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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xì)地輕輕按摩著,一寸一寸地揉得透了,那手法精準(zhǔn)無比,又帶了點內(nèi)力,透進(jìn)四肢百骸,令整個身體舒服得幾乎微微顫抖起來,北堂尊越依舊閉著眼睛,也沒出聲,但明顯上揚(yáng)的雙眉卻清楚地表示此刻的舒適感覺并不僅僅是陽光的功勞,北堂戎渡徐徐揉搓著男人的四肢,感覺自己手下的肌rou一點一點地由僵硬變得柔軟,臉上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還是我小的時候,你教我射箭,可是我卻怎么也拉不開弓……我急得出了汗,你就罵我笨蛋,后來我忍不住哭了,你就把我丟下,自己走開了?!北碧米鹪降慕廾坪鮿恿藙樱欢劬θ詻]有睜開,只淡淡道:“……夢往往都是反的,你小時候何曾這么沒用了。”北堂戎渡聽了,就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是啊,從小到大你一直都說我是很聰明的?!迸鈴那嗄甑氖中睦镆唤z一絲地傳遞到北堂尊越的皮膚血rou當(dāng)中,直滲進(jìn)五臟六腑,熨帖著仍然有點酸痛的身體,在溫暖舒暢之余,叫人忍不住連精神也慢慢放松下來,北堂戎渡認(rèn)真為情人按摩著,但漸漸地那兩只手就有些不老實起來,仿佛帶了點兒心猿意馬,本能地離男人結(jié)實的大腿根部越來越近,突然間,一只修長的手驀地搭上了青年的手臂,耳邊仿佛傳來低低一聲輕哼,分明是含著某種態(tài)度明確的警告意味,北堂戎渡不由得有些訕訕地笑了一下,就好象是一個意圖偷糖果卻被大人當(dāng)場逮到的孩子,他不敢再放肆,老老實實地把手縮回去,繼續(xù)細(xì)細(xì)地揉搓男人的小腿,在這樣的沉默相對中,一顆心卻不知道為什么,漸漸回暖起來。陽光溫暖的一片金黃中,北堂尊越似乎再次睡著了,北堂戎渡看著男人平靜的面容,恍惚間就想起正是因為自己,這個人才失去了引以為傲的力量,可是即使如此,這么多年了,這個男人卻還是傲慢依舊,一點兒也沒有變,想必是那種驕傲已經(jīng)刻在了骨子里罷……北堂戎渡有些失笑地?fù)u了搖頭,他曾經(jīng)想過,如果當(dāng)初不是自己選擇走上了這條路,如果當(dāng)初能夠放下心里的不平……但最終多少次的陰差陽錯,到底還是造化弄人,不過,他也并沒有后悔。--你是我的罪,是我的罰。“……我不會向你道歉?!北碧萌侄梢贿叺皖^繼續(xù)為北堂尊越細(xì)心按摩著,一邊用了像是在談?wù)撎鞖夂脡囊粯拥恼Z氣開口,他似乎并不在意北堂尊越是不是已經(jīng)睡著,有沒有聽到自己的話,只是平平淡淡地說著話:“因為沒有誰對誰錯,所以我不道歉……你說是嗎,二郎?!?/br>窗外的輕風(fēng)若有若無,飛花如雨,躺椅上的人微微起伏的呼吸似乎頓了一下,終究沒有回答,北堂戎渡一笑,點頭自說自答:“也是,我欠你的,你欠我的,哪有那么容易就還清了?!?/br>-------------------------------------------------------------------------------北堂戎渡走后,北堂佳期在春和宮陪著宋妃,母女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又一起逗鳥玩笑一時,卻忽有小太監(jiān)在外道:“二皇子請公主過去一處說話,衛(wèi)王與三皇子、殷大公子都在了?!