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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休息不到十分鐘接了個單子便出門了。不停地干活至少能暫時把他的注意力從陸鈞承身上轉(zhuǎn)移,一天下來,徐瓶接了五個單子,等他忙完,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七點(diǎn)多。他撩起肩上的毛巾擦汗,把手洗干凈后從褲兜掏出手機(jī),陸鈞承依舊是一個電話一條消息都沒有。他垂著頭腦袋微微聾拉,提著一天的氣似乎在這一刻全部xiele,整個人焉了吧唧的。回到家里,徐瓶草草的炒了碗蛋炒飯,坐在桌前慢騰騰吃掉。手機(jī)被他擺在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生怕錯過任何一條信息。手機(jī)屏幕突然一亮,徐瓶一喜,立馬劃開屏幕查看。一秒后,他垂頭喪氣的盯著1008N的官方短信,恨不得把手機(jī)盯出一個窟窿。=徐瓶接到了他父親的電話。家里喬遷,雖然只是從村頭搬到村尾,還是擺了幾桌酒席。徐瓶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回過家,他爸這通電話讓他如置夢中,直到徐父喚了他好幾遍,他才回過神。“我回去,mama會不會不高興......”“不打緊,我之前有問過她,她的意思是你愿意回來就回來。你出去這么多年,回來看看也好。”“好,什么時候?!?/br>“后天?!?/br>=徐瓶一手拉著小皮箱,一手提著幾大盒禮品在車廂中找到自己的座位。幾年前他用兜里僅剩的錢來到G市,今天他滿載復(fù)雜的情緒,坐上回家的列車。不是什么特殊的節(jié)日,車廂里的人稀稀拉拉。望著窗外倒退的景色,徐瓶嘆了口氣,落寞把頭往后靠。他閉目養(yǎng)神片刻,拿起手機(jī)隨意劃開。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在Z市下車后,徐瓶轉(zhuǎn)乘大巴,大巴在縣城里下車,他又?jǐn)r了輛三輪車往村里開。記憶里的故鄉(xiāng)在幾年的時光里緩慢發(fā)展起來。腳下不再是一到下雨天就泥濘不堪的黃泥路,也不是要去縣城時只能趕坐三天一輪的三輪車的封閉村莊。村里鋪了通往縣城的瀝青路,這邊群山環(huán)繞還未被大量挖礦開采,徐瓶坐在三輪車中,望著山邊環(huán)繞的翠綠樹群,頓覺豁然開朗,心情突然好了些許。到了村子,徐瓶給他父親打了電話。他在村口等著,沒一會兒就見到一個身形佝僂,步履蹣跚往他走來的中年男人。徐瓶望著兩鬢泛起花白的人,眼眶微微發(fā)熱,叫了聲爸。徐父微微笑著,伸手相幫徐瓶提東西。徐瓶只好把小行李箱讓父親提著,他沒帶幾件衣服,箱子幾乎是空的,比他手上幾大盒的禮品盒輕多了。走到新家門前,門邊貼了大紅色的對聯(lián),門框中間倒貼著英武威嚴(yán)的門神,地板上還有點(diǎn)燃過的鞭炮紙。進(jìn)了院子,院里擺了六桌酒席,此刻桌上差不多坐滿了人,男的桌在猜拳,女的桌在聊天,一派熱鬧。這讓突然走進(jìn)來的徐瓶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無措的原地站著,直到屋內(nèi)走出一個穿著一身紅襖裙的女人,女人身材頗為豐滿,左手邊牽著一個約莫五六歲的男孩子。只需一眼,徐瓶就認(rèn)出那是他媽。他在幾桌人好奇的目光下走進(jìn)里屋,把禮品盒擺好在桌面,朝他mama點(diǎn)了點(diǎn)頭。“媽?!?