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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還有沒有沈彥非!”四周一片寂靜,只能看到劉頡目光灼人,陸由額上冷汗大粒大粒滾下,師兄弟二人都未能說什么,卻突然聽得一聲慘叫,正是從陸由身后傳出來。訓練導演嚇了一跳,立刻呵斥道,“喊什么喊!”那男生狠狠抽了一口氣,“他、他、他踩住我的腳?!?/br>陸由一慌,這才連忙從人家腳背上下來,口中不住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一時出了神,真的不是故意的?!?/br>劉頡安靜看著陸由尷尬地轉回頭,他身上那種屬于徐末的血性沖動早已收回,整個人又是一副淡定安然的樣子,只是,他的眼睛依然那么亮,望著陸由的時候,還是會讓陸由,低頭。陸由想,自己是知道的,為什么,三師兄會在這時候選這樣一段臺詞,可是,他又該怎樣面對。劉頡突然上前一步,拍了拍陸由肩膀,“彥飛,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懂得珍惜自己,那還有誰,要拎著一顆腦袋相信你?!彼f到這里,就將陸由一把拉過來,給了他屁股上狠狠一巴掌。陸由有些呆了。這一句,本來也是的臺詞,可是,緊接著這段臺詞,徐末的動作應該是,沖著沈彥非鼻骨一拳。如果說,剛才的陸由還有些云里霧里的話,現在的他,是真的明白了。他抬起眼睛習慣性地去找徒千墨,徒千墨只是一聲哂笑,“臺詞真差勁,馮老師,找個人,幫他補一補吧?!?/br>是莎士比亞的名劇,其中有大量的內心獨白,但是,用這一出劇來磨練臺詞功夫,的確,是有折騰人的嫌疑。可是,訓練臨時導演又如何敢拒絕徒總監(jiān)的要求,在一旁連連稱是。徒千墨看都沒看陸由,而是直接望著臨時導演,“你最好能讓他有一點進步,否則——”徒千墨的眼睛掃過每一個練習生,暗示意味十足,“明天十點公布正選名單之前,我不介意換角。阿頡,走。”“是——”劉頡驚呆了。老師在說什么,的劇本昨天剛剛拿到手,明明就是為陸由量身訂做的啊,而且,栩欞還夸下海口,自稱這個本子,絕對能讓陸由一戰(zhàn)成名,那時候,老師不是還笑得很放心嗎?為什么才短短一天時間——劉頡回頭看了陸由一眼,陸由就像是只木偶站在那里,臉色煞白,劉頡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連忙跟著徒千墨出去,可惜還沒邁出幾步來,卻突然聽到陸由叫他。這時候的陸由,聲音已經恢復正常,只是,他叫他的稱呼是,“頡哥——”劉頡有些難以置信地回頭,陸由微笑,頂燈刺目的光打在他臉上,“頡哥,謝謝你?!?/br>徒千墨肩膀一抽,立時停下了腳步,他沒有回頭,卻是在這時拿出了手機,“訓教處,我是徒千墨。封閉訓練期間練習生私自外出應該怎么處理,我希望,你們能在一分鐘之內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陸由笑了。“徒總監(jiān)?!彼蛏献吡艘徊健?/br>徒千墨還是沒有回頭。“不用問訓教處了。封閉訓練期間,練習生未經允許私自外出,執(zhí)行最高懲戒標準,D25號鞭,鞭背,五下。三次違規(guī),從重處理。鞭背二十,最重,可以——”陸由眼睛望著前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直接剝奪訓練資格。”徒千墨掛了電話,這一次,他回過了頭,“你少說了一句,鞭背二十,立即執(zhí)行?!?/br>陸由咬了下嘴唇,“是?!?/br>這一次,是陸由自己,熟門熟路地來到了訓教處門口,赫煵正對著水銀柱練鞭子,看到陸由的時候,他非常主動地打了個招呼,“早啊,你挨打的時間,倒是早中晚都全了?!?/br>陸由先是依照禮節(jié)向赫煵問好,而后,就很順從地將雙手反剪在身后,九十度鞠躬在墻邊等待。赫煵懶懶地翻著冊子,他也是聽說了陸由被徒千墨放逐的事,赫煵多年做訓教老師,卡狄地下室的那些潛規(guī)則他比誰都清楚,鳳凰落架,自然少不得被人欺凌,陸由會這么快再進訓教處,他也不意外,“說吧,這次,又是什么錯?!?/br>陸由的聲音很穩(wěn)定,“封閉訓練期間三次私自外出,兩次夜不歸宿。D25號鞭,鞭背二十。赫老師,陸由,準備好了?!?/br>他通身的氣度太過從容,是以,他說出D25號鞭的時候連赫煵都嚇了一跳,這是最重的一種鞭子,當年陸由還跟慕斯的時候,那個叫左宵南的練習生侵犯他,就是被慕斯判了D25型鞭12下,當時,左宵南可是連五下都沒有挨過來就倉惶逃出卡狄了,而陸由,明明是知道這種鞭子的厲害的,他居然,敢說出鞭背二十這樣的蠢話。赫煵掌管訓教處,本就是個得罪人的差事,他能這么多年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別人欺負陸由,但是他卻看得出,這個人,絕對不會是一條背運走完的,是以,他將陸由留在了訓教處,卻是自己出去給徒千墨打了個電話,“徒總監(jiān),訓教處赫煵?!?/br>徒千墨的目光從劉頡焦急的面上移開,“什么事?”赫煵知道總監(jiān)時間寶貴,是以并不啰嗦,“陸由出了點問題,D25型鞭,鞭背二十,是訓教處非常嚴厲的處罰——”徒千墨干干脆脆地打斷他,“這次教訓的判罰人是我,訓教處司職十三年的赫老師,難道,那個練習生,他沒有告訴你嗎?”陸由從不知道,原來,痛也可以這么沉重。接受了整整二十下鞭刑,又被迫拉進卡狄專屬醫(yī)院檢查骨頭的他重新被塞回禁閉室的時候,就像一頭被壓路機碾過的非洲大野豬。盡管曾經被徒千墨那么慘無人道的罰過,也絕不止是這樣的痛楚,還好,鞭子挨得狠,禁閉就不算長,四小時禁食禁水,只是,這次的禁閉室更小,而且,頭頂和墻壁都亮著強光。陸由曾經聽說過有一種很流行的訓練方法叫熬鷹,據說,是將鷹腳拴在木棍上,放在一間單獨的空房間里,然后房間點上五百或是一千瓦的大燈泡晝夜通明,剛開始鷹還能堅持亂動,鷹把式一旦發(fā)現它不動了,就晃動桿子,使鷹一直不得休息。哪怕蒼鷹一向野性難馴,不出三天,也必然會屈服,陸由想,自己如今的處境,也不過如此。連續(xù)的訓練,體罰,還有哪怕不愿意卻也不得不為之的個人交際,幾乎將陸由的身體逼到了崩潰的邊緣,本來,挨了如此一番痛打,他是完全可以將重創(chuàng)變成睡眠的催化劑團著身子像只鉆洞的老鼠一樣睡一覺的,可是,該死的強照射,這種類似于訊問犯人的禁閉手段,讓陸由真的抓狂了。四小時,或者,不是個殘忍的數字,可是,對陸由而言,卻像是一只巨大的金屬手,將已經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