫你搶了去……”北堂戎渡東倒西歪,趴在桌子上一聲也不吭,北堂尊越用手推了推他,見北堂戎渡整個人仿佛爛泥也似,不肯動彈,因此只好將其拖起來,北堂戎渡順勢倒在男人身上,含糊不清地嘿嘿笑著,咕噥道:“賞花,賞……”北堂尊越好氣又好笑:“賞個屁!”無奈北堂戎渡撒酒瘋,只一味纏著他,北堂尊越被弄得不耐煩了,干脆把人抗上金輿,扔在上面,即刻吩咐擺駕回宮。等到回了乾英宮,北堂尊越將軟綿綿的北堂戎渡丟到床上,自己在窗邊的書案前批折子,北堂戎渡獨自在床上胡亂折騰了一會兒之后,慢慢地也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北堂尊越正新取了一張公文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