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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下意識道:“你怎么……”那人身材高大,正是北堂尊越,北堂戎渡看著男人走到床前,不覺微垂了眼皮,道:“……你在外面多久了?”北堂尊越深深看著北堂戎渡,道:“……他替你上藥的時候,朕就已經(jīng)在窗戶外面,朕……想看看你們究竟會說什么。”北堂戎渡沒說話,卻伸出手臂摟住了北堂尊越的脖子,北堂尊越抱他在懷中,沉聲道:“說起來,自從決定赴北堂隕之約以后,朕倒是莫名與牧傾寒此人有些惺惺相惜之感……至少在任何情況之下,牧傾寒都會將你放在第一位,朕承認,朕能夠為你做的,他也同樣可以做到?!?/br>北堂戎渡苦笑道:“我雖然一向都自私自利,但對他……確實心里有愧,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北堂尊越沉默了片刻,既而抬起北堂戎渡的面龐,看著他道:“……那么朕呢。”北堂戎渡緩緩貼近北堂尊越,兩人額頭相抵:“我最對不起的人是他……最愛的人是你?!北碧米鹪揭粫r沒有出聲,后來才緩緩說道:“雖然牧傾寒對你不錯,但朕平生從來不會與人分享自己的東西,更不用說分享你,朕決不愿意?!北碧萌侄珊鋈蛔プ”碧米鹪降氖?,放在嘴邊用力一咬,直咬出一個鮮明的齒痕,他瞪著北堂尊越,冷冷道:“混蛋,我告訴你,自從你當日去北堂隕那里找我,我就再不會碰別人……你給我戴的那個東西雖然丟掉了,但我除了你之外,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決不動他們一個指頭,至于你……你若是再和哪個人做了那等骯臟事,我就定然先殺了那人,然后再去閹割了你,你聽清楚了沒有?你給我記牢了?!?/br>北堂尊越定定看著北堂戎渡,須臾,忽然‘嗤’地一聲笑,道:“朕聽清楚了,也記牢了,除了你,朕不會再碰其他人,朕保證?!北碧萌侄陕犃?,垂下眼睫,忽然自己也笑了一下,道:“你怎么忽然唯唯諾諾的,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這么老實,哪里還有個皇帝的樣子……”北堂尊越輕吻北堂戎渡的嘴唇:“……因為朕現(xiàn)在不是什么皇帝,朕只是你北堂戎渡的男人?!?/br>兩人靜靜相擁了一會兒,末了,北堂戎渡道:“你怎么才來,宮里的事很多么?”北堂尊越撫摩著他的長發(fā),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也沒什么,朕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朕已經(jīng)親手畫下了北堂隕的畫像,正式發(fā)布海捕文書。”北堂戎渡聽了,不由自主地緩緩摸了一下臉上的傷痕,冷聲道:“我現(xiàn)在一想到北堂隕,心里就靜不下來……他一日不死,我心難安?!北碧米鹪叫Φ溃骸啊伪赜珠_始擔心這些事,朕當年能夠殺他一次,以后就能再殺他第二次?!?/br>北堂戎渡聽了,想了想,卻突然微微皺了一下眉,他伸手捧住了北堂尊越的臉,認真端詳了片刻,北堂尊越有些奇怪,便勾起食指刮了一把北堂戎渡的鼻梁,笑道:“……你在看什么?又不是不認識朕。”北堂戎渡松開手,猶豫道:“不知道為什么,我好象覺得北堂隕對你的態(tài)度有點兒奇怪,不單單是想要報仇的樣子,他看你的眼神……怎么說呢,我也形容不出來,好象是,好象是……要把你……”北堂戎渡努力皺眉回憶著:“那日北堂隕故意以折辱我為樂,不過當時他的眼神很奇怪,他不像是在看著我,好象……是在看著另一個人?!?/br>三百三十五.該走的,該來的北堂戎渡捧住北堂尊越的臉,有些猶豫的樣子,努力皺眉回憶著說道:“那日北堂隕故意以折辱我為樂,不過當時他的眼神很奇怪,他不像是在看著我,好象……是在看著另一個人?!?/br>北堂尊越微微挑眉,嗤道:“莫名其妙地在說什么呢?!北碧萌侄沙读艘幌卤碧米鹪降亩?,嘿然道:“誰莫名其妙了,我是認認真真在和你說話的,那個北堂隕確實是態(tài)度很奇怪么……”北堂戎渡一面說著,一面回憶著當時北堂隕的樣子,他捧著北堂尊越的臉研究了一下,忽然好象捕捉到了什么一樣,恍然道:“是了,北堂隕當時的那種態(tài)度,他看我的眼神……他確實不是在對我,他好象是……好象是……他好象是在通過我來看見你,對,就是這樣,是你!”北堂戎渡仿佛想明白了什么東西似的,拊掌道:“沒錯,他說是在讓我吃苦頭,其實根本就是把我暫且當成你來折騰了,畢竟我長得確實很像你,就連北堂隕自己都說了,他說我和你年少時幾乎是一模一樣?!北碧米鹪铰犃诉@些前言不搭后語的話,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動手捏了一下北堂戎渡的臉蛋,哂道:“……你羅羅嗦嗦地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呢?!?/br>“……誰胡說八道了,我說的明明就是真的,你愛信不信?!北碧萌侄刹粷M地一把拍掉北堂尊越捏住自己臉頰的手,他目光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重新認真思考了一下,分析道:“……北堂隕這個人在有些時候根本就已經(jīng)是個瘋子了,不能用常理來揣測,他對你完全恨之入骨,但是我從他的話里行間又絲毫沒有看出他真要殺了你的意思,莫非……”北堂戎渡頓了頓,忽然摸一摸北堂尊越的臉,開玩笑地道:“莫非他北堂隕竟是看上了你這個人不成,嗯?可惜后來卻搞不到手,又被你親手弄成那樣,一敗涂地,讓他隱匿在暗處二十年,所以就由愛生恨了……”北堂戎渡其實只是隨口這么說說而已,并沒有當真這樣想,但卻不知偏偏這才是最貼近事實的真相,北堂尊越聽他這么嬉笑取樂地說著,不知怎的,心中卻似乎忽然生出了一絲半分的莫名怪異之意,不過很快也就消失無蹤,并不放在心上,只屈指在北堂戎渡飽滿的額頭上一彈,道:“……胡說八道,拿朕打趣很有意思?朕看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br>北堂戎渡聞言便笑了起來,此時外面天空瓦藍,明凈如一塊剔透的藍寶石,淡金色的陽光毫不吝惜地灑落,照得殿中一片斑駁,風中花瓣簌簌如雨,幽香淡雅,別有一番溫柔纏綿的韻致,光線中,面前的北堂尊越神情慵懶而放松,優(yōu)美的唇線彎出一點溫暖弧度,金眸里笑意宛然流轉(zhuǎn),將原本英俊至極的面部線條柔和成了五六月時的暖風,再找不到半分冷酷的痕跡,北堂戎渡只覺得心底似乎有什么被輕輕地觸動了一下,一種近似于喜悅與柔軟的情緒仿佛蘇醒了一般,他著迷似地看著北堂尊越一副和善好脾氣的樣子,須臾,終于還是伸出了手,去撫摩男人形狀矯毅的唇,道:“我總是在想,從一出生開始,我的運氣就好象一直很好……”北堂尊越一雙鳳目微微張得開了一些,他略抬了一下兩道劍眉,似笑非笑地捉住了北堂戎渡的手,在那指尖上輕輕咬了一口,道:“……怎么這么說?”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