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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是薄一昭也反應過來,家庭聚會,他接了個鄰居的電話居然就跑了這種事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他停頓了下,接下來不耐煩的語氣稍微收斂了些,語氣變得溫和了些:“你跟他們好好吃飯吧,轉告我媽我下個周末有空再回去?!?/br> 喬欣在電話里又問了一遍:“你鄰居病得很嚴重嗎?” 薄一昭垂在身側的手指搓了搓:“她發(fā)燒了,腳也走不動,一會我送她去醫(yī)院不知道要……” 男人的話戛然而止。 他黑眸微暗,垂下眼,看著自己的左手——這會兒,坐在床上的小姑娘將他原本放在她頭上的大手抓了下來,柔軟的雙手捧著他寬大的手掌,捏了捏他的中指指尖。 在他耐著性子打電話的時候,她又放開了他的手掌,雙手一路向上攀爬,解開了他袖口的扣子,帶著一絲絲冰涼的指尖探進他的衣袖中…… 他縫針還沒拆線,這會兒傷口疤痕有些凹凸不平的。 電話里的人帶著困惑叫了聲“阿昭”。 忽略胳膊上那撫摸的柔軟指尖帶來的瘙癢,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用充滿警告的目光盯著捧著他的手臂亂蹭的人…… 握著手機的右手無聲緊了緊:“沒事?!?/br> 在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 黑夜里,坐在床上的小姑娘沖他無聲露齒一笑,低下頭,在他手上丑陋的傷疤上落下輕柔的一吻。 男人望著她的目光猛地一沉。 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 強壯的手臂從她沒有多少力氣的雙手中抽走,大手罩住她的臉,用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力道將她整個人摁回了床上—— “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咬牙切齒,一個個字地往外蹦。 第52章 來電了 想呀, 想和你一起活到九十九歲呢。 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的怒火或者是不悅,徐酒歲沖他笑了笑, 輕輕拍了拍罩住自己臉的那只大手, 嬌氣地說:“要喘不上氣了?!?/br> 薄一昭黑著臉把手挪開。 徐酒歲保持著被他摁回床時的姿勢沒動,只是沖他眨眨眼, 明知故問:“那么著急做什么, 誰的電話,女朋友么?” 她眼里那惡作劇成功之后閃爍的光, 遮蓋去了剛才給他開門時的無力與倦怠,看上去活潑得倒是和平日里相似了……面對她好不容易恢復的活力, 薄一昭發(fā)現(xiàn)自己狠不下心罵她, 只好嘲諷地掀了掀唇角:“是女朋友?!?/br> 徐酒歲立刻道:“騙人?!?/br> 男人唇角放下了:“知道還問?明知故問好玩嗎?” 徐酒歲笑著又伸手去捉他的指尖。 男人嫌棄地把手往回躲了躲。 她有些失望地把手落回被子上, 剛才那一會兒的接觸,讓她好像得了肌膚饑渴癥,她發(fā)現(xiàn)好像一旦觸碰他, 他身上的溫度和氣息就能給她帶來安定和冷靜…… 哪怕總是冰冷著一張臉惡言相向,這個男人是她的小太陽。 “老師, ”她軟軟地叫他,“你手還疼不疼?” “要疼剛才扛著110斤的大活人進屋時已經疼過了?!?/br> “我沒有110,不許亂說?!?/br> 薄一昭瞪了她一眼, 示意她老實坐在床上別亂動,自己轉身去找出了徐酒歲家里的醫(yī)藥箱,用手機電筒照著找到了體溫計,甩了甩, 遞給她。 她老實接過去塞到腋下,陷在柔軟的被窩里,抱著膝蓋看著身形高大的男人在黑夜之中成為一團模糊的,在她家里走來走去—— “保險絲工具箱呢?” “醫(yī)藥箱旁邊,大概?!?/br> 男人走到客廳的柜子門前,一只手機照著,徐酒歲要踩著椅子才能打開拿到的柜子門他稍微抬起頭伸手就打開了,并從里面輕而易舉地拎出了修電用的工具箱。 他的衣袖沒放下來,被她解開以后就固定在了手肘的位置——那工具箱挺沉的,男人拎著它時,手臂上的肌rou曲線原形畢露,他身材真的保持得很好。 徐酒歲看得有些開心,也許是停電帶來的黑暗給了她勇氣,也許是別的另外一個原因,今晚她的占有欲高到一個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新高度—— 如果不是睡前,他加了她的微信,陪她閑聊幾句,其中有意無意的關心…… 她可能病死也不可能打電話給薄一昭。 徐酒歲看著薄一昭拿了紙巾去擦工具箱上的落灰,目光閃閃發(fā)亮。 被她的灼熱目光盯得渾身難受,低頭做事的男人突然抬起頭,鋒利的目光仿佛洞悉一切平靜地看著她,她被嚇了一跳…… 但是很快回過神來,唇角一勾。 “老師你有女朋友了嗎?” “……” 男人重新垂下眼—— “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覺得我怎么樣?” “不怎么樣?!?/br> “給你做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 “為什么不好?”她拉扯了下被子,歪著腦袋用很乖的聲音說,“允許你老牛吃嫩草,現(xiàn)在的老男人不都喜歡青春活力無敵的女高中生嗎?” 薄一昭聞言一頓,又忍不住嗤笑一聲,愣是被她的不要臉逼笑了,她才不是什么青春活力無敵的女高中生,她只是一個厚顏無恥的女騙子。 修長的指尖挑開工具箱的鎖扣,從里面準確無誤地拿出保險絲,站起來走到電箱前面—— 輕輕一扳就發(fā)現(xiàn)電箱蓋子彈開了,木框邊緣積累的灰塵上有兩個小小的人手指印……看來她是真的打開電箱試圖自我拯救過,可惜,也不知道是被徐井年保護的太好還是怎么的,她好像還真的對換保險絲這事兒不知所措。 “下回不會玩就別動電箱?!北∫徽讶滩蛔〕雎曁嵝眩斑@種老樓的保險絲很容易燒壞,安全性也沒有保證?!?/br> 徐酒歲當然知道。 她家燒保險絲常態(tài),只不過以前有徐井年。 扯著說話實在是對嗓子沒好處,她悄悄掀開被窩滑下床,來到客廳的時候,男人正好要開始搗鼓換保險絲……大概是聽見了一蹦一蹦的聲音,他面無表情地轉過頭,看著勾著腳扶著墻,丹頂鶴似的獨立站在自己幾步之外的人。 她沖他笑了笑:“給你打個光?!?/br> 一只手抓著手機電筒一只手換確實有難度,男人沒說話,目光下滑在她的腳上 一掃而過,看見她乖乖穿了拖鞋,又不動聲色地挪開了目光……難得沒有出聲趕她,而是稍微讓了讓,默許了她打光的行為。 徐酒歲扶著墻挪過去,又被叫住,好奇地抬起頭,見他垂眼望著自己:“體溫計?!?/br> 她“哦”了聲這才想起還有這回事,從腋下拿出體溫計,上面溫溫熱熱的,抬眼掃了他一眼見他好像是要管她要的樣子,臉一紅,愣是沒遞過去。 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