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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問題完美解決,她心存感激并已經(jīng)走出了陰影, 在男人不怎么動情的情話中迎來了新的光明—— 人一生的學(xué)識巔峰便是高三, 作為一個已經(jīng)畢業(yè)七年的人,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有文化、思想先進的優(yōu)秀女青年,這一點認(rèn)知并不能因為薄一昭明顯和其他正常人不在統(tǒng)一起跑線的文化水平而改變…… 畢竟她又不靠哈勃他老人家吃飯,石膏像里沒這號人物。 【歲歲平安:你別得意!你知道莫奈和梵高的區(qū)別嗎?!】 【?。菏裁??印象派和后印象派?】 【歲歲平安:九龍拉棺!】 【?。杭y身題材, 你敢往背上弄這個我皮給你剝下來?!?/br> 徐酒歲:“……” 此時的徐酒歲并不知道薄一昭昨天晚上才見過個背上有“九龍拉棺”題材的人,知道這個是個什么鬼那純屬巧合……她只恐懼這個人居然什么都知道, 真的好煩啊。 【歲歲平安:你看,我給你出題就是這么簡單的,你為什么就不能用牛頓來考考我呢?】 【歲歲平安:我還記得g=9.8?!?/br> 【?。耗鞘琴だ?。】 【歲歲平安:……】 哪怕?lián)缸质谷擞赂? 這會兒從屏幕里溢出來的尷尬也讓她產(chǎn)生了片刻的窒息。 徐酒歲扔了手機,決定以沉默結(jié)束這個對話,她只是一個萌萌的藝術(shù)生加文科生而已,物理什么的, 高二分科以后碰都沒有碰過了。 沒什么好驚慌的—— 薄一昭最開始不也是沉醉于她的學(xué)渣人設(shè)呢,沒毛病。 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她洗澡化妝換衣服一氣呵成,捯飭干凈自己就急急忙忙拽著剛剛徹底睡醒了的小船,在下午三點前趕到千鳥堂。 …… 到了千鳥堂時正好下午二點五十五,沒遲到。 許紹洋已經(jīng)坐在廳堂里等著了。 男人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馬褂,原本應(yīng)該是儒雅的打扮,但是領(lǐng)子最上面的盤扣卻以非常不耐煩的姿態(tài)打開了,露出白色的內(nèi)襯。 他面色虛白,眼底下的淤青在那病態(tài)的膚色下更為明顯…… 此時他姿勢還算優(yōu)雅卻實在懶散地坐在他的茶具旁邊喝茶,用是徐酒歲沒見過的一套紫砂壺,樣式很特別,壺身是一個凹進去的佛龕,里面有菩提葉佛陀坐像……仿的名壺款式,但大概也是個晚清時候的古董壺,應(yīng)該也用了一段時間—— 但是不會超過兩年。 因為他一直在用的那套很喜歡的茶具,在二年前徐酒歲離開前就被她砸了個稀巴爛。 眼下看著男人手里把玩那似茶葉末釉色的茶杯,徐酒歲想起那套被她砸碎的犧牲品又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古董品…… 不由得有些心虛地挪開了眼。 “師父昨晚喝得醉,這會兒大概宿醉,心情不會太好?!?/br> 小船趴在徐酒歲肩膀上提醒她,意思讓她少氣許紹洋兩句,免得大家跟她一起遭殃。 徐酒歲以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弧度乖乖點了點頭,抬腳過去坐在了許紹洋的對面,沉默地看著他—— 想要打招呼,但是不知道叫他什么好。 直呼其名沒那個狗膽,叫師父又不甘心。 “……咳?!?/br> 期期艾艾地咬住了下唇,徐酒歲一副為難的樣子坐在那里,手放在膝蓋上,期盼著許紹洋能主動說些什么。 她像個等待老師布置寒假作業(yè)的小學(xué)生—— 充滿著一種對解脫與自由的向往,也為黎明前黑暗究竟能有多黑而揣測不安。 聽見她清喉嚨的聲音,許紹洋掀起眼皮子掃了她一眼,將這人這副垂眉順眼的樣子看在眼里…… 想到昨天醉酒時,與好兄弟討論得那些話來。 這兩年他不是沒有想過徐酒歲,但是眼下人坐在了他的面前,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是比想象中更加想念她一些…… 畢竟除了她以外,再也沒有人會嘻嘻哈哈地賴在他懷里,像個癩皮狗似的跟他討價還價,能不能少畫兩張練習(xí)圖。 人們怕他或者帶著目的討好于他或者厭惡他,再也沒有人純粹地留在他身邊。 許紹洋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頓時生出了一些老男人才有的感慨—— 然而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抬手推給了她一杯自己親手泡的茶。 徐酒歲習(xí)以為常并不覺得這是多大榮譽,順手接過來喝了一口,掃了那一盤子茶具,開始沒話找話:“這套茶具不完整么,杯子好像少了一個?!?/br> 許紹洋睫毛抖了抖,續(xù)而緩緩抬起,不帶感情地說:“你師弟出言不遜,惹怒了我,砸在他臉上了弄碎了?!?/br> 徐酒歲心想你脾氣真壞。 然后也大膽地說了出來,也不知道那倒霉孩子說什么了他這么氣。 “他說你是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許紹洋淡淡道。 “……” 算上該死的伽利略,今天一個白天第二次,徐酒歲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怎么就鄉(xiāng)巴佬了?” “我怎么知道,我?guī)湍憬兴^來,你問問他?” “……算了?!?/br> 她一臉訕訕地低下頭,悄咪咪用眼角去掃男人的臉色,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道謝,畢竟人家為了自己出氣…… 可能還砸壞了一個古董杯子。 只是她下意識認(rèn)為這時候道謝,許紹洋可能也不會太高興。 所以作罷。 于是她選擇扯開話題:“那個上京來的刺青師呢?” 提到這件事,原本因為宿醉頭便有些疼的許紹洋露出個懨懨的表情,抬手揉了揉眉心,正想回答,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人。 他手上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了那人一眼,點點頭平靜道:“來了?!?/br> 徐酒歲轉(zhuǎn)過頭去看,發(fā)現(xiàn)那是個和她差不多年紀(jì)的年輕男人,挺胖的,穿著嘻哈,腳踩AJ,剃著個勞改犯的頭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胖了,頭頂是尖的。 腦袋看上去很像超市里賣的三角飯團。 他看上去對許紹洋還算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并且再次自我介紹花名“joker”,來自上京,從業(yè)10年,如今想要拜師千鳥堂。 “——早些年各種風(fēng)格都接觸了些,都還做的不錯,在圈子里小有人氣……當(dāng)然也比不上許老師您!但是想來想去最能代表我國刺青的還是中式傳統(tǒng),想著在這方面好好深度進修,固定個人風(fēng)格,在接下來的刺青國際比賽上將我們國內(nèi)刺青帶著走向世界!” 飯團腦袋說著看上去恨不得立刻給許紹洋敬茶叫師父(可能上柱香拜幾拜也沒問題),徐酒歲聽著他像誓師大會的宣言,想笑。 可惜徐酒歲這么個漂亮的嬌滴滴小姑娘坐在那,雙眼發(fā)亮地盯著他,卻只得了這位大哥一個不屑的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