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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 香火鼎盛,到了這一日更是權(quán)貴云集。 清月庵的度亡道場聞名遐邇, 每年中元節(jié)這一天的度亡道場她們只會邀請十八戶人家。 今年陸氏也在其列, 蓋因庵中的慈容師太與陸老夫人交情莫逆, 不然以陸氏現(xiàn)如今的門第, 未必能占得一席之地。 出發(fā)前,無論是陸夫人、柏氏還是三夫人, 都費(fèi)盡心機(jī)拾掇未定人家的兒女, 暗暗祈求:先人保佑我兒入了貴人的眼。 柏氏雖然精神還不大好,但是這樣的日子卻不肯拉下,一則她想去清月庵求個心安, 再則也有那么點(diǎn)替女兒謀劃的念頭。雖然女兒其貌不揚(yáng),可保不準(zhǔn)就有哪位老太太喜歡女兒這樣生得富態(tài),有福氣的姑娘。 臨行前,柏氏拉著陸若靈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務(wù)必收斂自己那暴脾氣, 不可在貴人面前丟臉。 陸若靈嘟嘟嘴:“我不想讓顏嘉毓去,她去了, 誰還看見的我?!本退悴⊥嵬岬? 那張臉也勾人的很,還成了病西施, 更惹人憐。哪回和她一塊出去, 那起子男人不是緊盯著她瞧。 柏氏無奈:“別耍孩子脾氣。” 陸若靈也知道不可能, 她就是那么一說。 阿漁也是要去,前世,顏嘉毓生了病沒去成,這一次,她得趁著這次出門的機(jī)會想法子去醫(yī)館取解藥。 陸府一行人到了清月庵,被迎進(jìn)屋里等待吉時。屋內(nèi)已經(jīng)坐了好幾家人,陸老夫人上前打招呼。 這里頭隨便哪一個門第都比陸氏高,陸老夫人不得不放下老祖宗的驕傲攀談。她不禁想起當(dāng)年陸家沒有因為戰(zhàn)亂南下建鄴前的盛況,她夫家娘家皆是名門世家,無論走到哪兒,都只有別人逢迎她的份兒,便是面對皇族也無需低頭。然而一場戰(zhàn)亂,百年基業(yè)毀于一旦,夫家娘家人丁凋敝,日薄西山。到了新朝,世家沒落成了明日黃花,寒門庶族崛起后來居上。 一個獵戶的媳婦居然成了國公夫人,一品誥命在身,陸老夫人百般滋味心頭,瞥一眼被拉著手摩挲的阿漁,那顆心又硬了幾分。 “就說以前怎么沒見過,原來是這樣花玉一樣的美人,你是怕被人搶走所以藏起來了吧。” 阿漁靦腆一笑。 陸老夫人微微笑著道:“她身子骨弱,所以不常見客?!?/br> “是弱了些,可是怎么了?” 乏人問津的陸若靈一撇嘴角兒,狐媚子。 “哎呀,老jiejie,你可算是來了?!蔽葑永镒娜硕颊玖似饋?。 阿漁抬眸看過去,就見兩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被簇?fù)碇哌M(jìn)來,一群人迎上去請安,陸家人也不例外。 聽了幾句話,阿漁恍然,略胖那位老夫人是武德老王妃。武德王府與陸家素?zé)o往來,故而未見過,但多多少少也聽說過幾耳朵。 武德王是高祖皇帝表弟,兩人一起打的江山,高祖皇帝稱帝后,封賞自家表弟做了唯一的異姓王且世襲罔替。后來還把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平陽公主下嫁到給王世子。 武德王既是當(dāng)今圣上表叔,又是當(dāng)今胞妹的公公,還在戰(zhàn)場上數(shù)次救過圣上性命,哪怕已經(jīng)告老頤養(yǎng)天年了,依然是簡在帝心的人物。何況武德王府人才濟(jì)濟(jì),在朝中舉足輕重。 略瘦的那位老夫人則是定國公老夫人,定國公是開國功臣,和武德王府是兒女親家。 家中男人爭氣,兩位老夫人自然地位尊崇,人人奉承。 “小王爺今兒沒來?”一位夫人捏捏帕子,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送我們到了門口,他就和英韶這孩子先走了,說是有事,這兩個潑猴兒也不知道去哪兒了?!蔽涞吕贤蹂凉种鴮O子和外孫,她還不知道孫子,這混小子不想被女眷纏住,所以連招呼都不愿意進(jìn)來打一個就跑了,英韶這小子瞎湊熱鬧。 阿漁就發(fā)現(xiàn)在場一些姑娘包括姑娘們的長輩都露出了淡淡的失望之色,這位小王爺可真是個香餑餑。 說著話,武德王妃也看見了阿漁,美人就像是黑夜里的螢火蟲,想忽視都難。平生見過不少美人兒的武德王妃眼底也閃過一絲驚艷,柔情綽態(tài),清素若九秋之菊,不過很快,她就皺了皺眉頭,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經(jīng)歷,眉峰皺得更緊,收回目光。 閑話片刻,吉時到將近,一屋子的人移步廣場。 轉(zhuǎn)了一圈,算著時辰回廣場等待的魏英韶拿手肘杵了杵程晏,擠眉弄眼,壓低了聲音提醒:“美人” 程晏微微擰眉,斜他一眼,上前迎接武德老王妃:“祖母?!?/br> 魏英韶同情地聳了聳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跟在陸老夫人身后的阿漁腳步一頓,立刻又恢復(fù)如常,那天她帶著面具,這兩個人不可能認(rèn)得出她。 因著這兩個人的出現(xiàn),在場小姑娘紅鸞星動,面頰緋紅,彷佛空氣中都多了一絲甜膩膩的桃花香。 饒是陸若靈也不例外,小心肝噗通噗通亂跳。 小王爺玉樹臨風(fēng)清雋英挺,家世更是一等一的的顯貴。不僅是武德王府的世子,母親還是圣上胞妹,他本人更是宮里長大的,年紀(jì)輕輕就是從三品的中郎將。只聽說性子有些桀驁乖戾,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似乎還有些命硬,克死了前一個未婚妻。 魏公子面如冠玉俊秀溫和,作為嫡次子不能繼承公府略差了些,可勝在脾氣溫和平易近人。 到底哪一個好呢?陸若靈糾結(jié)地咬了咬唇。 整場法事陸若靈都心不在焉的,眼神不受控制往那邊瞟。跪在她左邊的陸若琪把她的小動作看了個正著,留意到她看的是誰后,嘲諷幾乎要忍不住溢出來,誰給她的勇氣,她那張大臉嗎? 陸若靈揪著袖口,心里想的是,若是他們家和安王府結(jié)了親,與武德王府和梁國公府也就間接成了親戚,日后少不了見面的機(jī)會。想著想著,捕捉到魏英韶看了過來,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差點(diǎn)要順著喉嚨滑出來,不等她歡喜猝不及防間被澆了一盆冷水。 魏英韶看的是顏嘉毓! 陸若靈臉上橫rou跳了跳,唰得扭頭怒視阿漁。 阿漁閉著眼,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俏鼻菱唇,皮膚蒼白如雪泛著病態(tài)之色,更顯弱柳扶風(fēng)。 若有所覺的阿漁睜開眼,迎上陸若靈嫉恨交加的目光。 陸若靈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