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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一時間看到的景色都是迷茫的。 對面的女子眼睛中也和他一樣聚集著水汽。 蕭熳用手揉了揉眼睛,忽然又哭又笑起來,還一邊道:“你是王爺,當(dāng)然好啦!我便……我才是真的不好呢!” 他終于開口,叫出這對他來說非常陌生的稱呼,“jiejie……” 蕭熳似乎沒聽見他這一聲,上前握住了他的雙臂,道:“不不不,你不好,聽念念說你受了重傷,你如今怎么樣了?怎么就已經(jīng)起身了?” “jiejie!jiejie……”他再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輕聲道,“身上的傷,不及被欺瞞多年的痛?!?/br> 姚念長長出了一口氣,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蕭燁懷抱別的女人,她也沒有什么不好的情緒,只是悄悄的離開了。 在正堂外服侍的下人們卻都不解其意,看到王妃的態(tài)度就更加疑惑,只是不敢說出口來。 姚念早就感受到了這異常關(guān)注的目光,若是放任不管,恐怕再過半日這王府中的流言就沒法聽了。 她嚴(yán)厲起來,道:“看什么看?還不上后面麻利的給郡主收拾出院子來?” 這話一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有大膽的婢女問道:“王妃,這是哪家王府里的郡主???” 姚念又是生氣,反問道:“瞎說什么?你家王爺敢抱別人家的郡主嗎?” “可是,咱家并沒有郡主啊?” 姚念仰起頭來,對他們解釋道:“和儀郡主,乃是先王之女,王爺?shù)陌?,她在先王故去后,奉太妃之命常年在道觀中修行,你們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眾人皆驚,紛紛道:“竟然……太妃竟然還有個女兒?她還忍心放女兒到道觀中修行?” 姚念不得又板起一張臉來,訓(xùn)斥道:“不要瞎議論,小心舌頭??烊ジ苫睿 ?/br> 話說到這兒,堂內(nèi)的蕭燁不知何時出來了,制止了她的命令,“念念,等一下。” 姚念皺眉,剛幫你找到了jiejie,竟然還當(dāng)眾給我沒臉?幾個意思? 她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他眉頭緊皺,沉聲道:“先別讓他們?nèi)ナ帐拔葑恿耍フ诣F鍬和鋤頭,跟我去嘉善堂后院。” 姚念不僅瞠目,這還之聽了她和玉清的一面之詞,他就要對李氏上鐵鍬和鋤頭了嗎? 轉(zhuǎn)念一想才明白過來,他這是要去挖掘景氏的遺骨? 她不得不勸道:“燁郎,你現(xiàn)在情緒激動,不如再想想?關(guān)于嘉善堂地下有什么的事,我也是自己猜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若是真的開挖了……恐怕太妃和你,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蕭熳亦拉了拉他的袖口,“是啊,王爺,你身體還未痊愈,我們……還可以再準(zhǔn)備準(zhǔn)備?!?/br> 王府里的下人們都察覺到了一絲暴雨前的寧靜,一個個不敢動亦不敢說話。 蕭燁冷笑一聲,道:“我還就真一刻都等不得了?!?/br> 事已至此,無論是再如何好性情的人,也是忍不了,等不了的吧。 姚念見無法再勸了,便對這下人道:“那便依著王爺?shù)囊馑?,快去?zhǔn)備!” 說到底,帶著這么多挖土的器具直接闖入嘉善堂,也是不好。 倘或李氏鬧了起來,到時候就是一樁丑聞,一場鬧劇。 于是姚念還是準(zhǔn)備扛起自己身為王妃的職責(zé):先行入嘉善堂同李氏說一說此事。 在她去之前,蕭燁還有些擔(dān)心,畢竟她前世就被李氏毒殺過一次,此時又要獨處,怕是不好。 于是他道:“念念,你還是帶著明月進(jìn)去吧。” 姚念卻搖了搖頭,她相信面對兩世的仇人,自己一會兒的模樣定是猙獰的,她不想讓明月看見自己這樣。 她笑了笑,道:“不必,太妃現(xiàn)在一個人,不會將我如何的,放心。” 她走進(jìn)嘉善堂的時候,覺得這里看上去還和從前似乎沒什么分別,但又有說不出的不同。 里面是頹喪的氣息。 聽到門的開合聲音,李氏從堂后轉(zhuǎn)了出來。 這堂中如今沒有了桑葉,沒有了李清露,姚婷,卻從不冷清。 橘葉還一直貼身服侍著李氏,除此之外,還有十多個婢女,精心伺候之余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姚念高聲道:“都先出去吧,我同母妃有話要說?!?/br> 橘葉看了她一眼,還是喚這十來個婢女,同自己一起出去,關(guān)好了房門。 不過一個月沒見,李氏又蒼老了幾歲,周身的珠光寶氣再也不能為她提供任何氣場。 冷笑著開口,李氏問道:“怎么?你是覺得自己即將在我這里面目猙獰,所以不想讓人看見,哪怕她們都是你得手下?” “母妃還真是……非常了解我?!币δ詈秃蜌鈿獾男χ?,轉(zhuǎn)念道,“不過,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您母妃了吧?!?/br> 李氏斜眼一瞟,不再給她留有客氣,“你什么意思?” “沒別的意思,只是……哎呦,我可不是來跟您說這個的,我是有要緊事要通知您的?!币δ詈鋈幌氲剑@件事,還是讓蕭燁跟她來說比較好。 李氏不耐煩起來,“少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究竟什么事?” 姚念嫣然一笑,道:“是王爺讓我來通知您,聽說這嘉善堂的后院年久失修,地磚都被雪水泡裂了,怕母妃走路時會被絆著,等會兒他會帶著幾個家丁前來挖開石磚,重新修整地面,您一會兒莫要驚慌便是?!?/br> 李氏不解,這逆子早就與自己離心多日,怎么會此時想到幫自己修整地磚這種小事? 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 不可能!這件事,她誰都沒跟說過,他怎么可能知道? 李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讓姚念都看在了眼里。 她恭敬的行禮道:“話我已經(jīng)帶到了,便下不打擾太妃了?!?/br> 李氏方才還在發(fā)愣,此時忽然叫住了她,“等等!告訴燁兒,他身子還沒好,這種小事我不必他勞動!” 姚念隨即開始陰陽怪氣,“呦,原來您是知道王爺受傷的事呢?都一個月了,妾一個人在王府里忙來忙去的,卻也從沒聽見嘉善堂的下人們說一句,太妃關(guān)切王爺?shù)膫槿绾伟。俊?/br> “哼!少在這挑撥,我關(guān)心他也不掛在嘴邊上,我為我的兒子每日誦經(jīng)難不成也要宣揚給你嗎?”李氏雙眉一豎,便發(fā)起脾氣,道,“總之,我需要靜養(yǎng),修整地磚實在吵鬧,我不許他動!” “這……我只有告知您的職責(zé),可沒有辦法讓王爺改變心意啊?” 李氏現(xiàn)在絕對是慌張的,既然如此,她倒也不介意讓她更加慌張一些。 “對了,王爺現(xiàn)在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興沖沖的就要來嘉善堂挖土,我勸不動;還說一會挖完了,他要上山去什么……什么道觀,也不知道他去那干什么,我還是勸不動。太妃若是有本事,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