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3
在想什么,也可能是知道這是許紹洋故意要搞這種惡作劇。 許紹洋放下手機(jī),叫了聲徐酒歲。 聽見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她抬起頭看見許紹洋在沖自己微笑,她停頓了下,又垂下眼。 “歲歲,以前我也沒發(fā)現(xiàn)你有這個本事,阿昭中規(guī)中矩了三十多年,今天卻干出這種荒唐的事來,”她聽見男人慢吞吞地說,“喬欣現(xiàn)在這么慘,跟你脫不了關(guān)系,你猜這事兒若是被阿昭的爸媽知道了——” 徐酒歲坐直了些,睫毛顫了顫,從杯子里有一絲絲漣漪的水面抬起眼看向許紹洋,睫毛上仿佛帶著一絲絲的水汽。 空氣有瞬間的凝固。 徐酒歲挪了挪屁股,下意識地沖薄一昭那邊靠去。 “你恐嚇?biāo)鍪裁??”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終于開口,他嗓音里透著平靜,像是知道許紹洋那點不堪的心思,“語氣都快酸成了酸醋,嫉妒么?” 許紹洋“哦”了聲:“我嫉妒什么?” “我能為她變成流氓,你卻不能為她變成紳士?!?/br> “阿昭,你這話說的阿哥就不愛聽了,我不是紳士嗎?” “也是,現(xiàn)在的黑、社會都流行到街邊扶老奶奶過馬路,熱愛公益事業(yè)?!北∫徽训馈?/br> “是,上午我也算貢獻(xiàn)了一份愛心了?!痹S紹洋點點頭,“你讓我欺負(fù)我們一同長大的小meimei時,你看我說什么了嗎?” 薄一昭聽到許紹洋這么說,笑了笑。 “也是,”他說,“歲歲?!?/br> “嗯?”徐酒歲扭頭看著他,“???” “跟人家道謝?!彼樕蠜]多少情緒。 徐酒歲猶豫了幾秒,悄咪咪看許紹洋時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下……她心里是真的有點兒佩服薄一昭,畢竟不是誰都敢在被許紹洋陰陽怪氣之后,坦然地以同樣的方式回?fù)簟?/br> 她唇瓣動了動,小聲地說了聲“謝謝”。 許紹洋沒說話,甚至看都沒有看向她,大概是生怕看她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把她拖過來打一頓。 就這樣急著撇清關(guān)系? 謝謝? 他收她當(dāng)徒弟這么多年,哪怕是通宵陪她畫設(shè)計稿,她也從未跟他正經(jīng)講過謝謝—— 原來這象征人類文明社交禮儀的兩個字,可以這么刺耳。 “早知道這樣獻(xiàn)愛心就換來一句謝謝,我很想去找個寺廟燒把香,好好問問佛主為什么好人沒有好報?!痹S紹洋涼涼嘲諷。 “不如你把愛心獻(xiàn)到底,”薄一昭接過話,“既然已經(jīng)欺負(fù)了我們一同長大的小meimei,不如把我們一同喜愛過的小meimei想要的東西還給她——都是小meimei,希望你能一碗水端平。” “……” 端著茶杯一臉懵逼的“小meimei”轉(zhuǎn)過頭看著她的男朋友,他不說她都快為這些天亂七八糟的事兒擾得忘記了這茬。 她望著他,眼睛里像是迸濺出了星星,烏黑發(fā)亮的。 薄一昭倒是沒看她,只是牽過了她的手?jǐn)n在大手里,捏了捏,有些惡劣地看著那白豆腐似的手被他揉搓出紅痕,他這才很滿意地放開,看著她的手被自己揉出的嫩紅。 那抹紅最終一路攀升,染到了她的脖子上。 薄一昭輕笑一聲,心情似乎是不錯。 許紹洋卻覺得自己大概已經(jīng)到了隱忍的邊緣——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就奇怪今天喬欣倒臺這么大好的日子,這兩人不找個地方好好慶祝,跑到他這里來做什么…… 原來是薄一昭似乎準(zhǔn)備在今天快刀斬亂麻,將以往所有的破事一朝全部解決。 不止是喬欣。 看在這個“斬立決名單上,也有他許紹洋的名字。 有些手重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臉上那道貌岸然的溫和笑容終于是偽裝不下去,男人面色陰沉了下來。 ——那副是徐酒歲和他作為“師徒”的最后一絲牽絆。 他心中無比清楚,若是被她拿走了這副手稿,她便會走得頭也不回,無論是許紹洋還是千鳥堂,甚至是“九千歲”這個名字,都會成為被她拋棄在原地的東西。 “這件事沒那么簡單?!痹S紹洋說,“我許紹洋這輩子沒有做過虧本的生意,也沒有哪個徒弟是在我沒有批準(zhǔn)的情況下,學(xué)了手藝便自己一聲不吭跑出去自立門戶……歲歲,是我先做錯事在先,但是感情的事和事業(yè)的事總是一碼歸一碼,如今你這樣做,還要帶著我從小一塊長大的阿弟來氣我,是不是有點白眼狼了?” 他很少說這么長的句子。 這是真的生氣了才會這樣。 哪怕他的語氣聽上去十分平靜。 徐酒歲被他說得畏縮了下,目光閃爍,那“白眼狼”三個字刺得她剛剛還有一些血色的面色瞬間泛白。 她抬起頭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那雙烏黑的眼中仿佛有無辜的水光,有些無助又慌張的樣子—— 這讓許紹洋想起了她畫的前一天晚上,他對她說,如果畫不好這個設(shè)計稿,那從今往后她便只是千鳥堂的素描老師。 當(dāng)時她大概也是這么看著他。 而許紹洋這樣的人,鐵石心腸,卻恍惚地覺得,那就是他心動的瞬間。 “洋哥。” 薄一昭還算溫和地叫了他一聲。 他下意識地扭過頭看了他這阿弟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那雙漆黑的眸子里閃著提醒—— 只是提醒,并不是警告。 薄一昭伸手將徐酒歲拉起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她整個人似癱軟地靠在他的身上,還軟趴趴地想要掙脫他的懷抱,然而男人卻不容拒絕般將手臂壓在了她的腰間。 她掙脫不過,臉卻轉(zhuǎn)過來仿佛不安地看著許紹洋,欲言又止的樣子,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好像十分羞恥在這種時候要坐在男友的懷中尋找靠山—— 雖然她確實是得了一座不小的靠山。 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一秒,許紹洋忽然覺得喬欣輸了也是應(yīng)該的……哪怕不是主動行為,他這好徒弟似乎也比喬小姐更懂玩弄人心。 更可恥的是明明知道這樣,他還是有些心軟,真的怕她被自己嚇到從此拿不起紋身槍。 在心中慢慢嘆了口氣,他抬手揉揉眉心。 “這件事晚些再說,你們吃晚飯了沒有?” …… 這場討價還價最后有始無終。 除了收獲前女友加徒弟的畏懼程度再升一級,許紹洋什么好處沒撈著。 坐在飯店,滿滿一桌子的菜都是按照她喜歡的口味點的,她卻如同悶驢似的,低著頭只知道夾面前的青椒rou絲—— 實際上放了平常,她根本不吃青椒。 碰都不碰那種。 兩個大男人心知肚明,卻好心地誰也沒有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