北碧眉哑谛Φ溃骸稗扛绺缫策M(jìn)宮了么?”便對宋妃道:“既然這樣,女兒便去坐坐。”宋妃笑道:“去玩罷,可不許太淘氣。”北堂佳期笑著應(yīng)下了:“知道了,母妃才回來,先去歇歇罷?!?/br>派來傳信的太監(jiān)在前引路,很快就到了上林苑,不遠(yuǎn)處幾個小小少年正坐在樹陰下談笑,其中一個雙瞳如水的男孩眼尖,率先看見了北堂佳期,頓時笑著道:“大姐怎么才來,我們都等得乏了。”那男孩大概十歲左右的年紀(jì),生得極是俊秀,北堂佳期走過去,順手在男孩頭上敲了一記:“潤攸,就你多嘴多舌。”隨后向座中兩個歲模樣的男孩道:“小叔,三弟,今天怎么你們都湊在一起了?”那兩個男孩分別穿著一白一藍(lán)的箭袖,都戴著小小的金冠,容貌極清俊,藍(lán)眸的乃是北堂尊越幼子,衛(wèi)王北堂蔚,另一個就是北堂戎渡的小兒子北堂新,兩人年紀(jì)相仿,北堂蔚笑道:“……本王是正巧遇見他們的?!北碧眯滦χ扑焕』适宓男渥樱骸吧洗文愦饝?yīng)給我的東西呢,怎么還不見,現(xiàn)在大姐在這里,你可別想賴?!?/br>正說著,旁邊一直不曾出聲的少年輕輕將一柄象牙骨的折扇敲在手心里,對北堂佳期微笑道:“幾日不見了,公主可還好么?!边@少年十三四歲的模樣,生得唇紅齒白,十分俊秀,北堂佳期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道:“我很好,蘅哥哥也好?聽說殷大人的病已經(jīng)好了許多了。”北堂佳期如今年紀(jì)雖不大,卻也是個小小的少女了,淡粉的嘴唇如同嬌嫩的花瓣一般,一笑便露出兩頰上圓圓的酒窩痕跡,殷子蘅雖然年少,此刻卻也不覺心下一動:這露meimei的容貌,生得越發(fā)好了。當(dāng)下就溫文而笑,說道:“父親已經(jīng)大好了,不然我也不會出府?!北碧眉哑谘垌`轉(zhuǎn),道:“那就好。”一時坐下取了小幾上的蜜餞吃著,道:“正巧呢,我前幾天從父皇那里討了一匹好馬,蘅哥哥,你的白兒只怕是比不上的?!币笞愚课⑽⒁恍Γ骸鞍變鹤匀槐炔坏帽菹滤n的良駒。”旁邊北堂潤攸輕哼一聲:“父皇真是偏心,那馬我討了幾次父皇都不給,偏偏大姐你一撒嬌就到手了。”北堂佳期徉怒,揮了一下粉拳:“誰撒嬌了?討打!”幾個正是活潑好動年紀(jì)的少男少女既然湊在一起,自然是安生不下來的,眾人隨意玩笑幾句,便決定出宮玩玩,北堂佳期喚過一個太監(jiān),道:“我們要出宮游玩,若是父皇或者娘娘們問起,就說一聲便是了?!碧O(jiān)輕聲道:“那奴才這就去叫幾個人跟著?”北堂佳期秀眉一揚(yáng),微微不耐煩:“誰要他們跟著,不許叫。”那太監(jiān)面露苦笑,這大公主乃是陛下的掌上明珠,誰敢逆著她半點?好在這幾個小祖宗年紀(jì)雖不大,卻個個都有武藝在身,況且還有一個穩(wěn)重的殷大公子陪著,天子腳下,倒也不怕什么,因此便唯唯諾諾地應(yīng)了,去命人準(zhǔn)備馬匹。不多時,一群少男少女出了宮,策馬揚(yáng)長而去,眾人騎著馬出了皇城,閑閑逛著,一路飽看春日美景,北堂潤攸提議道:“我今天隨母妃去法華寺進(jìn)香,那邊的景色可真不錯,不如咱們?nèi)ネ??”另外幾人自然沒有什么異議,當(dāng)下一甩馬鞭,便一起朝著法華寺方向奔馳而去。未幾,一行人到了法華寺所在的位置,山中花海層疊,果然十分幽靜,景色迷人,一灣溪水綿長清澈,水里零星漂著各色的花瓣,一片斑斕,這時候已過中午,眾人也餓了,殷子蘅就去打了一只鹿來,一群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