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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克己舌尖發(fā)苦發(fā)麻,慕晴,她為什么要害謝婉妤? 起不了身的沈克己讓人抬著自己去了祥云苑,他要親口問一問,不然他會輾轉反側。在他心里,阮慕晴才華橫溢、大膽、熱情……還有些小迷糊,唯一的瑕疵便是不明不白地跟了他,卻也是他的錯更多。 她怎么會想害人,害的還是謝婉妤。 沈克己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他問了。 白日里,阮慕晴先是被阿漁抽了一頓,又被榮王妃的人按著打了一頓板子,饒是榮王妃手下留情了,可也被打得皮開rou綻,痛不欲生。 趴在床上痛得直掉眼淚,聽沈克己來了,眼淚更是串成串地往下滾落,不一會兒就打濕了墊在下面的軟枕。 正欲訴苦解釋,迎面而來就是沈克己的質問。 阮慕晴眼皮一跳,心跳也跟著加速,抬眸望著目光晦暗的沈克己,心里彷佛刮過了一陣風,涼絲絲的。 “我氣昏頭了,當時真的氣昏了頭,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比钅角绨ОУ赝纯蓿骸八f要把孩子抱走,還要去母留子,我嚇壞了,我腦子一蒙就……就……我知道自己錯了,不該那樣的,可我當時嚇得失去了理智。” 她嚶嚶哭了兩聲,轉而開始告狀:“復禮,她是故意的,故意激怒我,就是想抓我一個小辮子?!?/br> “是她抓著你的手推她的?”沈克己木木地望著她。 阮慕晴哭聲一頓,滿面凄苦又無助地朝他伸出手:“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復禮,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復禮?!?/br> 在沈克己一步一步走過來時,她的雙眼逐漸亮起來,他終究原諒了她。 “下次不要再這么沖動了?!鄙蚩思禾植亮瞬了难蹨I,直到今天,他才發(fā)現(xiàn)阮慕晴遠沒有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單純美好,可他離不開她,離不開了。 阮慕晴含著淚連連點頭:“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緊緊抓著他的手:“復禮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沈克己憐惜地摸了摸她另一張腫的老高的臉:“疼嗎?” 淚眼蒙蒙的阮慕晴點頭,心頭大定,覺得這一頓打也不算白挨。謝婉妤走了,再也不能為難她,沈克己徹徹底底只屬于她一個人,名義上也是。她有把握讓沈克己不再娶世子妃,她只是缺一個名分而已,甚至朝一日未必不能成為世子妃,如果她能哄好劉后。 想起劉后,阮慕晴眼底閃過一道兇光,今日恥辱沒齒難忘,謝婉妤,我們走著瞧。 阮慕晴壓下蓬勃恨意,蹭了蹭沈克己的手,用帶著鼻音的嗓子軟軟撒嬌:“復禮,我好疼,全身都疼,可我這里更疼?!弊ブ氖职丛谧约盒乜冢骸拔艺娴囊詾樽约簯言辛耍南?,哪想,”淚水繽紛落下,滴在他胳膊上:“復禮,我好想給你生個孩子,生個我們倆的孩子?!?/br> 想起這場烏龍,沈克己心口密密麻麻一陣刺痛:“孩子我們以后會有的?!?/br> 沈克己抽回手摸了摸她的臉:“我們?nèi)e莊住一陣吧?!?/br> 阮慕晴求之不得,出了這種事,出去躲一陣再好不過。 兩人傷勢略有好轉,便離開榮王府去了京郊的別莊躲羞。 而京城再一次因為沈克己和阿漁和離的事甚囂塵上,沈克己好不容易恢復了些的名聲又往下跌,蒙上寵妾滅妻忘恩負義的陰影,還多了一條氣得榮王吐血的罪名。 也有御史參沈克己內(nèi)闈不休道德敗壞,不堪世子之位,卻是留中不發(fā),不了了之。 私下暗道,劉后護著呢,畢竟能感同身受不是。還有人說幸好謝婉妤和離了,不然指不定就和元后一個下場了。 除了極個別的衛(wèi)道士覺阿漁竟敢主動要求和離有違女子三從四德之道,輿論都站在阿漁這一邊。 …… 深知輿情不堪入目,阮慕晴沒有去打聽,她專心養(yǎng)傷,同時又‘作’了一篇送給沈克己。 她相信,現(xiàn)在的困境只是一時的,假以時日他們就能突破重圍,當沈克己成了文豪,誰還會抓著他私德上的小瑕疵不放手,在自己身上亦然。 養(yǎng)了一個多月,阮慕晴已經(jīng)恢復,畢竟當時榮王妃的人對她留了手,但沈克己就沒這么好運了,無論是謝崇山還是榮王都是下了狠手在打,以至于沈克己至今還需要養(yǎng)傷。 喂著沈克己吃了藥,又膩歪了一陣,阮慕晴撒嬌想出門放風箏散散心。 沈克己知道她坐不住的性子,只叮囑她別走太遠,早點回來。 阮慕晴喜滋滋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歡快地出了門,就像是脫籠的小鳥。 放著風箏的阮慕晴余光瞄到一個熟人,心里一動,故意弄斷風箏線,打發(fā)小蝶去撿,自己在原地站了片刻,見對方不動,自己走了過去。 “劉指揮,別來無恙?!彼α诵?,泛出絲絲縷縷的苦意。 劉鴻暉一扯嘴角:“一別一年,不想再見,你成了沈克己的妾室?!?nbsp;語氣頗有些玩味,尤其是妾室二字上,帶著譏諷。 阮慕晴臉一紅繼而一白,像是不堪屈辱,眼底浮現(xiàn)淚光又強忍下去,目光倔強地看著他:“我知你譏笑我當年拒絕了你,但時至今日,我依舊不曾后悔。由始至終,我拿你當摯友,并無風月之情。不過,想來劉指揮覺得我這樣聲名狼藉的女人豈配與你稱友?!?/br> 劉鴻暉怔了怔,目光慢慢和緩下來:“你怎么會和沈克己?”他在東南軍營待了一年,回來才聽說了她這一年發(fā)生的事。 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阮慕晴連忙擦掉,強顏歡笑:“我也鬧不明白,怎么就成了這樣。我是真心喜歡他的,可知他有妻室,遂隱忍不表,只想與他維持朋友關系。哪想他被爆出那種病,我去探望他,見他病愈,喜不自禁,陪他小酌幾杯,就,就?!?/br> 阮慕晴撇過臉擦了擦眼淚,故作堅強:“一步錯步步錯。我生母就是妾室,被嫡母磋磨至死,當時我就發(fā)誓今生絕不與人做妾,萬不想……最終還是重蹈了我生母覆轍,還是以那種不堪的方式。” 阮慕晴吸了吸鼻子:“若是姨娘地下有知,也難安了。她生前就說,妾室難為,彼時我懵懵懂懂。真做了妾方知道,豈止難為,一年三百六十日,風霜刀劍嚴相逼,竟落了個謀害主母的罪名,身敗名裂,被放逐至此,只怪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