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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一名老成的太監(jiān)滿臉大汗地快步進(jìn)來,深深吸一口氣,也顧不得擦汗,只垂手道:“……皇上,于貴嬪瞧著似乎有些不好,太醫(yī)說……說……”這太監(jiān)小心地覷著北堂尊越的臉色,低聲請示:“……太醫(yī)說,若是之后有變,到了萬不得已之時,大人與孩子如果只能擇其一而保的話,卻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是……”北堂尊越略略擰眉,微有一絲不耐之態(tài),只掃了那太監(jiān)一眼,面色平靜得看不出一絲波瀾,手里拈著一枚黑玉棋子,從容不迫地道:“……保孩子?!睂γ姹碧萌侄陕犃耍似鹨慌缘牟杷僖饷蛄艘豢?,掩住心中的一絲波動,唇齒間含了幾不可覺的凌厲冰寒之意,他知道,于丹瑤的這次生產(chǎn),就是自己為她一手鋪成的不歸路。太監(jiān)得了令,立刻躬身告退,北堂戎渡也不說話,輕輕放落了手里的棋子,過了一會兒,才聲音緩和而從容地道:“爹,若是當(dāng)年母親生我的時候,中途出了事,爹也要保我么?”北堂尊越看他一眼,不假思索地道:“……朕不會保你,而是保你娘?!北碧米鹪揭幻嬲f,一面低頭研究著棋盤上的走勢,語氣十分干脆:“那時你娘畢竟與朕自幼一起長大,有些情分,你卻跟朕還沒有絲毫關(guān)聯(lián),朕自然要保她?!鳖D一頓,面上神情毫無變化:“……至于這于氏,一個女子而已,與你娘不同,因此自然還是北堂家的血脈更要緊些。”北堂戎渡紋絲不動,只垂下眼瞼,道:“爹說得是?!?/br>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外面遠(yuǎn)遠(yuǎn)傳來隱約的嬰兒啼哭之聲,片刻之后,一個大太監(jiān)懷里抱著一個包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錦繡襁褓快步進(jìn)來,滿臉帶笑,歡喜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于貴嬪方才產(chǎn)下皇子,小皇子身子可是極強(qiáng)健的吶!”北堂戎渡自那太監(jiān)一進(jìn)來時,目光就牢牢盯在了那襁褓上,隱隱聽得有兒啼之聲從中傳出,此時聽那人說完,心思略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即就反應(yīng)過來,袖中的左手微微一緊,心中念頭百轉(zhuǎn),面上卻不曾表現(xiàn)出來一絲一毫,轉(zhuǎn)首向北堂尊越笑了一下,說道:“……原來是個小兄弟?!闭f著,對太監(jiān)道:“給本王看看?!币幻嬲f,一面已起身走了過去。那太監(jiān)見狀,自然不敢怠慢,忙小心地將襁褓送到了北堂戎渡的手上,北堂戎渡抱著嬰兒,回到北堂尊越身邊,趨前給北堂尊越看,只見那嬰兒肌膚粉紅,尚且還有些皺,正張著只有牙床的小嘴一個勁兒地哭,北堂戎渡懷里抱著這個弟弟,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似乎有一點(diǎn)酸澀,口中卻笑道:“孩子一生下來好象都挺難看的,當(dāng)初佳期出生的時候就和他很像……”北堂尊越看了看襁褓里的嬰兒,臉上并沒有很明顯的為人父的喜悅,不過也還是多打量了嬰兒幾眼,一面對北堂戎渡哂道:“……你當(dāng)年剛生下來的時候,不也一樣?朕那時候乍一看,還以為是個沒毛的猴子。”此時北堂佳期也已經(jīng)湊了過來,好奇地探頭看著北堂戎渡懷里的嬰兒,急切地伸出雪白的小手,就要去夠襁褓,道:“我抱,我抱……”北堂戎渡哪里能給她,抱著嬰兒的姿勢有一種本能的小心翼翼,笑道:“……給你抱?