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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一昭往下拉開褲鏈。 褲腰完全敞開,露出后面的黑色內褲,還有黑色內褲底下包著的那一包…… 徐酒歲擰開臉,恨不得拿頭去撞墻—— 搞什么? 搞什么?! 搞什么?!! 此時此刻,撇開頭完全不敢亂看的她錯過了不遠處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戲謔……她只是拼命扒著墻,恨不得鉆到墻縫里去摳都摳不出來,直到聽見他在她身后淡淡道:“行了,還不出去是替我洗么?” “……” 這猝不及防的黃腔? 徐酒歲猛地回過神來,瞪著他:“這位老師,麻煩注意下為人師表的形象!” 哦。 為人師表? 薄一昭彎了彎唇角。 徐酒歲話語一落,只見男人用那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盯到她渾身發(fā)毛,他這才挪開視線,云淡風輕地說:“哦,可能是今晚太累了,有點端不住,為人師表?!?/br> 這下是真的玩夠了。 嗯,不對。 是“暫時”玩夠了。 “拿保鮮膜給我?!彼笨吭谙词_邊,“我家沒有這個東西。” 徐酒歲轉身去拿了,回來順手包辦纏保鮮膜的活兒,一邊纏一邊絮絮叨叨:“手受傷了就擦擦身子得了非得洗澡,哪來那么多窮講究,這樣包緊了沒有?” “沒有。” 他低著頭跟她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額頭上。 徐酒歲強忍住了想要伸手摸額頭的沖動,抬起頭看著他眼中一派淡然,完全不像有什么歪心思,她甚至有點兒責怪自己大驚小怪。 “……保鮮膜一會兒自己取,別包太久了不透皮弄壞了傷口,還有這玩意留在你這了,我家還有?!毙炀茪q指著保鮮膜,“洗完早點睡,別想那么多有的沒的。” “知道了。” 薄一昭垂眼,眼中含笑看著她。 浴室的光仿佛在他身后鍍了層光暈。 徐酒歲被他“慈愛的目光”看得……清了清嗓音:“那我回去了?” 他點點頭:“好。” 她得了批準,又拉扯了下身上的牛仔外套,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個神經(jīng)敏感又脆弱導致情緒和性情大起大落的精神病預備患者,一步三回頭地,慢吞吞往外走了兩步。 又被他叫住。 她轉身,耐心十足地問:“又怎么了?” “還補英語嗎?”男人低著頭看手上包著的保鮮膜,頭也不抬,仿佛漫不經(jīng)心地問,“不過是被老師拒絕一次表白,你的大學也不考了嗎?” 他居然主動提起這茬。 徐酒歲有些驚訝:“……你不怕我也去跳樓嗎?” “不怕,”他放下被保鮮膜包的像粽子似的手,微笑著看著她,“老師相信,你必然比她堅強?!?/br> 第39章 巧克力 徐酒歲精神恍惚地回到家, 徐井年還睡眼朦朧地等在沙發(fā)上,揉揉眼睛看著她。 徐酒歲挑眉:“傻瞪著我干嘛?困翻了還不去睡?” “我得等你回來才睡, 要是你不回來了, 我就報警啊?!毙炀甏蛄藗€巨大的呵欠,眼角都冒出眼淚了, 然后露出個嫌棄的表情, “大半夜跑到陌生男人家里去給他放洗澡水,你這鄰居當?shù)恼鎵蚍Q職的?!?/br> 那么純潔的鄰里友愛舉動, 聽他說得實在是好笑,徐酒歲抬起腳踢了少年小腿一下:“什么陌生男人……你姐都二十五歲了, 夜不歸宿你就要打電話報警, 你還讓不讓我嫁人了?” “等你真嫁人了一年不回家一次我都不理你?!?/br> “小管家婆, 那是你老師,他有多剛正不阿你還不清楚么?”徐酒歲說著停頓了下,“上一次我就用腿蹭了蹭他, 被他拎著領子趕出來。” “……” 徐井年額角青筋跳了跳,假裝自己沒有聽見關鍵詞, 強迫自己不要去問“用腿蹭了蹭”是什么成人動作,話鋒一轉,問—— “薄老師怎么樣了???” “還行吧, 看著沒什么不妥?!?/br> 但是好像也有點怪怪的,具體怪在哪也說不上來。 “你準備什么時候告訴他你不是高中生,”徐井年問,“六十集電視連續(xù)劇現(xiàn)在都演了三十九集了……經(jīng)過李倩的事, 他更不可能碰高中生了,你繼續(xù)裝嫩只是給自己增添難度而已,這問題你想過么?” 想過。 怎么沒想過。 她最開始假扮高中生,不過是順水推舟找個理由,把兩人的關系從陌生人升級成相熟的人而已。 后來,當他們越來越熟,她早就想脫掉高中生這個馬甲了,畢竟那個男人道德感那么強,是不可能碰一個學生的,徐井年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但是幾次真真假假的告白下來,薄一昭的反應告訴她,這個人拒絕她,并不是單純地因為她“高中生身份”…… 如果她脫開了這個身份,就成為了“隔壁暗戀他的女人”,甚至連一個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了。 如果連話都說不上,那還談個雞毛未來,難道用意念談戀愛么? 有些煩躁地將頭發(fā)往后捋了下,她咬了咬下唇,瞥了徐井年一眼:“再等等吧?!?/br> “薄老師要對女高中生過敏了?!?/br> “他沒有,”徐酒歲垂眼盯著腳尖,“今晚他還問我準備什么時候繼續(xù)去他那補習英語?!?/br> 徐井年看著有點兒驚訝。 “所以你就準備繼續(xù)裝女高中生啊,裝到什么時候?” “裝到下一次我拿腿蹭他時,他不對我吹胡子瞪眼,而是變成了想吻我又不敢吻……”徐酒歲隨口胡說八道,“你到底睡不睡了?” 徐井年認真想了下徐酒歲描述的“想吻又不敢吻”的畫面,真誠地覺得下輩子可能都不會發(fā)生:“一年之后你假裝的高三生要畢業(yè)了,他還沒有對你‘想吻不敢吻’,怎么辦?” “‘老師,高考落榜,我復讀了,今年也請多多指教,么么噠?!?/br> “……” 徐井年沖著她豎起大拇指,站起來回房睡覺去了。 …… 李倩情況穩(wěn)定下來之后,薄一昭再也沒有去探望過她。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學校,只是除了徐井年,沒有一個人在現(xiàn)場,所以大家猜測其實李倩跳樓原因并不是“被趕出競賽班”那么簡單,但是也只是猜測而已—— 畢竟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跑去問徐井年這種八卦。 這件事就這么風風火火地開始,又被無聲無息都遮蓋過去,薄一昭依然在十八中上他的課,盡職盡責,做他的道德標桿…… 但是徐酒歲認為,他那天晚上說的話也有可能是真的,他回國教書,做政教處主任,不過是隨便找個地方調劑生活,他并不是那么在意這份工作—— 他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