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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女配不想死(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6

分卷閱讀96

    陸若靈頭也不回地跑了。

    氣得柏氏拍案幾:“越大越不成體統(tǒng)?!?/br>
    柏mama搖了搖扇子,勸了一句:“姑娘心直口快,夫人莫要生氣。”

    柏氏:“她那是口無遮攔,在家無妨,去了外頭,她這張嘴早晚得闖禍出大禍來。她就是被我給寵壞了,無法無天?!?/br>
    柏mama:“姑娘還小呢?!?/br>
    柏氏搖頭,發(fā)愁:“不小了,都及笄了,早該說人家了,可就因為她這破脾氣,高不成低不就?!?/br>
    縱是陸氏女,但是女兒才貌皆不出挑,這壞脾氣倒是挺出挑的,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誰愿意。只得往下找,對方畏懼陸氏,也就不敢委屈女兒??扇羰情T戶太低,她又覺得委屈女兒了,橫豎定不下來。

    想起來就覺得頭疼,再思及兒子,柏氏又是一陣脹痛,一個兩個都不讓她省心。

    “你挑兩樣?xùn)|西,送去表姑娘那?!卑厥蠈Π豰ama道。

    柏mama應(yīng)了一聲,去庫房選東西。

    ……

    阿漁摸著自己的脈象,暗暗嘖了一聲,就算不被‘自盡’也活不久了。

    “姑娘,藥溫度剛好,趕緊喝了,喝了藥早點好起來。”滿臉慈愛的宋奶娘端著一碗褐色藥汁進(jìn)來。

    看著那碗藥,阿漁想起了那碗安神湯,也想起了昏昏沉沉之中被宋奶娘投入繩套中‘自盡’。

    宋奶娘是陸氏家生子,隨著顏陸氏陪嫁去了宣平侯府,后又隨著喪夫的顏陸氏回到陸府,她父母兄弟丈夫兒女都在陸家當(dāng)差,想讓她背叛輕而易舉,一手奶大的小主子哪能和至親骨rou比。

    只是,宋奶娘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誰?將陸府眾人過了一遍,阿漁發(fā)現(xiàn)可懷疑的人著實不少,這姑娘的生存環(huán)境也太險惡了些。

    阿漁接過藥仔細(xì)聞了聞,又略微沾了沾唇分辨,果真是有問題的。這小姑娘至死都不知道她的身子是被慢性毒.藥弄壞的,看脈象已經(jīng)有小半年了,不出一年就得體弱至死,后續(xù)分量加重一些,時間更短。顏嘉毓生來體弱,她病死了,誰會多想。

    “太苦了,我不想喝。我有點困,先睡一覺?!卑O直接把藥碗放了回去,不顧宋奶娘和丫鬟的勸說,躺回床上,還翻了身背朝著眾人:“把小乖抱過來?!?/br>
    宋奶娘和丫鬟勸了幾句見勸不動,索性也不勸了,顏嘉毓打出生就開始吃藥,吃藥吃出了叛逆心,就想方設(shè)法的逃,隔三差五鬧著不肯吃藥,遂也不作他想。

    宋奶娘道:“那姑娘先睡一會兒,回頭再吃?!庇址愿廊吮」员恚」允穷伡呜桂B(yǎng)得一只波斯貓。

    阿漁抱著漂亮的小家伙躺在床上,身邊都是披著人皮的鬼,還是貓靠得住。在沒查清宋奶娘背后主子前,不好每次都拒絕宋奶娘加了料的東西,免得打草驚蛇,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快把解藥配出來。

    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貓,阿漁開始整理記憶。

    顏嘉毓四歲喪父,隨著母親顏陸氏投奔外祖陸府,母女倆就在陸府住了下來。出了父孝便和比她大了四歲的陸家二公子陸明遠(yuǎn)定下親事。次年,喪夫后郁郁寡歡的顏陸氏一時想不開,投了湖追尋亡夫而去。