仔細(xì)把你小叔叔摔了?!贝藭r北堂戎渡明明嘴里就如同吞了個沒熟的生柿子一般,又麻又澀之余,卻還是擺出了一副得體的神情,穩(wěn)穩(wěn)抱著嬰兒,帶著些手足無措,但他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因此目光當(dāng)中也沒有刻意掩飾,微微流露出一絲悵然,讓北堂尊越能夠看見,使得自己不會引起任何懷疑,果然,北堂尊越眼見北堂戎渡神色之間那種強(qiáng)顏歡笑的黯然,心中也有些不好受,注視著北堂戎渡,卻并沒有伸手將孩子接了過來,抱上一抱,只沉聲道:“……他和你小時候倒不像?!北碧萌侄擅嫔祥W過一絲猶疑,低首看了看嬰兒,輕聲道:“是嗎?!?/br>北堂尊越見北堂戎渡似乎有些恍惚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卻是想也沒想就從腦海當(dāng)中生出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脫口而出道:“……這孩子你若是喜歡,就帶回去養(yǎng)著罷?!北碧萌侄陕犃诉@話,頓時就愣住了,目光下意識地就看向了北堂尊越,然后就從男人那雙幽深的眼睛里面,看出了北堂尊越的用意--北堂尊越這分明就是在告訴自己,這個孩子盡管也是他北堂尊越的親生骨rou,但是卻永遠(yuǎn)不能與北堂戎渡相比,也不可能像對待小時候的北堂戎渡那樣,精心撫育這個孩子長大,他甚至可以將其交給北堂戎渡,從而不會讓自己去盡到一個做父親的義務(wù)……北堂戎渡心下又軟又澀,卻還維持了表面上的平靜,笑吟吟地說道:“爹在說笑呢,還沒聽說過一個皇子不住在皇宮,卻要在王府讓皇兄照顧的事。”說著,轉(zhuǎn)首看向那個剛才抱嬰兒過來的太監(jiān),貌似隨意地問道:“于貴嬪想必這時候已經(jīng)緩過來了罷?皇子還是給她看著罷?!蹦谴筇O(jiān)滿面堆笑,忙道:“于貴嬪眼下還好,只是累得緊了,方才又失血不少,人已經(jīng)脫力……方才于貴嬪已經(jīng)看過小皇子了。”北堂戎渡聽了,不動聲色地淡淡‘哦’了一聲,微微頷首,此時他懷里的嬰兒卻忽然哭得稍微大聲了一些,那聲音是很平常的嬰孩啼哭,但聽在北堂戎渡耳里,卻是一個失神,只覺得這哭聲幽幽咽咽的,格外凄楚許多,令人有一絲極微小的心亂,就如同這孩子冥冥之中感覺到了生母即將要遭遇到的事情一般,北堂戎渡隱微微一怔之下,定住心神,略松了一口氣,既而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赧然之色,停一停便對北堂尊越笑道:“……這孩子怎么一味哭個不?。肯氡貞?yīng)該是我抱得不妥當(dāng),所以他覺得難受,才一直哭呢,爹比我更會帶孩子,還是爹看看罷?!闭f著,就將懷中的襁褓遞了過去,北堂尊越頓了一下,方才順手接過了孩子,抱著嬰兒的手勢十分熟稔,北堂戎渡一手半扶在北堂尊越的臂彎旁,低頭看著那皮膚發(fā)皺的弟弟,神情專注,旁邊北堂佳期也好奇之極地探著頭,眼巴巴地來看,殿中一片融洽祥和,但很快,這種寧適的氣氛便被突然打破,有太監(jiān)神色慌張地快步趨了進(jìn)來,北堂戎渡不滿地抬起頭,眼中卻有一道雪亮的利色極隱蔽地閃過,輕斥道:“……好端端的,什么事這么慌張!”話音方落,只聽那太監(jiān)尖細(xì)的嗓音已在殿中傳開,驚惶道:“回皇上、王爺,于貴嬪產(chǎn)后出血不止,方才見了大紅,太醫(yī)說,已經(jīng)是成了血崩之勢了!”這聲音乍然響起,很快又如同被淹沒在水中一般,迅速消散到了空氣之中,過往無痕,殿內(nèi)一片近似于沉寂的平靜,只聽見嬰兒一聲接一聲的啼哭,北堂戎渡恰倒好處地表現(xiàn)出了適當(dāng)?shù)捏@訝,但同時也十分符合自己立場地沒有流露出任何刻意做出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