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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個鄉(xiāng)下來的丫頭比了下去。 酸溜溜的想,之前都笑靖海侯府親閨女假閨女傻傻分不清,白替別人養(yǎng)了十三年女兒。不曾想,親閨女因禍得福,被磨礪出了一身真本事。 瞅著自家細(xì)皮嫩rou不知人間疾苦的兒女,琢磨著是不是也扔到鄉(xiāng)下也磨礪磨礪,萬一磨開竅了呢! 如意覷一眼上座神情不明的蕭老夫人,接著轉(zhuǎn)述打聽來的消息。 摩著佛珠的蕭老夫人低語:“要沒那段經(jīng)歷,她也做不出這些東西,你說是不是?” 如意怔了怔,回道:“可不是嘛?!?/br> “她如今聲名鵲起,她爹娘又偏疼她,什么都有了,怎么就是不愿意放過珺兒呢?!笔捓戏蛉说穆曇舻筒豢陕劇?/br> 半響,蕭老夫人喟嘆一聲:“別莊的下人你看著點,要是有什么不中聽的傳到珺兒耳里,我唯你是問?!?/br> 如意頭皮一麻,忙忙應(yīng)下。 話音剛落,小丫鬟揚聲稟報,靖海侯來了。 靖海侯從軍營回城,順道就來向蕭老夫人請個安。 “趕緊讓珺兒過來,她爹來了?!笔捓戏蛉朔愿?。 母子倆閑話家常的時候,蕭雅珺來了,面容憔悴,眉心輕皺,人也瘦了,看起來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蕭雅珺屈膝行禮,目光濡慕又忐忑地望著靖海侯,低低喚了一聲:“爹?!?/br> 靖海侯微微頷首。 蕭雅珺眼睛發(fā)酸發(fā)脹,在父親眼里,她再也找不到從前那種慈愛溫柔,母親也是,他們都不要她了。 蕭雅珺強(qiáng)忍住了眼淚,不讓它掉下來。 看在蕭老夫人眼里,心疼得直抽抽,怨怪兒子鐵石心腸,珺兒可是他疼寵了十三年的女兒,他怎么狠得下心。 蕭老夫人放緩了聲音:“我和你爹要商量點事,你先下去,待會兒我們一塊用晚膳。” 蕭雅珺勉強(qiáng)扯了扯嘴角,福身告退。 人走后,蕭老夫人拉了臉:“你看看珺兒這孩子被你們兩口子傷成什么樣了,你們好狠的心!” 靖海侯沉默片刻,注目憤然的蕭老夫人:“瑜兒被周氏夫妻折磨得不成人形。” 蕭老夫人啞然,定了定神:“周氏夫妻是周氏夫妻,珺兒是珺兒,珺兒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你當(dāng)真要因為周氏夫妻的惡行遷怒珺兒,枉顧這十三年的父女之情?!?/br> “若不是顧念著多年感情,母親,她不可能還能在你身邊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父債子償,天經(jīng)地義?!?/br> 蕭老夫人怔住了,一顆心不住往下沉。 靖海侯沉沉一嘆:“母親,你要是真的疼雅珺,送她離開京城才是上策,京城已無她立足之地。我可以向您保證,我會給她安排一個體面的身份,替她置下宅院良田,讓她這輩子都衣食無憂。你也可以安排可靠的下人照顧她,偶爾接她來京城見見也是可以的?!?/br> 理智上,蕭老夫人知道長子說的對,然情感上,叫她如何舍得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她親眼看著珺兒從一個雪團(tuán)團(tuán)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孝順懂事,有什么好東西好玩意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蕭老夫人心如刀絞,歸根究底,為什么珺兒在京城無法立足?還不是因為他們咄咄逼人。將周氏夫妻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讓外人戳珺兒的脊梁骨。好不容易略略平息,又因為蕭雅瑜重新翻了出來。 但凡蕭雅瑜一直這么出風(fēng)頭下去,這一頁永遠(yuǎn)沒法翻篇,會不斷被人拿出來攻擊珺兒 蕭老夫人平復(fù)了下心情:“這事你容我考慮考慮?!?/br> 靖海侯略吃一驚,每次說起這個話題,老夫人都激烈反對,不想這一次竟然說要考慮,轉(zhuǎn)念想到近來的輿論,便也能理解了。瑜兒名聲大噪,少不得扯出周氏夫妻,雅珺作為他們親生女兒,還是和瑜兒調(diào)換身份的人,難免被說三道四。 “母親好好考慮下,誠然對雅珺生了隔閡,但我終究不會害她。”靖海侯語態(tài)誠懇,到底是當(dāng)親生女兒疼了十三年。 蕭老夫人望著靖海侯,似乎在評估他的真心,片刻勾了勾嘴角。 “外面的事我也聽說了,雅瑜倒是個有造化的?!笔捓戏蛉它c點頭,露出一抹刻意的笑容。 靖海侯笑笑:“也不知道她哪來那么多主意?!?/br> 蕭老夫人:“到底是我們蕭家的孩子,哪怕長于民間,也掩不住身上的光芒?!?/br> 這還是靖海侯頭一次從蕭老夫人口中聽到夸獎女兒的話,心念微動。 蕭老夫人搖頭輕嘆:“可惜了是個姑娘家,若是兒郎,這些功勞足夠她入朝為官,我聽說陛下和太子都對她贊賞有加,委實可惜了?!?/br> 靖海侯笑了笑:“瑜兒是我們蕭家的姑娘,她的榮譽就是蕭家的榮譽?!?/br> “話雖如此,到底還是差了點,她一個姑娘家又不能入仕,若是陽兒兄弟,就好了。”蕭老夫人是真的覺得可惜,姑娘家日后總是要嫁人的,待她嫁人,這份榮譽就成了夫家的,他們蕭家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靖海侯微微一怔,慢慢坐直了身體:“母親的意思是?” 蕭老夫人遲疑了下,緩緩說道:“雅瑜的名聲已經(jīng)足夠她受用一生,再多只是錦上添花,不妨將剩下的事情交給陽兒他們,有助于他們兄弟仕途。陽兒他們好了,她也就好了?!?/br>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蕭老夫人力圖表現(xiàn)的坦然,但繃緊的下頜,泄露了一絲心虛。 靖海侯的心情復(fù)雜難言,驚、怒、還有一絲心寒。為了雅珺,母親當(dāng)真是殫精竭慮煞費苦心,連蕭陽都搬出來了。 “說是為了阿陽他們的仕途,其實母親只是為了緩解雅瑜的壓力吧,”靖海侯淡淡說道,“瑜兒名聲越響,雅珺名聲就越差?!?/br> 被戳穿心事的蕭老夫人面上閃過狼狽:“誠然我確有些私心,可主要還是為了陽兒,那樣的功勞放在雅瑜身上大材小用,落在陽兒身上才能為我們蕭家?guī)碜畲蟮睦?。?/br> “何時我蕭家男兒已經(jīng)淪落到要去搶姐妹功勞的地步,”靖海侯站起身,臉色發(fā)黑,聲音含著克制的怒意:“母親,你偏疼雅珺不喜瑜兒,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你不能為了雅珺就打壓瑜兒,從頭到尾,瑜兒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而雅珺是最大的得利者,你心疼雅珺地位名譽一落千丈,怎么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