    顏嘉毓便成了父母雙亡的孤兒,面上來看,陸家對這個可憐的外孫女很是憐惜,一應(yīng)待遇與陸家嫡女一般無二。卻也改變不了寄人籬下的事實,閑言碎語令顏嘉毓性子越發(fā)敏感脆弱,唯有不斷告訴自己,她長大了是要嫁給二表哥陸明遠(yuǎn)的,陸府就是她的家。

    所以當(dāng)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陸明遠(yuǎn)與安王府晉陽郡主似有曖昧,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敢去求證。

    擼貓的動作頓了頓,阿漁嘴角輕輕一挑。

    晉陽郡主是安王夫婦掌上明珠,而安王是手握重權(quán)的實權(quán)王爺,娶了晉陽郡主可謂一步登天。

    反觀顏嘉毓,體弱多病無父無母無勢力,唯有巨額財產(chǎn)和宣平侯爵可取,前者早就進(jìn)了陸府庫房;后者以她身子骨未必能順利生下兒子,無子便是一場空,且一個虛頭爵位哪有實權(quán)來得重要。

    于是,慢性毒.藥來了,顏嘉毓一病死,婚事自然就不存在,顏家?guī)状说呢敻灰材苊皂樍粼陉懠摇?/br>
    多好的盤算,卻差一點被春心萌動的晉陽郡主毀了。倘若顏嘉毓真的進(jìn)了六皇子府,不說她被下毒之事有極大可能會被御醫(yī)發(fā)現(xiàn),就是出嫁時的嫁妝,陸府怎么拿的出來更舍不得拿出來,外人不知道顏氏如何豪富,卻也知道顏氏家財絕對不少。但凡陸府備不出一份豐厚的嫁妝,吃絕戶的名聲沒得跑。

    不過也只是虛驚一場,阿漁摸了摸光滑細(xì)膩的脖頸,顏嘉毓想不開自盡了,比病死更加不會引人遐想。

    想著事的阿漁沒一會兒就覺得困乏,這具身子實在太過虛弱。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之后,阿漁方覺精神好了些。

    宋奶娘說大夫人跟前的柏mama親自送了禮過來替杜若靈賠罪。

    阿漁看了看,一支百年老人參,一個和田白玉花瓶,端地出手闊綽。每每杜若靈欺負(fù)了原身,柏氏都會周到的賠禮,次次出手不凡,誰人不說大夫人厚道知禮。

    然柏氏娘家早就沒落了并無多少嫁妝,而陸氏雖是百年世家,家財卻在四十年前那場衣冠南渡中丟了個七七八八,靠著暗中典當(dāng)堪堪維持住了世家體面。和顏家結(jié)親之后,終于不用典當(dāng)度日,吃起顏家的干股。

    這些都是小時候一個顏家老仆告訴她的,還告訴她,陸家拿了顏家百萬家財,她不是寄人籬下,她可以心安理得地住在陸府。后來,這個人不見了,顏家的下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無蹤。

    欲壑難填,概莫如是。

    片刻后宋奶娘端著再次熱好的藥上來,神情如常,沒有一絲心虛之色。第一次心焚如火,第二次愧痛難掩……慢慢的也就習(xí)慣了。不斷催眠自己,姑娘這般孤苦伶仃地活著,和侯爺夫人團(tuán)聚未必不是好事,說久了,她自己也信了。

    阿漁隨手接過來,正要喝,小乖猛地?fù)溥^來,不慎打翻藥碗。

    阿漁輕呼一聲,彈了下小乖的腦袋:“你這小東西,看你干的好事。”

    宋奶娘:“這小家伙被寵壞了,幸好這藥不燙,不然可怎么得了,姑娘可得好好給它立立規(guī)矩。”

    小乖似乎知道說的是自己,哧溜一下躥了出去。

    宋奶娘好笑:“脾氣還不小?!闭泻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