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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后面看過去,看到了盯著屏幕,面無表情嚼著爆米花的樊聲。[16]陳循差點兒把自己手里的可樂扔出去,嚯地就站起來了,好在他還意識得到壓低聲音:“你你你,樊聲你怎么在這?!?/br>陳循一想到自己剛剛根本沒有在看電影,滿腦子意yin跟樊聲坐在昏暗的電影院里,勾勾手指咬咬耳朵的畫面,跟第一回在衛(wèi)生間里把樊聲當幻想對象擼管那樣,就根本不敢看樊聲。樊聲借著放映窗透出來的光,看到陳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的模樣,更加確定他是在心虛。喜歡他跟喜歡你不一樣。當然不一樣,碗里的和鍋里的能一樣?朝三暮四,貪心不足。樊聲站起來就走,陳循完全不明白走向,跟著追了兩步,喊他:“樊聲?!?/br>樊聲聽到陳循的聲音,帶著點兒顫抖,心臟好像被勒了一把,步子也停了。“樊聲你……咳咳咳咳,唉我被口水,咳咳咳嗆到了?!标愌浦伪晨绕饋?,樊聲這滿腔莫名的酸軟被那一連串口水音打消得無影無蹤,但他也突然不想就這么走了。他走了,把陳循留給那個小明星?讓他們頭挨著頭在同一個桶里抓爆米花,看完這部爛片的下半場?那他跟這一路是來給自己添堵的嗎?樊聲果斷轉身,直直走向陳循,想了想,把爆米花拿起來塞到陳循懷里,陳循條件反射地接了,還連忙換只手把可樂放下,抬頭疑惑地看向樊聲,就被樊聲一把抓了手腕,拖著就走。陳循倒沒有忘記還有尹承這個人,回頭跟尹承交換了一個“兩臉懵逼.jpg”這才想起來,樊聲莫不是又吃醋了?這下他不用樊聲拖著走了,他立刻小跑跟上,超到了樊聲的前面,懷里的爆米花隨著他的跑動一顛一顛地要撒出來。陳循咧著嘴笑,仔細看樊聲的臉,怎么看怎么覺得樊聲臉上寫著化學式——CH3COOH?——食醋!奇了怪了,他竟然能立刻把這條化學式想起來。樊聲簡直想不通這人怎么還能笑得那么開心,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到影院大廳了,樊聲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控,就放開了陳循的手,快步往前走。陳循愣了愣,又追上兩步,牽住了樊聲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尹承那番教導的后遺癥,陳循不由自主地,指輕輕捏住了樊聲的小指。兩個人的心里,都因為這個動作而掠過了短促的電流。樊聲停下步子,回頭看陳循。陳循還愣愣看著樊聲被自己牽住的小指,意識到樊聲的視線,抬起頭來。兩人在熙熙攘攘的大廳里,很安靜地,似乎什么也沒想,卻又好像想了很多那樣,對視了一陣。樊聲喉結動了動,有什么要脫口而出。但陳循搶在了他前面。“我追你好不好?”樊聲愣住。陳循吞了吞口水,他怕自己在這關鍵時刻又被嗆到:“你是不是跟著我和尹承到電影院的?不是巧遇對不對,你怎么會一個人來看這種片子呢,所以你是不是有點吃醋?”樊聲張口想說話,陳循連忙打斷他:“你不承認就算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承認,你讓我偷著樂就好?!标愌拖骂^,又把樊聲的無名指也勾進掌心,慢慢地,一根一根把樊聲的整只手握進了掌心。“我想追你?!标愌椭^,覺得臉有點熱,“我想追到你?!?/br>樊聲被他握著的手輕輕顫了一下,陳循便抬起頭,有點忐忑地看著樊聲。樊聲被他盯得心慌,抬起另一只手草草撫了一把下巴,又清了清嗓子。他說不出話來,前一刻的暴怒竟然被陳循嬉皮笑臉的幾句話就給打散了,他現(xiàn)在只剩下心慌。他心慌著,手卻不聽使喚,反過來講陳循的手包裹進掌心。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他媽是哪根弦搭錯了。樊聲不言不語的舉動在陳循看來,根本就是默許,他抱著爆米花桶樂,鼻尖是爆米花的焦糖香味,整個人都飄忽起來。飄忽的陳循決定現(xiàn)學現(xiàn)賣,立刻上路。“那我請你看電影好嗎?”“看什么電影?!狈暟櫰鹈??!澳愀莻€小明星還沒看夠?”“不是不是,”陳循騰不出手來搖,急得很,“我是跟他來學習怎么追你的?!?/br>樊聲眉皺得更緊,心想什么破借口,但看陳循一臉認真,竟然懷疑不起來。樊聲又看看陳循手里的爆米花,剛才尹承和陳循頭挨著頭,他十分想上手把兩人分開,但隱忍數(shù)次,行動就暴躁不起來了,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出去,有鬼使神差地抓了兩顆爆米花。陳循和尹承驚訝地回過頭來的那刻,他其實想說“你們繼續(xù)”,但到底沒說出來,他一點兒都不想這兩人繼續(xù)。樊聲覺得自己中了邪,他覺得自己太他媽黏糊了。“看個屁電影。”樊聲悶悶說道,“跟我走。”就算黏糊,也得干點爽利的黏糊事兒,樊聲的車就停在影院路邊,停得相當歪七八鈕,車屁股都沒挪進來,一看就是著急下車胡亂放的。陳循難得敏銳地注意到了這點,心情越發(fā)好了,隨手從爆米花桶里抓了兩顆吃,這時候他想起什么,坐進副駕駛的時候問樊聲:“為什么要讓我把爆米花帶出來?”樊聲扣安全帶的動作頓了頓,猶豫了一下說:“你吃過的東西,不想留在他手里?!?/br>陳循呆住了半晌,直到樊聲把車開出去,他才舔了舔嘴邊的爆米花碎屑。然后他突然就饞了,湊上去飛快地親了一下樊聲的嘴角。樊聲回頭,很兇地看了他一眼,不是生氣,陳循看出來樊聲這是躥起另外一股邪火了。他默默抱著爆米花在作為上坐好,心里想著,不求其他,只要這回在床上就行!然而樊聲等不到去床上了,他的西褲勒他根本無法專心駕駛,何況道路擁堵哪兒都是紅線,樊聲一邊開車一邊瞄導航,正好附近有一座荒僻的公園,因為沒人維護了,樹林茂密雜草叢生。樊聲把車往林子里開的時候陳循就覺得不對了。“樊聲,你看過恐怖片吧,我跟你說,去荒郊野外需求刺激,肯定是第一批領便當?shù)?,這都是套路啊!”樊聲沒理他,樊聲知道這人又開始犯病了。“就算不遇到電鋸殺人狂,遇到搶劫的幾率也大啊,社會新聞的套路??!”樊聲停了車,拉上手剎,拔了鑰匙,轉過身壓到陳循的身上。陳循屏住呼吸,心驚rou跳地看著樊聲,做著最后的掙扎:“我覺得,其實車震傷胎傷減震器,你這車底盤那么矮,直接懟地上了都有可能,還是換床好……”樊聲覆在他上方,伸手按了某個按鈕,陳循的椅背被舒緩地放倒,然后樊聲把他緊緊抱著的爆米花桶拿開,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乖,不是要追我么,那就按套路來?!?/br>樊聲的手在陳循的肚皮上摸了摸,然后往上捻住了他的rutou。“可是,可是……”陳循哭喪著臉,望著低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