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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聽候吩咐的小太監(jiān),便問道:“……上皇呢?”小太監(jiān)道:“回陛下的話,皇爺正在書房。”北堂戎渡哦了一聲,便順著走廊行去,半晌,來到一扇朱門前,他遲疑了一下,然后伸手輕輕推開了門,緊接著就看見北堂尊越正坐在書案前,神色安然地看著手內(nèi)的一卷古書,見他進(jìn)來,便道:“醒了?”一面說,一面放下書,取過旁邊的小銀剪子,將案上擱的蠟燭剪去一截發(fā)黑的燈芯,讓燭焰漸漸明亮起來,北堂戎渡站在門口,萬般言語積聚在胸腔里,最后出口的卻只有一句:“……是什么時候的事情?”這話問得有些沒頭沒腦,北堂尊越卻明白是什么意思,他重新將燈罩給罩上,道:“……正極十年?!北碧萌侄陕犃?,面上的肌rou微微抽搐了一下,半晌,才沙啞著聲音問道:“十年了啊……那你為什么……”他頓了頓,向前走了幾步,定定看著不遠(yuǎn)處的男人,表情艱澀,一字一句道:“你既然早已恢復(fù)了修為,為何卻什么也不做?你明明可以……明明可以……”北堂尊越深深看了北堂戎渡一眼,良久,才忽然低低笑道:“不錯,朕一向是爭強(qiáng)好勝之人,只是……有些事,總比輸贏更重要。”他悠然拿起案上的書,閑閑翻過一頁:“……朕認(rèn)了?!?/br>室內(nèi)一派寂靜,北堂戎渡忽然間無聲地笑了起來,表情似哭又似笑,他捂住臉,卻有什么東西從指縫里流下,直到現(xiàn)在他才真正知道,原來他在這場只有兩個人的戰(zhàn)爭中,在這場與北堂尊越持續(xù)數(shù)十年的戰(zhàn)爭當(dāng)中,從來都沒有贏過,從來都沒有,曾經(jīng)他以為自己贏了,卻不料,早已輸?shù)靡凰俊?/br>燈光下,男人看書的樣子認(rèn)真而平和,北堂戎渡的心跳忽然加快,他很想問這個人,我們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始,可以回到過去?這一次,可以嗎?他緩緩地走向這個人,這個讓他輸?shù)脻⒉怀绍姷哪腥?,一步一步地走著,這一次,可以重新開始嗎?--可以嗎?--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