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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正式開始上課。 班會是新生指導課,主要就給大家看一看培養(yǎng)計劃,說說之后課程,大家互相認識一下。 “這是我們班級助理?!卑嘀魅卫盍⑶镏v完,招呼門外人進來,“以后,大家有什么事情不懂,都可以找他?!?/br> 推門而進的是個瘦瘦高高的男生, “我叫易渡,今年會暫時擔任大家的班級助理。” 男生穿著簡單的白T恤,運動鞋,模樣很清爽。 有點莫名的眼熟,安漾盯著他看了一瞬。 “今天就這樣?!崩盍⑶锝淮晁惺虑?,“晚上我請客,請大家吃一頓,慶祝一下我們這個新成立的班集體,大家沒有特殊情況,盡量到場?!?/br> 教室里歡呼起來。 他們心理系人本來少,安漾在的應用心理學一班,才二十人,兩桌就坐夠了。 散了會。 易渡沒有立刻離開教室,他走到正在收拾書包的安漾面前,“安漾?!?/br> 他一口叫出她名字,停在她桌前,神情很靦腆。 “你是……”安漾忽然想起,眼睛一亮,“去年,過年的時候,我們一起過的年,是不是?” 易渡輕輕彎起唇角,“嗯,是的,受老師照顧了?!?/br> 安漾有些疑惑,“可是,我記得,你不是你是物理系的么?!?/br> 被那雙大而清澄的鹿眼這么專注看著,男生耳尖微紅,輕聲說,“我本科,修完了心理學雙學位……” 他大四了,已經(jīng)保研本校,比起本科,研究生學費格外昂貴,湳安物價也不低,獎學金只能覆蓋他的生活費用,所以現(xiàn)在,他在外一直兼職家教,同時,也在學校申請了一份新生助理的工作。 “碩士我還是會跟老師?!彼f。 安漾想起安文遠的話來,“嗯,爸爸很喜歡你,在家,他一直夸你呢?!?/br> 說他聰明,有韌性有天賦,以后能定下心來做學術,一定可以做出一番成績來。 易渡臉紅了,他不是特別習慣被這樣當面夸獎的人,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該怎么回復。 “漾漾,晚飯一起去么?”方南也收拾好了東西,問她。 易渡說,“李老師已經(jīng)定好了地方,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大家都能到?!?/br> 安漾有些為難,“可是,我周末要回家?!?/br> “就周五一頓晚飯?!狈侥贤熘氖?,“不耽誤你回家?!?/br> 安漾很糾結。 她也挺長一段時間沒有和原燃見面了,只因為軍訓實在是太累,早上六點一直到晚上七八點,偶爾還有晚訓,安漾體力不好,后幾天又都在低燒,回宿舍洗完澡,根本支持不住,只能直接上床睡覺。 原燃有時候會給她打電話,安漾聲音越說越含糊,有時候,說著說著,抑制不住的,眼皮打架,已經(jīng)直接睡過去了。 她很懊惱,但是沒辦法,她體力和精力都實在太差,想著,只能等軍訓完,慢慢彌補,到底不能違背諾言。 而且,說實話,她也想原燃。 “大學第一頓誒,還是老班請客?!狈侥险f,“不去不太好吧,還能熟悉下同學,漾漾,你回家是有啥重要事情嗎?” 安漾抿著唇,半晌,也沒松口。 她先給原燃發(fā)了個短信,無論怎么樣,她還是要先告訴一下他,如果原燃不同意的話,那她就請假,直接回家和他一起吃飯。 “原燃,晚上我可能不會回來吃飯?!?/br> “嗯?!辈痪?,他回了一個字。 看來,是允許了。 安漾收起手機,終于下定了決心,“那我也一起吧。” * 岳閑庭給他布置的活兒越來越麻煩。 軍訓回來,他沒有休息,對著電腦,看了一天。 腦子高速運轉,像是在緊緊繃著一根弦。 不止計算機相關知識,岳閑庭把逐星高層的簡歷,都一一給他發(fā)了過來,要他都看完。 技術方面的知識,他學得很快,理解起來毫不費力。 但是,岳閑庭講的另外一些事情,各種人事,他很難理解,聽得費力,中間,夾雜著大量熟悉的名字,岳閑庭偶爾會問起他,還記不記得。 一大段大段的記憶,從腦海里被強行喚醒,有孩提時代,跟著原和禮,一起去公司的回憶。 隨后,便是之后,他一人待在在那個狹窄的房子里,白念芳的尖叫聲,尖利的刀刃劃破皮膚的感覺。 晚上睡不好,偶爾合上眼,便會沉浸在亂七八糟的混沌夢境。 少年從噩夢里醒來時,冷汗涔涔,太陽xue一跳一跳的疼。 夢里,回到了幼時,隨后,是暗無天光的少年時代,一幕一幕,像是剛發(fā)生一般,那么真實,讓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虛幻。 眼角的傷痕似乎在灼灼發(fā)熱,少年微蜷起身子,臉色發(fā)白。 整個身體,好像都不再是自己的。 第二天,衛(wèi)西皆一覺美滋滋睡到了下午,只覺得軍訓疲勞,似乎都一掃而空。 衛(wèi)西皆說,“晚上,咱宿舍也出去聚個餐?” 高格一骨碌爬起來,“行啊,去哪去哪,去吃自助行不?!?/br> 衛(wèi)西皆問,“小原哥,行么,你去么。” 原燃收起電腦,搖頭,聲音很冷,“不去。” 一起住了這么一段時間,高格也差不多明白了這個室友的性格,孤僻不合群,難以接近,而且說一不二,說完了的事情,你要他改變主意,基本不可能。 加上衛(wèi)西皆對他一直言聽必從,以衛(wèi)西皆自己那么優(yōu)越家里條件,為什么非得對另一個人那么畢恭畢敬,高格也不是愛惹事的人,所以,對這也一直不敢造次到原燃頭上來。 看了眼時間,少年闔上電腦。 到回家的時候了。 回家見安漾。 剛出門,手機一震,特殊的提示音,少年打開那條短信,“原燃,我今天,可能不回來吃晚飯了?!?/br> 他靜默的看了很久,打了個“嗯?!被貜土诉^去。 他不想招她厭煩。 頭還疼著,刺痛,控制不住的,噩夢的殘余影像似乎還在眼前晃著。 濃重的自我厭棄感,在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少年背著包,蒼白著臉,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 出租車在小區(qū)門口停下。 少年安靜的等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下了車,后面跟著一個年輕男人,給她打開車門,撐開傘。 少年目光冰涼,遠遠落在那男人臉上。 他記性極好,見過一遍的人,都不會忘, 他記得那個人,是以前,過年他不在那一段時間,回來時,在安家里驟然見到過的,安文遠的那個學生,他留著他在家過年,那是安家歡迎的人。 她,是不是已經(jīng)不在意他了。 在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