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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不少情侶要等到更晚一些才來,這架摩天輪只上了兩對情侶,另一對在顧云開跟簡遠他們前方,座艙隨著機器的轉動在慢慢上升,它像個活動的觀景臺,將一切景色盡收眼底,簡遠小孩子似的踢著腳,忽然竊笑起來,問道:“剛剛坐旋轉木馬的時候你好像很不開心啊?!?/br>“是啊?!鳖櫾崎_嘆了口氣,“要是你沒有現在這么可愛,那我們倆今天就完蛋了?!?/br>簡遠還戴著那頂蠢得要命的海盜帽,他魔性的小卷毛從帽子邊緣彈了出來,既俏皮又可愛,像是偷油吃的老鼠那樣又聳動著肩膀發(fā)出竊喜的笑聲來,然后不緊不慢的說道:“等一會兒,我有個驚喜給你。”摩天輪轉動得非常緩慢,慢得簡直像一場長長的夢境,完全不像是過山車跟跳樓機那么刺激,風似乎在這遲疑的經歷里凝固住了,等快要升到最高點的時候,天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底下的霓虹散發(fā)著明亮的燈光,座艙里的燈泡也亮了起來。簡遠忽然站起來在窗口哈了口氣,熱氣將玻璃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他畫了一個愛心。盡管畫功爛的堪比幼兒園小孩子,可是簡遠絕不會鬼斧神工到把愛心畫得像屁股,頂多有點兒像桃子。簡遠輕輕戳了戳那個愛心,然后又指向了顧云開的左邊胸膛,安靜的合在掌心里,放進了自己的胸口。顧云開沒太看懂他這個奇特的手語,也相信這絕對不是什么正經手語,大概是簡遠自創(chuàng)的獨一門,而簡遠也完全沒有解釋,他只是維持著這個姿勢看著顧云開,當摩天輪達到最高點的時候,他往前走了一步,跟顧云開吻在了一起,手掌也從他的胸口轉移到了顧云開的胸膛上。“它已經被我暖熱了。”簡遠慢慢撤開來,溫聲道,與顧云開額頭相抵,“我把你的還給你,把我的也交給你,我已經保護他們好久好久了,現在輪到你了?!?/br>灰姑娘的時間只到午夜十二點,但是水晶鞋永遠都在。顧云開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這個比喻,他能感覺到摩天輪在緩緩的降落,窗外不知道是誰在放煙花,絢爛的煙火在空中竭盡全力的猛然綻放,歇斯底里的怒吼著,他恍若未聞的撫摸著簡遠的臉頰,輕聲道:“我們結婚吧。”“好啊?!?/br>簡遠蹭了蹭他的手掌心,沒太介意這個草率的求婚場合,也不在乎他們倆誰都沒有帶上戒指。摩天輪到底了。第92章盡力結婚這件事在這個時間段上可謂是無稽之談,最終結果當然還是沒成。按照現實來講,先不說民政局這個點兒已經下班了,就算人家二十四小時待機,他們倆甚至都沒買戒指,也沒有任何計劃,沒頭沒腦就去領證,當天顧見月就要熬夜準備好危機公關了。而于情理上來講,雙方也沒有見過彼此的家人——顧云開雖然沒有長輩,但是作為meimei的顧見月到底也是有分量的,簡遠還沒跟她打過招呼;而顧云開自己也沒有真跟簡遠的幾位長輩見過面。雖然說現代已經不興那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但是畢竟結婚不像愛情,愛情只不過是兩個人的事情,但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互相融入,按照比較老套的說法,要是這會兒顧云開跟簡遠瘋起來跑去珠寶店隨便買個對戒指,再開完房后等到第二天早上民政局開門領證。說好聽點叫私定終身,說難聽點叫無媒茍合。除非他們倆都喝到神志不清才有可能。作為一個在感情跟婚姻方面都相當保守傳統(tǒng)的老年人,顧云開只是簡單的頭腦發(fā)熱了一下,其意義最多拿來證明他到底對這場約會有多么滿意和感動,而為了冷卻這個不理智的念頭,他幾乎沒花幾秒就決定讓身體某些部位真正發(fā)發(fā)熱。這也導致了顧云開跟簡遠完成了計劃表上百分之九十幾的內容,卻還是功虧一簣,讓這張計劃表失敗了。他們并沒有完成計劃表上浪漫無比的燭光晚餐。這個約會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失敗了,可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講,又成功的可怕。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兩點左右,簡遠才回家,脖子上多了不少大概得是巨型蟲子才能咬出來的痕跡,頭頂上還戴著個臟兮兮的海盜帽。洛璇當時正在家里吃下午點心,她成為家庭主婦之后就多了大把的空余時間,自然樂得讓生活過得更精致一些,乍眼看見愛子回來,急忙咽下嘴巴里那團甜糕,上前見怪不怪的接過他那頂看起來相當特立獨行的帽子,然后發(fā)現底下竟然還有一個。簡遠的愛好向來古里古怪,洛璇對兒子的奇裝異服早已經習慣,就算哪天簡遠在頭上插滿了羽毛偽裝成原始人她都不會覺得驚訝,但是當洛璇無語的把兩個帽子都收進柜子里頭后,才看到了簡遠脖子上鮮明的印記,于是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兒子昨天并不只是出門玩,還是跟喜歡的人一起出門玩。“啊——”走路活像在踩棉花糖的簡遠顯然也注意到了母親意味深長的目光,‘醉醺醺’的笑容一下子繃住了,他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后頸,絞盡腦汁的想解釋道,“媽……這個,這個東西其實是,是我們昨天住的那個酒店它出了一點意外,大概是我們沒太留神,所以……”“所以蟲子跑了進來是不是。”洛璇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為簡遠找了一個全世界都知道是借口的理由,露出理解且釋懷的笑容來,“mama知道你被蟲子咬了整個晚上,很辛苦吧,快,先去洗個澡,午飯吃了嗎?mama給你煮杯熱奶茶暖暖胃,桌上有點心,餓了就自己填填肚子。”要不是簡遠是男孩,洛璇這會兒嘴快起來大概連要不要煮一碗紅豆飯都說出來了。這個問題不知道是怎么戳中簡遠了,他臉頰發(fā)熱的說道:“吃……吃了?!甭彖q疑的看了他幾眼,知道鐵定有鬼,但是拿不準是真吃還是沒吃,又或者是吃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嘿嘿嘿的事情,她覺得后者可能性很大。簡遠沒太敢去想自己在床上度過的午飯經歷,怕待會兒就直接從里到外的自焚。“蟲子還真大呢。”洛璇轉身去給簡遠準備衣服的時候,不經意的感慨道。簡遠當場就覺得自己現在這個狀態(tài)可以立馬給家里人表演一個原地爆炸或者是化成灰燼了。不過既然誰都沒說穿,簡遠姑且還能捧著自己被戳得稀巴爛的可憐尊嚴靜悄悄進到浴室里頭,洛璇給他準備了洗澡后更換的新衣服放在架子上,而浴缸里正在放熱水,他拘謹不安的站在浴缸外頭,像是這會兒要挑戰(zhàn)高難度盜竊博物館里頭貴重文物的新手小偷,又或是看某些顏色的片子被家長發(fā)現的青少年。他在鏡子看起來真的是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