/br>他平靜的喚了聲,原本他以為他會很激動,到了今天,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能平靜的面對他們。近乎八年的時光讓他和家里隔得太遠(yuǎn),他印象中的母親似乎比從前年輕了,倒是父親,蒼老了許多。徐mama坐在木椅上把徐瓶仔細(xì)打量了個遍,說:“比以前帥多了,還在做開鎖這一行?”“嗯?!?/br>徐母嘆了嘆氣,“現(xiàn)在有了望望,我也不指望你了。”說著她把小兒子徐望叫過來,充滿憐愛的摸著小兒子頭發(fā),說:“這是你哥哥?!?/br>徐望噢了一聲,看了徐瓶一眼就轉(zhuǎn)過身去玩自己的拼圖,似乎對這個多出來的哥哥并不在意。徐瓶心里苦笑,卻沒有過多的失望,他本就沒抱著希望而來。“望望還小,今年開始念書,成績不錯,老師夸他是個有天賦的孩子?!?/br>徐瓶:“......這挺好?!?/br>徐父這時也走了進(jìn)來,他手里拿著水煙筒,找了個位置坐好,隨后拿出煙絲一卷往上塞住,點(diǎn)燃后咕嚕咕嚕抽起來。徐母嫌棄的看了徐父一眼,轉(zhuǎn)頭又說:“你爸這幾年生意不咋的,在這種小地方開鎖,比不得你在大城市做一星期。媽對你也沒什么要求,你想怎么樣都行,就希望你維持每個月匯錢回來,望望開始念書,家里的花銷大了?!?/br>“好?!?/br>徐父看了徐瓶一眼,突然搖頭嘆氣。徐母聞聲,白了徐父一眼,尖聲道:“在這陰陽怪氣的給誰看呢?!?/br>徐父咕嚕咕嚕的抽著水煙沒說話。徐母又問徐瓶:“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你爸當(dāng)年就是這歲數(shù)和我有的你,現(xiàn)在找對象了嗎?”徐瓶一怔,心里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告訴他們。他點(diǎn)點(diǎn)頭。徐母問:“家境怎樣,姑娘多大了?”徐瓶咬著下唇,半晌鼓足勇氣,說:“不是女的,我喜歡的人是個男的。”徐母和徐父同時楞住了,徐父手上的水煙筒甚至掉到地上,發(fā)出咚的聲響。徐母回過神,不可置信的問:“男的?你和男的在一起?”“是......”徐母聲音突然拔高,尖聲叫:“你腦子進(jìn)水啦?從小就不聰明,在外面工作那么多年,現(xiàn)在越活越回去,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還喜歡男人,你是不是想當(dāng)兔兒爺?!”“媽——”“別叫我媽,真是夠丟臉的,你不怕被人指點(diǎn),我還怕呢!”“......我是真的喜歡他,我們已經(jīng)再一起差不多半年了?!?/br>徐母氣極了,隨手走到門邊折了條竹編,二話不說往徐瓶身上抽。徐瓶身子一縮,雙膝彎下,跪在地上。他咬牙承受落下來的一道道竹編,平靜道:“我真的很喜歡他,我們已經(jīng)決定一輩子再一起?!?/br>“喜歡,喜歡男人能當(dāng)飯吃?好好的女人不要,偏把自己當(dāng)做女人給男人干,你這不爭氣的,怎么就這么賤呢?我打死你,打死你就當(dāng)沒生過你。”徐瓶垂眼,沉默不語。徐父看不下去,把水煙筒用力擲在地上,走過去抓住徐母的手,把竹編一折,往外丟了。“你鬧夠了沒有,孩子大了,工作這么多年有自己的想法,人家在大城市都沒什么事,怎么到了你這里就成了賤成了不爭氣。”徐父又說:“你嫌他不爭氣,我不也是不爭氣,我不爭氣了那么多年,你怎么就還嫁給我?!?/br>徐母紅著眼呸了徐父一聲,氣得不想說話,轉(zhuǎn)身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