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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容慘白如柳泣花啼,令人見之生憐。 客套慰問一番,程晏進入正題,宣讀圣旨。 阿漁感激涕零謝恩,淚盈眉睫。心想這爵位忒貴了些,不過皇帝已經(jīng)算得上厚道,眼前這人也頗有幾分俠義正氣。 程晏上前一步,遞交圣旨。二人間只剩下一步之遙,略彎下腰的程晏鼻尖輕動,眼皮重重一跳,不由自主壓下腰深嗅一口,臉色變了。 阿漁躲了躲:“……?” “小王爺?”公孫大人驚呆了。 聞訊趕來的魏英韶正好目睹程晏宛如色狼一般的行徑,大驚失色:“老程!” 程晏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剛掀了一半就被如臨大敵的魏英韶一嗓子拍碎。魏英韶拉著程晏出了屋,痛心疾首地捶著手掌:“我真傻,我真傻,我早該想到的,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梢矝]你這么不講究的,當著老大人的面欲行不軌,老程啊老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老程!” 被強行打斷思路的程晏,臉黑了! 第64章 白蓮花表小姐23 “老程啊老程, 你怎么能干出這么不體面的事, 青天白日的,我真是錯看你了?!蔽河⑸丶彩柞绢~,喋喋不休地批判:“你喜歡顏姑娘,我能理解, 可是你哪能這么唐突,會驚擾佳人的?!?/br> 程晏想堵上他這張喋喋不休的臭嘴,他理解個屁。程晏摸了摸鼻尖,努力回憶著之前那一瞬間聞到的藥香味, 第一次對自己的嗅覺產(chǎn)生了懷疑。他想再去確認一遍,但是顯然不管是身邊終于抓到他一個小辮子而激動不已的魏英韶,還是黑著臉一臉不滿走出來的公孫大人都不會允許他再踏入那個屋子半步。 站在門口的公孫老大人氣得胡子一翹一翹,枉他以為程小王爺是個好的, 覺得之前那些乖戾的名聲都是以訛傳訛?,F(xiàn)下看來,空xue來風未必無因,當著老頭子的面都敢輕薄顏姑娘, 私底下還不定如何胡鬧, 簡直令人發(fā)指。 眼見著程晏眼睛還盯著屋里看,公孫老大人氣得馬上關上房門, 走下臺階, 停在程晏面前。 公孫老大人肅聲譴責:“小王爺,你豈能如此冒犯顏姑娘, 實在是有辱斯文?!?/br> “對對對, 簡直斯文掃地!”魏英韶一臉的深惡痛絕。 程晏郁悶個半死, 卻又不能說我覺得顏姑娘身上的味道十分熟悉,想再聞一聞,只能低頭默默忍受這一老一少的責備。 屋內(nèi),面帶羞窘氣憤的阿漁聽著外面隱隱約約的動靜,眼底閃過深思之色。 桃柳覷她一眼,想責怪小王爺兩句,又不敢,真是沒想到,小王爺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居然趁機占便宜,臭不要臉。 “姑娘,”桃柳馬上改了口:“縣主,您喝口溫水?!眽簤后@。她站在邊上都被小王爺?shù)膭幼鲊樍艘惶鼊e說當事人了。 阿漁勉強扯了扯嘴角,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水,腦中盡是程晏,他在聞自己身上的味。阿漁嗅了嗅,嗅到了一股長年累月吃藥浸潤出的藥香,臉色微微變了。 因為這股藥香,他認出了自己?之前兩次接觸,距離都頗近,尤其是第一次,理論上有這個可能。 可也就是理論上,實際上誰鼻子這么靈敏,狗鼻子不成。 阿漁心念電轉(zhuǎn),沒必要大驚小怪反倒露出破綻。氣味一道本就玄之又玄,更多是憑感覺來斷定。且前前后后隔了三個多月,想來程晏也不敢肯定。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味也有相近,她可是柔弱不能自理的深閨女子。 程晏的確不敢肯定,所以糾結(jié)萬分。好不容易擺脫了看色狼一樣看他的公孫老大人,又打發(fā)了看熱鬧的魏英韶。 程晏回宮向皇帝復命,一字沒提自己的懷疑。一旦皇帝知道自己懷疑顏嘉毓和那位神醫(yī)有關,正為了六皇子的病煩悶不已的皇帝,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倘若是自己弄錯了還罷,身正不怕查。若是自己沒有弄錯,這事就鬧大了。 離開皇宮,程晏回到平陽公主府。成年后,他便不再宿在宮里,在武德王府和平陽公主府之間來回住。 程晏把自己關在書房,從頭到尾細細整理思緒。 假如自己沒有記錯那個味道,顏嘉毓就是那個面具姑娘,那么問題來了: 顏嘉毓一個養(yǎng)在深閨的病弱女子,從何處得來這么多珍貴的藥方子? 她第一次來配藥的那張藥方恰好能解她身上的毒,還特意喬裝改扮來醫(yī)館配藥,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被陸家人下了毒?對于陸家背地里那些事,她真的全然無知? 她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藥方送到醫(yī)館,她自己送的,還是另有幫手?那個幫手又是誰? 還有,程晏一直都沒告訴其他人,送藥方的面具姑娘和七夕在巷子里跟他動手的面具姑娘是同一個人。前后只隔了八天記憶猶新,那天在醫(yī)館,他確定了又確定,絕不會弄錯。 那姑娘身手敏捷,沒有十幾年的積累絕沒有這般嫻熟的打斗技巧,她還會改變聲音步伐模仿男子,顏嘉毓從何處學來這些本事? 程晏盯著案上的白玉蓮花筆洗,眸色漸漸加深。她既然有如此本事,八月安王府那場桂花宴,她真的一無所覺?六皇子和晉陽郡主最后成了事,是意外,還是人為?還有六皇子的病,跟她有沒有關系? 她有那么多神奇的藥方,未必沒有幾張藥方能造成這些后果。 她既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藥方送來,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藥也不會難。 顏嘉毓是有動機的,但是所有人都覺得她柔弱無害,所以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她,一個自身都難保的人,如何能去害別人。 倘若她就是那個面具姑娘,那么她便不再人畜無害。相反,她或者說她和她背后的人深不可測。 程晏眉梢猛地跳了跳,就是因為六皇子的病,他們才會懷疑上安王妃,進而查到陸家的丑聞。如果這一切都是算計,一陣陰寒從腳底板躥上來,程晏瞳孔縮了縮。若他所思皆真,何等心機才能將事情算得如此極致。 程晏搖了搖頭,越想越覺得自己弄錯了。一個體弱多病的大家閨秀,一步走八步邁,被丫鬟婆子簇擁著長大,她還生活在陸茂典等人的監(jiān)視下,哪來的機會和門路學這些江湖技巧。這些本事可不是一日兩日能自學會的,非十年苦練不綴之功絕學不成。 然而