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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沒有走,而是瞧著他喝了藥,這才說道:“你既然生病了,怎么倒還挺著不來跟我說?你是我身邊的人,我自然要保得你周全的,以后有事,要告訴我?!睆哪且蝗臻_始,他才發(fā)現(xiàn)當時只有六歲的北堂戎渡并不只是一個高傲冷漠,把旁人都視作無物的孩子,也是從那一天起,他開始漸漸融入到自己的這個角色當中。--而至于究竟是從什么時候起,開始愛上了這個人的,卻是連他自己,也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沈韓煙神色間漸漸清明起來,目光看住牧傾萍微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語氣平和地說道:“……傾萍,你很美麗,也很可愛,我很喜歡你,只不過,這種喜歡當中卻未必有男女之情的意思,你剛才說的那件事情,我相信只是你一時的沖動而已,你并不會真的那樣去做,因為我知道你雖然有時候任性一些,嬌蠻一些,卻并不是那種人?!蹦羶A萍聽了,微微抬眼,正對上青年望來的柔和目光,心中頓時就是一顫,眼淚又是忍不住地掉了下來,順著光潔的面頰緩緩往下流,牧傾萍咬一咬唇,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水光,那眼睛里,有男子修長的身影,她垂下眼,別過頭用手絹掩住淚濕的腮,唇角泛起凄怨的笑意,噎聲道:“是的,都讓你說對了……我有的時候會被嫉妒沖昏了頭,想出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事到臨頭的時候,真的做得出來那些事情……北堂他對我仁至義盡,從來沒有什么對我不起的地方,反而還會維護我,幫我的忙,我若是真的做出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才是忘恩負義?!?/br>牧傾萍微微垂首,低頭拭淚道:“韓煙,我長到這么大,雖然比不上北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也父母寵愛,兄長疼惜,有什么要求基本上都會滿足我,很少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可是,我一生當中最喜歡最割舍不掉的,卻偏偏不能如愿,因為已經(jīng)是別人的了,我想搶,想奪,想從別人的手里悄悄地偷過來,可是卻很難很難……”牧傾萍幽幽說著,再抬起頭時,一雙黑水銀一般的眼睛里面,已是瑩然有光,泛著閃爍的淚色,定定地看著面前的沈韓煙,輕聲說道:“韓煙,當初嫁進青宮的時候,我難過之余,又覺得開心,因為我終于可以每一天都能夠看見你,和你說話,可是漸漸到后來,我承認,我又開始貪心了,其實這里的生活我是已經(jīng)倦了的,很悶,也很寂寞,除了你以外,我好象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追求,每次看見你和北堂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不由自主地生出嫉妒之心,我害怕這種嫉妒在日后的某一天最終會毀了我,讓我變得越來越不像我自己,變得尖酸刻薄起來,讓你開始討厭那樣的我……”沈韓煙聽著這一席語氣沉沉,如怨如訴的話,面色變幻不定,仿佛是雨后的天氣一般,末了,忽然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傾萍……”然而牧傾萍卻打斷了青年的話,她轉首,微微苦笑,眼底閃過一絲凄然之色,眉心微斂,略帶哽咽地道:“北堂他是一個男人,他要的是權勢滔天,要的是天下萬萬人俯首,可是,韓煙……可是我卻只是一個女子而已,我和北堂不能相提并論,也沒有他的抱負和雄心萬丈,我要的,始終只是一個懷抱,和一個喜歡的人?!?/br>牧傾萍講到此處,淚水成串而落,禁不住掩面泣道:“我愿意放棄一切,我愿意失去全部,我愿意舍棄所有的東西,只要有你能夠陪在我身邊……我知道我是對不住北堂的,我利用他的好心去騙了他,讓自己能夠嫁進青宮來接近你,我感他的恩情,也對不起他……可是韓煙,也許我可以因為愧疚或者是報答他而為他去死,可是我雖然能因這些去為一個人死,但喜歡一個人的話,我卻愿意獨為這個人而活……”她淚水漣漣,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殿中一片寂靜,午后火辣辣的微風穿過窗外的花樹,吹下大片大片的落花,軟綿綿地無力落地,發(fā)出‘撲嗒’‘撲嗒’的輕微聲響,牧傾萍拿著手絹用力地拭淚:“韓煙,你知道不知道,我的悲哀之處就在于,我拼了命地一直去追求的,卻是北堂他從一開始就有,卻還并不刻意去珍惜的東西!”沈韓煙神色大為震動,不由得定在了那里,心下亦是感觸不已,他呆了一呆,既而垂首片刻,然后卻重新抬起目光,伸手在一旁的花盆內掐了一朵鮮艷的四季海棠,慢慢簪在牧傾萍烏黑柔亮的鬢發(fā)上,牧傾萍的發(fā)絲是那樣地柔軟而光滑,讓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溫軟之意,沈韓煙良久地沉默著,眸光沉沉,四周連空氣都好象是那么靜那么靜,他的神色認真而堅定,看著牧傾萍,沉吟片刻,忽然垂眼淺淺一笑,淡然道:“我都明白的,完全都明白……傾萍,我都知道的,其實男人和女人真的是不一樣的,一個女子只要真正愛上一個男人,往往就會盡力護住他,愿意為他做任何事情,怎么也不愿意對方出事,這世上大多數(shù)的男人,也許為了利益和權勢之類的東西,可以犧牲很多,包括自己很重要的人,可是絕大多數(shù)的女人卻會為了自己所喜歡的男人,去放棄很多東西,甚至可以狠下心來,犧牲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沈韓煙說到這里,忽然揚起一雙煙波盡斂的眸子,帶著一絲幾不可覺的疲憊,微微落寞地笑著,輕聲道:“……我知道,假設我現(xiàn)在落在水里,如果有人愿意來救我的話,我就可以活,而那個人就要死去,如此,你一定會義無返顧地來救我,不考慮自己,而北堂,他不會。”說起這樣近乎于殘酷的現(xiàn)實,沈韓煙卻只是微微一笑,依舊神情平和,而牧傾萍卻是心中一驚,不自覺地去看青年:“韓煙……”沈韓煙淡淡點頭,以眼神攔下她的話,轉眼看著窗外一片落花從枝頭緩緩墜落,就如同心底的一句無聲輕嘆,外面天光那么長,很長很長,樹上聲聲的蟬鳴將時間扯得就仿佛沒有盡頭一般,牧傾萍心有所感,她的眼睛似乎無法承受殿中那樣明媚的光影,只覺得自己的嗓子又酸又澀,一雙妙目從沈韓煙略略有些倦容的清俊面孔上輕輕橫過,似憐似嗔,眼中緩緩落下淚來,兩人這樣相對而顧,卻不知道外面北堂戎渡站在花叢后面,眼睛看著這一切,耳朵聽著這一切,整個人早已經(jīng)怔怔的了,一種讓人有些窒息的感覺如同漲潮的海水,緩緩漫過胸口,北堂戎渡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指尖也無力地攏在袖中,有什么溫熱酸澀的東西在眼眶里醞釀著,卻被他意似從容地忍住,逐漸平息下去,根本沒有從眼內滑落,只是,心神恍惚中,仿佛還是十多年前初見的那一日,還是少年的沈韓煙穿著蜜合色細花松綾繡灑衣裳,亦步亦趨地從殿外走了進來,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